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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 周霞登门安的什么心?

风波平息,可江晚心里那根弦却丝毫没有松懈。

她清楚,靠道理和情分能压住一时的怨气,但压不住日积月累的疲惫。柳树湾这个草台班子,想真正扛起军工厂的牌子,难关才刚刚开始。

作坊挂上“军民共建示范点”牌子的消息,像长了翅膀,没两天就飞遍了十里八乡。

这天下午,院子里依旧人声鼎沸,橡胶的焦臭和果干的甜香混成一股独特的味道。

院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道缝,一个穿着半新不旧的确良衬衫的中年妇人,探头探脑地伸进头来。

来人正是陆亦川的母亲,周霞。

她一进门就拧紧了眉头,脚尖点地,小心翼翼地避开一滩黑乎乎的胶水。当看清院里堆积如山的原料和几十号人热火朝天的场面后,她脸上那点嫌弃瞬间被贪婪的热切所取代,硬是挤出了一脸菊花似的褶子。

“哎哟,亦川!我的好儿子!”

周霞扯着嗓子就喊,那声音尖得能划破院子上空的烟气,人已经径直朝着角落里指导村民调配胶浆的陆亦川冲了过去。

陆亦川拿着木棍搅拌的动作顿了一下,背脊明显僵硬了片刻,才缓缓转过身,脸色淡漠得像块石头。

“你怎么来了?”

“妈来看看你啊!”周霞热情得过火,伸手就要去抓陆亦川沾着黑色胶点的手臂,被他不着痕迹地避开了。

她也不尴尬,自顾自地拍着手,一双眼睛在院子里四处乱瞟,嘴里啧啧有声:“出息了!真是出息了!妈就知道你不是池中物!瞧瞧这作坊,多大气派!这得挣多少钱啊!”

那副神态,哪是关心儿子,分明是个精明的估价先生,恨不得给每一筐山楂、每一袋面粉都贴上价码。

江晚从屋里出来,正好撞见这一幕。

周霞也瞧见了她,脸上的笑意更浓,几步抢上前,不由分说地攥住江晚的手,那力道大得像是怕她跑了。

“晚丫头,真是越来越能干了,把我们家亦川照顾得这么好,还帮衬着弄出这么大个摊子,真是我们陆家的好媳妇!”

这话说得亲热,却句句都在宣示主权,把江晚的身份死死钉在“陆家媳妇”上,把作坊的功劳也轻飘飘归结为“照顾陆亦川”的附属品。

陆亦川的眉头锁得更紧了。

江晚不动声色地抽回手,脸上挂着客气又疏离的笑。

“婶子有事就直说,我们这儿忙,耽误了给部队交货,谁也担待不起。”

一句话,直接把天聊死了。

周霞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又恢复原样,叹了口气,把陆亦川拉到廊下稍微安静的地方,开始诉苦。

“亦川啊,你也是知道的,你哥陆昭,最近身子骨总是不大好,蔫了吧唧的。我找人看了,说是家里风水不行,压着他的运道了。”

她一边说,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偷瞄陆亦川的反应。

“家里寻思着,干脆给他盖个新院子,冲冲喜,换换运道。可这盖房子……你爸那点死工资,我这也没个进项,手头实在是不凑手啊。”

“他是你哥,现在你又有这么大的本事,可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哥受苦啊!你……”

“没钱。”

陆亦川吐出两个字,像两颗冰冷的钉子,把周霞后面所有的话都钉死了。

周霞的脸色“唰”地就变了,那点伪装出来的慈爱荡然无存,声音也尖利起来。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什么叫没钱?这么大的作坊,烟囱天天冒烟,人来车往的,还跟部队做生意,能没钱?你是出息了,翅膀硬了,怕我们占你便宜是吧!”

她见陆亦川油盐不进,干脆把矛头对准了不远处的江晚。

“我算是看明白了!都是你这个女人在背后撺掇的!攀上高枝,就忘了本了!我们亦川以前多听话孝顺的一个孩子,就是被你给带坏了!”

周霞越说越气,话也越来越难听,干脆叉着腰,一根手指几乎要戳到江晚的鼻子上。

“你霸着我们家亦川,这么久了,连个蛋都下不出来!现在还想把我们陆家的钱都拽在你自己手里?我告诉你,门儿都没有!”

这句恶毒的咒骂,像一盆冰水当头浇下,整个院子的喧嚣瞬间凝固。

所有干活的村民都停了手,几十道目光齐刷刷地看过来,里面混杂着同情、好奇和鄙夷。

陆亦川的脸黑得能滴出水,他猛地上前一步,像一堵墙,严严实实地把江晚护在身后。

“滚。”

他的声音不大,却冷得像数九寒天的冰碴子,刮得人生疼。

“你让我滚?”周霞难以置信地指着自己的鼻子,声音都劈了叉,“我是你妈!你为了这个不会下蛋的鸡,让你亲妈滚?”

江晚从陆亦川身后走了出来。

她轻轻按住他因愤怒而攥紧的拳头,手心传来骨节硌人的力道。

她直面周霞,脸上没有愤怒,反而平静得吓人。

“婶子,你刚才说,陆昭盖房子,差多少钱?”

周霞一愣,以为江晚是被骂怕了,要服软,眼珠一转,狮子大开口:“那材料人工的,零零总总加起来,少说也得三百块!”

“三百块。”

江晚点点头,转向正在账本上写写画画的周正阳。

“正阳哥,你算算,我们作坊现在账上所有的流动资金,够不够三百块?”

周正阳推了推眼镜,低头翻了两页账本,又拨拉了两下算盘,才抬头摇了摇头。

“不够。昨天刚结了一批山楂和黄豆的钱,还要预留村民们这个月的工钱,账上能动的活钱,剩下不到一百块了。”

江晚转回头,看着脸色变幻的周霞。

“婶子,你听见了。作坊没钱。”

她顿了顿,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安静的院子。

“况且,就算有,那也是给解放军同志做军粮的钱,是这院子里几十号人,起早贪黑,一分一厘挣来的辛苦钱,不是谁家的小金库,想拿就能拿。”

说到这,江晚的语气陡然转冷,直视着周霞。

“至于生不生孩子,那是我们夫妻俩的事,就不劳你一个外人操心了。你要是真闲得慌,不如回去多关心关心陆昭的身体,别年纪轻轻的,就总想着怎么从弟弟和弟妹身上扒层皮下来养活自己。”

这番话,不带一个脏字,却字字诛心。

既点明了作坊的钱动不得,又讽刺了陆昭的游手好闲,最后还把周霞最恶毒的攻击轻飘飘地挡了回去,顺便把她划归到了“外人”的行列。

周霞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指着江晚“你你你”了半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没想到,这个看上去文文静静的丫头,嘴皮子能这么厉害,一句话能拐三个弯来戳她的心窝子。

江晚不再理会她那张憋成猪肝色的脸,直接对院子里的村民喊道:

“都愣着干什么?活都干完了?不想拿工钱了?那边的质检员同志可还看着呢!”

村民们如梦初醒,立刻又埋头干起活来,再没人往这边看一眼,只是那干活的效率,比刚才高了不少。

周霞被晾在原地,成了个彻头彻尾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