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膝盖磕在祭坛边缘的石台上,那股子寒意顺着骨头缝往里钻,疼得我牙花子都快咬碎了。刚才那声爆炸的冲击波还在脑子里横冲直撞,嗡嗡的响声跟有无数只蜜蜂在里面筑了巢似的,眼前一阵阵发黑,好半天才勉强能看清周围的景象。

地下室的顶部原本就有裂缝,这下直接裂得更大了,跟张开的一张大嘴似的。碎冰和石块跟下饺子似的往下掉,砸在地上发出 “咚咚” 的闷响,听得人心里发紧。楚汐和沈砚之不知道被那股子气浪掀到哪儿去了,周围除了倒在地上的那些少女尸体,就剩下那块暴露在空气里的玄冰令,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幽幽的光。

我的手撑在石台上想站起来,可浑身跟散了架似的,酸痛得厉害,一点劲儿都使不上。指尖不小心蹭到了石台边缘的凹槽,那里还留着些冰晶碎片,凉得刺骨。就在这时,我发现自己的手指破了,血珠正顺着指尖一滴滴往凹槽里掉。

怪事就这么发生了 —— 那血滴在冰面上居然没结冰,反倒像烧红的铁水浇在冰上,“滋滋” 地响,还冒着细小的白烟。凹槽里的冰层被血滴烫出一个个小坑,融化的冰水混着血水,顺着凹槽里的纹路慢慢流,跟一条条细小的血蛇似的。

“周家丫头......”

一个苍老又模糊的声音突然冒出来,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又像是直接在我脑子里炸开,震得我耳膜生疼。我猛地抬起头,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四处乱瞅,可连个人影都没看着。这地下室里除了我,就只有那些冷冰冰的尸体和不断往下掉的碎冰。

“谁?谁在说话?” 我壮着胆子喊了一声,声音因为紧张抖得跟筛糠似的。

没人应我,只有风吹过裂缝的呼啸声,还有碎冰掉落的声响。我心里直发毛,难不成是刚才那爆炸把我震出幻听了?

就在我以为是自己听错的时候,那声音又响了,这一次清楚了些:“别找了...... 老夫在这儿......”

我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就见一团模糊的影子正飘在祭坛上方。那影子半透明的,像一团凝聚的雾气,看不清具体长啥样,但那轮廓让我觉得眼熟得很。我猛地想起小时候在祠堂见过的画像 —— 祖父当年穿的朝服,就是这种鸦青色,宽大的袖子,挺直的身板,跟眼前这团影子的轮廓几乎一模一样。

“祖父?” 我瞪大了眼睛,心里又惊又疑,“真的是您吗?”

影子没直接回答,只是微微晃了晃,像是在点头。它身上的雾气翻腾着,隐约能看到些古朴的花纹,像是朝服上的刺绣,一针一线都透着股年代感。

“赤鳞鱼...... 生于寒潭...... 却含至阳之火......”

那影子说话断断续续的,声音飘忽得很,像被风吹散的烟。每说一个字,它的身形就淡一分,仿佛下一秒就要散了似的。

我下意识地摸向腰间的瓷瓶,那里面装着从赤鳞鱼身上提取的火毒。就在我的手指碰到瓷瓶的瞬间,一股灼热的感觉突然从里面传出来,烫得我皮肉生疼。我连忙缩回手,盯着腰间的瓷瓶,满脑子都是问号。

这不对劲啊,半刻钟前这瓷瓶还冷得像块冰,贴在皮肤上都能冻得人打哆嗦,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烫了?难道是因为祖父的魂灵出现,引发了啥变化?

“需以命为引......”

影子又开口了,这一次,它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话音刚落,影子突然剧烈晃动起来,像是被什么东西撕扯着。我这才发现,祭坛上那些原本镶嵌着冰晶的冰纹,此刻竟然跟活过来似的,正慢慢蠕动着,朝着影子蔓延过去,不断吞噬着它的雾气。

影子的身形越来越淡,它好像在拼尽全力抵抗冰纹的吞噬。祖父最后的目光落在我右手缺失的小指上,那截断指处新结的血痂,不知啥时候突然崩裂了,一滴鲜红的血珠从里面挤出来,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径直飞向影子中央。

血珠融入影子的瞬间,影子发出一阵微弱的光芒,原本模糊的轮廓清晰了一些,仿佛又多了一丝力量。

“记住...... 焚天诀第三式......”

祖父的声音变得异常清晰,像是就在我耳边说的。这是他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说完这句话,影子的光芒突然暗下去,被冰纹彻底吞噬,消散在祭坛上方的空气里,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

就在影子消散的瞬间,我挂在腰间的药囊突然毫无征兆地自燃起来。火苗是诡异的蓝色,跳跃着,舔舐着周围的一切。我吓了一跳,连忙伸手去拍,却发现那火苗看着旺,却没灼伤我的手。

更奇怪的是,火苗明明在舔舐着装着火毒的瓷瓶,却烧不坏它,甚至连瓷瓶表面的温度都没升高。蓝色的火苗围着瓷瓶跳动,像是在守护它,又像是在和里面的火毒进行某种交流,那画面说不出的诡异。

“楚汐!” 身后传来林婉清的尖叫,声音里满是惊慌和恐惧。我猜她肯定是看到了我身上的火苗,以为我出事了。

我想回头告诉她我没事,但耳朵里被另一种声音填满了,根本听不清她在喊啥。那是种很奇特的声音 —— 像是千万只赤鳞鱼在寒潭深处同时甩尾,哗啦啦的,带着一股清凉又充满力量的感觉,顺着我的耳朵钻进脑子里,让我头晕目眩,却又有种莫名的舒畅,像是干涸的土地遇上了甘霖。

我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发生某种变化。腰间的瓷瓶越来越烫,里面的火毒像是要破瓶而出,在里面剧烈地翻滚着,跟揣了只不安分的兔子似的。右手缺失的小指处,原本疼痛的伤口突然变得麻木,接着又传来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像是有无数根细针在扎,又痒又疼。

蓝色的火苗还在燃烧,药囊里的药材被烧得 “噼啪” 作响,散发出一股浓郁的药味,混杂着火苗燃烧时产生的奇特香气,形成一种让人精神一振的味道,闻着脑子都清醒了不少。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就见掌心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些奇怪的纹路,那些纹路像是火焰的形状,又像是某种武功秘籍里的图谱,正随着火苗的跳动微微发光,忽明忽暗的。

这到底是咋回事?祖父说的 “焚天诀第三式” 是啥?和我现在的状况有啥关系?那千万只赤鳞鱼甩尾的声音又是咋回事?

无数个疑问在我脑海里盘旋,像一团乱麻,让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咋办。我能感觉到,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被唤醒,而这一切,似乎都和祖父的魂灵、赤鳞鱼的火毒,还有那个神秘的焚天诀有关,它们之间肯定藏着我不知道的联系。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猜是林婉清他们赶过来了。刚才那爆炸动静那么大,肯定惊动了城楼上的人,他们八成是担心我们出事,所以赶过来看看情况。

蓝色的火苗还在燃烧,我身上的变化还在继续。我知道,接下来肯定会有更奇怪的事情发生,而我,必须弄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祖父不会平白无故地出现,他留下的话,还有我身上的这些异象,肯定都有着某种深意,说不定就藏着解开谜团的关键。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紧紧盯着那团围着瓷瓶跳动的蓝色火苗,还有掌心不断发光的纹路。耳边的赤鳞鱼甩尾声越来越清晰,仿佛我真的置身于那片寒冷的深潭之中,周围全是游动的赤鳞鱼,它们的鳞片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红光。

林婉清的声音越来越近了,她还在不停地喊着我的名字,那声音里的焦急都快溢出来了。我慢慢转过身,看着她带着几个女学员跑过来,她们的脸上都写满了惊慌和担忧,眉头皱得跟疙瘩似的。

“楚汐,你怎么样?你身上着火了!” 林婉清看到我身上的蓝色火苗,吓得脸色发白,连忙就要冲过来帮我灭火,脚步都带着踉跄。

“别过来!” 我连忙喊道,我怕这诡异的火苗会伤到她,“这火没事,烧不坏东西的。”

林婉清和女学员们都停下了脚步,惊讶地看着我身上的蓝色火苗,脸上写满了疑惑和不解,眼神里像是在说 “这咋可能”。

就在这时,我腰间的瓷瓶突然发出 “咔嚓” 一声轻响,像是裂开了。我心里一惊,低头看去,只见瓷瓶上真的出现了一道细小的裂缝,里面的火毒似乎要从裂缝里溢出来了,那股灼热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而随着瓷瓶的裂开,我掌心的纹路突然变得异常明亮,跟小灯笼似的,耳边的赤鳞鱼甩尾声也达到了顶峰,那声音震得我脑子发懵,几乎要失去意识。

我知道,更重要的变化,就要开始了。但我不知道这变化会带来什么,是好是坏,是能帮助我们解决眼前的危机,还是会带来更大的麻烦。我只知道,我必须撑住,必须弄明白这一切的真相,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也得闯一闯。

林婉清他们还在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担忧。我想对他们笑一笑,让他们放心,但嘴角却怎么也动不了,像是被黏住了似的。眼前的景象开始旋转,蓝色的火苗、掌心的纹路、耳边的声音,还有林婉清他们焦急的脸庞,全都混在了一起,像一幅被搅乱的画,让我渐渐失去了意识。

在我彻底晕过去之前,我仿佛看到那道从瓷瓶裂缝里溢出来的火毒,竟然和蓝色的火苗融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道更加诡异的紫色火焰,像一条小蛇似的朝着祭坛上的玄冰令飞了过去。而玄冰令在接触到紫色火焰的瞬间,竟然开始微微颤动起来,表面的莲花图案像是活过来一样,缓缓地旋转着,每一片花瓣都清晰可见。

这到底意味着什么?我没有时间去想了,黑暗像潮水一样彻底吞噬了我。但我心里清楚,这绝不是结束,而是另一个开始,一个充满未知和危险的开始,接下来要面对的,恐怕比现在还要棘手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