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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孙悟空之女降临:天庭灾难大升级 > 第295章 没写碑,可史自己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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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 没写碑,可史自己长了

孙小朵踩着晨露上了花果山。

山风卷着野桃香撞进她怀里,她却顾不上摘,只盯着脚下青石板——那些原本只在议事石上盘旋的年轮纹路,不知何时爬满了整座山,像老树根脉般在石缝里蜿蜒,连她的绣花鞋尖都沾了一道浅褐。

\"奇了。\"她蹲下身,指尖刚触到石面,掌心就泛起微微发烫的酥麻。

更奇的是,石纹里竟漫出光影,像被人掀开了记忆的布帘——

首先扑进眼底的是金红火光。

那只毛猴举着金箍棒搅碎凌霄殿的琉璃瓦,她当时还在他耳后揪着猴毛喊\"爹爹再打那玉麒麟\";接着画面一转,是她自己叉着腰站在南天门,把千里眼的望远镜抢过来当吹糖人管子,气得那老头吹胡子:\"哪来的野丫头!\"她歪头笑:\"孙小朵,孙悟空之女!\";再往后是山脚下的小妖们,红毛狐狸举着糖葫芦追兔子精,老猴儿拎着酒坛坐树杈上笑骂:\"莫要闹!\";最模糊的是山体迁徙那晚,整座山像活物似的拔地而起,她骑在云头拍巴掌:\"比坐筋斗云还带劲!\"

画面流转得越来越快,最后突然定在一团晨雾里。

盲童阿福牵着娘的手,他眼盲却笑得清亮:\"娘,今天走路像带着千军万马!\"雾里隐约能看见光纹、铁甲、铁锤的影子,像星星落进了人间。

\"原来是这个。\"孙小朵手指在石面上轻轻摩挲,石纹突然烫得她缩了下,\"咔\"的一声裂开道细缝。

她凑近些看,竟从缝里钻出株嫩芽,淡绿的叶脉里泛着金光,仔细一瞧——那纹路分明是字:\"不是你写了史,是史长出了你。\"

她盯着新芽发了会儿呆,突然噗嗤笑出声。

指尖悬在芽尖上方没碰,只托着下巴看它慢慢舒展:\"行啊,你长你的,我不搅和。\"山风掠过她发梢,把她的话卷进年轮里,倒像是山在应她。

且说东海边的旧天庭藏书阁废墟。

萧逸踩着满地残卷往里走,鼻端先撞进一阵清甜——盲眼老儒种的白花成了片林子,花瓣像雪片似的飘,落在他肩头又化作淡淡荧光。

\"萧公子!\"

他转头,见个穿青衫的史官抱着玉牒小跑过来,发冠上的玉簪碰得叮当响:\"在下奉玉帝之命,特来为'静序纪年'立传。

这三界新象,总得有个正经记载!\"

萧逸没接话,随手摘了片花瓣含在唇间。

花汁微苦,倒像那年他在草堆里啃的野薄荷。

他轻轻一吹,花瓣打着旋儿飞进风里。

当夜,史官伏在案前写得正起劲儿,笔锋刚落下\"静序元年春,孙小朵...\"突然眼前一花。

他梦见自己握着笔,可写出来的字刚落纸就着了火,化作一群飞蛾\"扑棱棱\"往灶火里钻;再写,纸页\"唰\"地变成黑土地,笔杆抽枝长叶成了犁耙,他自己竟穿着粗布短打在田里吆喝牛。

\"这...这算什么?\"史官惊出一身冷汗,摸黑去摸床头的玉牒。

指尖刚碰到,就听\"咔\"的脆响——玉牒自己裂了道缝,字迹像融化的糖稀,滴滴答答落进窗外的花海。

次日清晨,萧逸在花林边瞧见那史官正蹲在花丛里。

他怀里的玉牒碎成了片,被他小心埋进花根下。

见萧逸来,史官挠挠头:\"萧公子说的对,最好的史书...是让人忘了它存在。\"

萧逸摘了朵花别在他发间:\"你现在这样,倒像本会走路的书。\"

再看韦阳村的老槐树下。

韦阳还是那副模样,盘腿坐在石墩上,手里端着粗陶茶碗。

他对面蹲着个外乡学者,怀里抱着个牛皮本子,笔尖悬在纸页上直抖:\"在下想为这掌心光纹立个'光纹录',记录这静默之变的...\"

韦阳没说话,只把茶碗往他跟前推了推。

学者伸手接茶,指尖刚碰到碗沿,突然浑身一震——他看见自己小时候,举着戒尺砸了同窗的泥人:\"这算什么?

史书里可没这玩意儿!\"又看见自己在书院里拍案:\"你们的道理都是野路子,得按我写的来!\"最后画面定在昨夜,他摸着村民掌心的光纹想:\"我要让全天下都知道,是我发现了这秘密。\"

\"我...我造孽啊!\"学者眼眶通红,\"唰\"地撕了本子,\"我这就烧了它!\"

老村长蹲在墙根儿嗑瓜子:\"烧啥烧?

你当写史是刻碑呢?\"他指了指村头光脚跑过的娃娃,\"你瞧那小娃子,刚摸了张奶奶的手,光纹就爬上他手腕了。

你现在跟着他跑两圈,比写十本录都强。\"

三日后,学者背着个布包出了村。

他没带笔,只逢人就说:\"你们看那光纹,是咋从王二麻子掌心跑到李婶子腕子上的?

是夜里他帮李婶子修了篱笆,是白天她给送了碗热汤...\"听的人跟着笑:\"这事儿我也见过!

我来说说我家那口子...\"

老村长拍着韦阳的肩乐:\"你瞧,这哪是写史?这是活史呢!\"

二郎神的窑前更热闹。

铁砧形的野草全低着脑袋,像在给谁行大礼。

他蹲在窑边啃馍,看那旧铁锤在窑顶晃悠——他昨儿夜里敲了三下,锤声轻得像猫爪子挠门,可偏生钻进了所有铁匠的梦里。

张师傅揉着眼睛从铁匠铺出来,看徒弟正举着块铁牌发愣:\"师父你瞧,这铁牌没刻字,可我刚才擦它的时候,它自己热乎起来了!\"

李铁匠蹲在门槛上扒饭:\"我家那铁牌更邪性,我家娃摸它,它温温的;前儿那收古董的想掏钱买,刚碰就扎了手!\"

最奇的是村头的老槐树,底下埋了块铁牌。

有回暴雨冲开土,露出半截。

路过的小媳妇顺手扶了把,铁牌\"嗡\"地震起来,震得她腕子发麻——可她低头一瞧,自家晾在绳上的尿布被风卷得乱飞,隔壁王大爷正踮着脚帮她够呢。

二郎神啃完馍,用袖子抹了抹嘴。

他望着窑顶的铁锤笑:\"以前人刻碑写史,怕后世忘了;现在倒好,史自己长在人心窝里,暖乎乎的。\"

月上中天时,孙小朵又站在了星空下。

她仰着头,见星河正缓缓旋转——那些星星连成的光痕,竟和人间的小路一模一样:从花果山到东海渔村,从南荒布老虎村到韦阳村的老槐树,连二郎神窑前的草径都不差半分。

\"不是谁画的,是大伙儿走出来的。\"她轻声说。

万里之外,花果山的年轮突然不动了;东海渔夫收网时,网眼里蹦出颗星星;南荒娃娃抱着布老虎打哈欠,虎耳朵上沾了星子;二郎神熄了窑火,铁锤在窑顶轻轻晃;萧逸躺在草堆里,花瓣落了满脸——他们谁都没说话,可心里都亮堂堂的,像揣着团小火。

盲童阿福又牵着娘的手出门了。

他仰起脸:\"娘,今天走路像在写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

风从草尖上掠过,草叶沙沙响,像是在应他:\"没人写,没人记,没人传——可你一走,史就自己长了。\"

孙小朵望着东方,那里的山影在夜色里泛着微光。

她慢慢走下山坡,月光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落在一道新裂开的石缝前——缝里钻出株嫩芽,叶脉上的字被月光照得发亮。

她蹲下身,指尖悬在芽尖上方,能感觉到那点嫩绿在轻轻跳动,像颗小小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