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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大山按住耳机的指尖微微发白:\"林老板,该你们登场了。\"

三秒静默后,木街城北的变电所突然炸成一团火球。爆炸的冲击波震碎了半条街的橱窗,飞溅的玻璃渣像冰雹般砸在缅军巡逻队的钢盔上。

\"怎么回事?!\"田贱一脚踹翻通讯台,金牙在火光中泛着血色。

他揪住副官的衣领,却发现对方领口别着的翡翠蟒蛇徽章不见了——那是华人商会的暗记。

副官突然咧嘴一笑,藏在舌底的刀片寒光一闪。田贱暴退半步,脸颊还是被划开道血口。

他拔枪就射,子弹却卡了壳——今早商会\"进贡\"的保养油里掺了石墨粉。

\"报告!三号仓库起火!\"

\"七辆装甲车发动机故障!\"

\"通讯班全体腹泻,有人在早餐里下了药!\"

噩耗接踵而至。田贱砸碎柯尔特手枪的象牙握把,取出里面暗藏的氰化物胶囊:\"杀!整条福建街烧光!\"

命令还未传出,政府大楼的防爆门突然被火箭弹轰开。冷艳锯带着特战队冲进大厅时,看见林老板正用缅军旗子擦手上的血,他脚边躺着六个被捆成粽子的通讯兵。

\"电磁干扰已解除。\"林老板踢开一台冒着火花的机器,\"白手套从地下通道跑了,留了这个。\"他举起一只被炸烂的白色战术手套,掌心位置嵌着微型硬盘。

城东的最后抵抗持续到日落。当人民军清理战场时,发现三辆熄火的装甲车里塞满了米线——华人商会的伙计们用淀粉堵死了燃油滤清器。

有个戴眼镜的大学生正给俘虏的缅军小兵包扎,后者哭得鼻涕冒泡:\"他们说...说米线是犒劳我们的...\"

夜幕降临时,彭大山站在政府大楼天台,望着满城灯火逐一亮起。颜朗递来一份名单:\"林老板给的,城内还有十七个缅军间谍。\"

\"不急。\"彭大山摩挲着翡翠蟒蛇镇纸,\"让白手套再帮我们多钓几条鱼。\"

木街钟楼突然敲响八下,惊起一群白鸽。没人注意到,有只鸽子腿上绑着银色U盘,正飞向萨尔温江对岸——那是冷艳锯故意放走的\"信使\"。

市政厅的大理石台阶在炮火中早已龟裂,田贱的军靴踩过镶嵌着翡翠蟒蛇徽章的碎玻璃时,发出刺耳的碾轧声。他手中的勃朗宁手枪还带着体温——刚刚处决了两个建议撤退的参谋。

\"上校!东门工事全毁!\"通讯兵捂着被弹片划开的腹部爬进来,\"西门...咳咳...人民军的装甲车已经...\"

田贱一脚踢开碍事的尸体,扯开领口的金丝绶带。他太熟悉这座法式建筑了——地下一层的军火库连通着殖民时期的下水道系统,足够把半个木街送上西天。

\"那就死守这里。\"他按下镶钻的怀表,倒计时开始跳动:00:30:00。表盖内侧的照片里,年幼的儿子穿着缅军制服假笑,那是他为冷艳锯的儿子过得最后一次生日。

当田贱踹开橡木大门时,晨光像审判的利剑劈进走廊。彭大山的身影逆光而立,95式突击步枪的枪口纹丝不动,准星缺口正好框住田贱眉心的伤疤。

\"好久不见,上校。\"彭大山的作训服袖口还滴着水,那是穿越下水道时沾的污水,\"你这个叛徒,我们的账该清了。\"

田贱的金牙在硝烟中闪烁:\"你以为这就结束了?\"他突然扯开军装,露出绑在肋骨上的起爆器,荧光的倒计时数字显示00:05:27。

远处传来闷雷般的震动。市政厅广场上的缅军残部突然陷入地底。

林老板提前埋设的云爆弹引爆了排水系统。烈焰从每处井盖喷涌而出,把装甲车熔成赤红的铁棺材。

彭大山的瞳孔骤然收缩:\"你疯了?那里还有你的伤兵!\"

\"战争,从来就没有自己人!\"田贱的狂笑被爆炸声撕碎。整栋建筑剧烈摇晃,水晶吊灯砸在地上迸溅出无数棱光。他趁机翻滚到石柱后,子弹在科林斯柱式浮雕上凿出一串火星。

冷艳锯的狙击子弹就在这时穿透彩绘玻璃,精准打断起爆器导线。田贱看着坠落的倒计时显示器(00:00:03),突然平静下来。

他慢慢举起儿子照片,对准自己太阳穴的枪口却突然被击飞——彭大山一枪打碎了他的腕骨。

\"你不配这么便宜的死法。\"彭大山踩住他喉咙,军靴碾着勐古战役留下的弹痕,\"那些被你们活埋的战俘,那些当肉盾的平民...\"市政厅的火焰在他眼中跳动,\"你得活着上军事法庭。\"

三小时后,最后一缕硝烟缠绕着市政厅的断壁残垣。林老板带人清理地下室时,发现了二十箱贴着\"国际援助\"标签的罐头——里面全是改装过的集束炸弹。罐头底部的小字写着\"made in USA\"。

冷艳锯站在钟楼废墟上,看着夕阳把木街染成血色。他摸出那枚从缅军狙击手身上缴获的翡翠蟒蛇徽章,轻轻放在残缺的时针与分针之间。时间永远停在了17:20——正是三年前缅军血洗华人街的时刻。

人民军控制了木街,缅军残部溃逃。市民们小心翼翼地走出家门,发现街道上虽然一片狼藉,但缅军的暴政终于结束了。

市政厅的残垣断壁间飘着细碎的灰烬,像一场黑色的雪。林老板卷起染血的衬衫袖口,正指挥商会青年给俘虏分发热粥。

铁勺刮过锅底的声响中,有个缅军小兵突然跪地痛哭——他认出了粥里漂浮的野香菜,正是家乡瑞丽的味道。

\"慢点喝,管够。\"林老板扶起小兵,顺手摘掉对方领章上的蟒蛇徽记。他身后,商会会计正用算盘清点缴获的军火,算珠声与远处救护车的鸣笛混成奇特的安魂曲。

彭大山站在钟楼扭曲的钢筋上,作训服衣摆被热风掀起,露出腰间那把磨损严重的54式手枪——枪柄上七道刻痕在夕照下泛着血光。远处萨尔温江的拐弯处,一艘快艇正划开血红的水面驶向对岸。

\"赢了。\"颜朗踩着碎石走来,手里拎着半瓶缴获的威士忌。他晃了晃酒瓶,琥珀色的液体里沉着颗子弹头,\"炊事班在田贱办公室发现的,藏在雪茄盒里的暗格。\"

彭大山没有接酒。他凝视着快艇消失的方向,瞳孔里映出对岸丛林中一闪而逝的反光——那是望远镜的镜片折射。\"还没结束。\"

他解开领口,露出锁骨下方狰狞的疤痕,\"三年前在勐古,田贱也是这么逃的。\"

颜朗仰头灌了口酒,酒精混合着唇角的血痂渗进胡茬:\"那就继续追。\"他忽然笑起来,用酒瓶指向江对岸郁郁葱葱的山峦,\"听说禅邦最近新开了家赌场,老板特别爱戴白手套。\"

废墟下突然传来金属扭曲的呻吟。冷艳锯像幽灵般从炸塌的地下室钻出,手里拎着半截炸烂的服务器硬盘。\"白手套的礼物。\"他甩了甩芯片上的泥水,\"加密方式像极了五角大楼去年丢的那套。\"

晚风掠过满目疮痍的街道,卷起一张烧焦的报纸。头条照片里,田贱正与国际观察员握手,背景是刚刚竣工的孤儿院。彭大山的作战靴碾过这虚伪的笑脸,走向正在集结的部队。

装甲车引擎轰鸣声中,林老板突然追上来,往彭大山口袋里塞了包东西——是勐古特产的野山茶。\"带着吧,\"他眼角皱纹里还沾着火药灰,\"听说禅邦的水喝多了掉头发。\"

当最后一缕暮光被夜色吞没时,先头部队的探照灯刺破边境线的黑暗。对岸丛林中,一只戴着白手套的手正缓缓按下卫星电话的结束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