“想过...”
凌霜寒声音喑哑：“就是因为想过...所以才做出了决定。”
“...什么？你的意思是...顾繁那小子和你爸妈一样重要吗？他就那么值得你冲进火海里？？”崔冉难以置信。
这话要是沈铉安说出来，她甚至都能理解。
但反而从凌霜寒口中说出，让她不敢相信。
“冉姐...其实...我今晚差点就没有出来...”
凌霜寒现在回想起自己被压在书柜下的情形。
她感觉到后怕，但却不后悔，就算重来无数次，她都会保护顾繁，即使她还是不知道顾繁到底在拼命找什么，她都会帮顾繁。
“是他...他‘又’救了我...”
凌霜寒压着肺里的不适，小声说道：“他也为我做出了决定，冉姐...我没有信错人。真的...”
因为顾繁，的的确确的，救了那年绝望透顶的自己，也救了今晚放弃一切的自己。
“............”
崔冉长叹一声，终于问出口：“你是不是早就认识顾繁？”
在去年住进云府10栋之前，她就听说，那个地点是凌霜寒费劲心力去争取来的，当时她就不理解，为什么凌霜寒一定要住进云府。
但凌霜寒在队里不善言辞，也不喜欢旁人过问太多私事，她也就没有问。
“冉姐...我...咳......”
凌霜寒调整着呼吸，抓着崔冉的手，“别告诉别人...尤其...是沈铉安。”
她深切地知道沈铉安和顾繁是那样的关系，沈铉安和顾繁是一定有结果的。
但她没有。
她不能因为自己就毁掉顾繁和任何人原本美好的未来。
“............”
崔冉也是第一次见凌霜寒的脸上出现眼泪。
就好像一个被她看了很多年的木头，某天突然得知其内部炙热的灵魂，会因为某一个人而展现出血肉那般，令她震惊到说不出话。
“还有...能不能...替我去看看顾繁？他伤得好重...”
凌霜寒因为呼吸道受到刺激，喉咙每说一个字都在痛着。
她从沐窈窈那里知道，顾繁记得她的过去，在火场里也清晰地看到那代表过去的疤痕，这就足够了。
不是她一个人苦苦地记得曾经，就足够了。
无论未来如何，她是会成为顾繁的朋友，还是手机上永远不会联系且见不到面的联系人，都不重要了。
“好好好...我知道了，你不要再说话了，我会替你去问顾繁的情况，你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养好身体。”
崔冉把温开水递给凌霜寒，“快，再喝点水。”
女团艺人除了脸，最重要的也就是嗓子了。
“我现在去打电话和公司说一下，明天让你们不要营业了，你现在的状态没法工作。”
她说完便走了出去，让桑桑留下来照顾凌霜寒。
走到大厅，她直接问工作人员，
“今晚送过来的顾繁活了没？”
前台护士一愣，“患者好像在VIp病房...”
“没事，活着就行。”
崔冉没有去看顾繁，直接走到外面跟公司通话，大晚上开口就是请假，取消一整天行程，她不出意料地又挨了骂。
...
?
次日。
VIp病房里。
顾承晔本想让何羡星回去休息，但何羡星就是不走，守在病房一整晚。
顾言若也是一样的倔，连工作都不做了，就在病房里等着。
“钟屿，这赵千柔跑哪儿去了？都躲一晚上了，去把她找出来。”
顾承晔原本还想问问话的，但愣是连赵千柔的影子都没看到。
“顾总，我刚才看到赵千柔在外面。”钟屿说。
“让她进来。”
咔嗒——
赵千柔走进来的时候，身上还是湿漉漉的，似乎在昨晚被李珠润家消防车淋了个透心凉后，就没有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