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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玩扑克的新兵们,有的开始拿起笔,铺开信纸,给家里写信,向父母报个平安,让他们放心;有的则给远方的女朋友写信,倾诉思念之情;还有那些没有女朋友的新兵,则把信写给了高中时暗恋的女同学,也许这是他们唯一能表达心意的方式。

而此时,冷艳锯在牌桌上已经奋战了好一会儿,感觉有些累了,于是他决定暂时退出牌坛,休息一下。反正这里够级爱好者多得是,他刚一离开,马上就有人顶替了他的位置,继续这场激烈的牌局。

冷艳锯走到一旁,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然后从包里拿出信纸和笔,准备给家人写信。他心里默默算了算,距离他第一次给家里写信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可秀娟的回信却还没有收到。不过,他并没有太在意,还是决定先把信写好。

冷艳锯在信中详细地描述了缅北部队的生活,当然,他把这里的一切都写得非常美好,就像天堂一样。他不想让父母、哥妹、七大姑八大姨还有秀娟媳妇为他担心,所以故意把生活描绘得很轻松愉快。

写完给家人的信后,冷艳锯心里突然有些痒痒的,他特别想给考上京都交通大学的白雪写封信。白雪是他高中时的同学,也是他一直暗恋的对象。虽然他们现在身处不同的地方,但冷艳锯还是很想和她分享自己在部队的生活。

虽然冷艳锯是农村出身,老家还有个发小媳妇秀娟,但秀娟跟白雪一比,那可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白雪是公安局家属院的官二代,别笑冷艳锯,他从小在农村长大,没见过什么大官,最大的官也就是村支部书记。

最后,他放下包袱开动脑筋,平心静气集中精力,真心实意地给高中最后一任女同学朋友——他心目中的白雪公主写了一封情书。

在冷艳锯心中,白雪是最美丽、最神圣的存在。她考上了上海交通大学,冷艳锯还清楚地记得毕业分别时她那黯然神伤的眼神。

他心里真的爱她,爱得痴狂,爱得痛不欲生,爱得只能在心里、在梦里意淫。

她叫白雪,是真名。那时候,冷艳锯痴迷于文学,严重偏科,而白雪除了作文稍差,其他科目在一中都是佼佼者。

他们是前后桌,每次作文她都是先看了冷艳锯的,然后再仿写。

她曾经在全国奥林匹克数学大奖赛上名列前茅,是老师心目中的尖子生。冷艳锯当然不敢拖她的后腿,所以他们虽然情意相投,但始终没敢公开接触。

谁知女孩心事重,她陷入了感情的泥潭,一发不可收拾。当然,这不是冷艳锯的责任,而是班上一大堆男孩公开追她的结果。

少女情窦初开,情绪陷入混乱,高考成绩严重失常,本来报了清华大学,结果差了一大截,第二志愿又是专科。

冷艳锯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只能默默祝福她早日振作起来。

鲲鹏自有天池蓄,谁谓太狂须束缚?冷艳锯之所以给她写信,是因为她那孤傲、清高、又平易近人的脾性甚合他的胃口。

再说,那时候冷艳锯从未公开追她,也不敢追,毕竟前面有一大堆才子壮汉打得头破血流。

冷艳锯只能躲在后面愁啊愁,愁到一江春水向东流。他也说不清这是不是爱情,后来才逐渐明白,他们之间仅仅是喜欢而已。

她对他充满了好奇,而他对她则是一种欣赏、崇拜、感激之情,香远益清,可远观而不可亵玩也。

真要在一起,不是她改造他,就是他改造她。

因为不知道上海交通大学的地址,冷艳锯只好把信寄到她家里,朐县公安局家属院。

信里,冷艳锯写得比较客气,面面俱到,措辞得体,充分发挥了他的写作特长。写完后,他自己都被感动了,又看了一遍。

唯一遗憾的是,因为不知道她现在的学校地址,信只能寄到她家里,这就不免让她的家人知道,心里有些惴惴不安。盖上三角形邮戳,军人免费寄信。

当兵三十年,冷艳锯从始至终坚持写信,一直不习惯打电话,这也是原因之一。

信写得快,一个钟头的功夫,他就写了十几封,姑姑舅舅一大堆,准备拿到大门口邮箱寄走。

这时,张老实过来了,支支吾吾说了半天,冷艳锯才听明白,原来是想让他帮忙写封信。

“是写给女朋友的吧?”冷艳锯调侃道。

张老实脸一红,点了点头。

冷艳锯笑着说:“那你得请客。”

张老实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我请你吃糖酥花生米。”

有了物质诱惑,冷艳锯感情投入,信写得洋洋洒洒,有些地方甚至写得比较肉麻。

张老实臊得脸通红,吞吞吐吐地问:“这样写行吗?”

冷艳锯装出一副过来人的模样,打保票说:“保证你手到擒来,信到成功。”

信写完了,两人到文书那儿盖了戳,去大门口信箱寄信。冯大嘴也跑过来,说要去看看梦中情人。

冯大嘴、张老实和冷艳锯三人一块来到军人服务社,看到香云正跟几个老兵打情骂俏呢。

“操他妈,貌似清纯的背后,原来是个公共汽车,贱货。”冯大嘴轻声骂道。

香云倒是蛮喜欢被大兵们围着的,冷艳锯看到她脸上笑意盈盈,两只小手分别被两名老兵紧紧攥着。

冷艳锯走在后面,发现老兵的目光不住地从衣领处偷瞄香云的胸部,胳膊肘更是若有若无地碰触着她的胸脯,嘴里还发出含含糊糊的暧昧声音。

香云和老兵在大庭广众之下浅笑漫谈,冯大嘴却在众目睽睽之下大生闷气。

单纯的香云难道没发现这些色老兵的猥琐举动吗?

不过,冯大嘴很快又觉得好受了些,香云怎么说也不是他的,被老兵们看看也不会少块肉。

心理上一放开,整个人轻松了许多,再看他们时,竟然不觉得厌恶了。

反而心里有一种莫名的兴奋升起,好像香云这样子,他蛮喜欢看到似的。

冯大嘴为自己这时的想法惊讶不已。香云一抬头看到冯大嘴,表情有些古怪地对着他呲牙笑了笑。冯大嘴莫名其妙,也向她笑笑。

张老实买了三包花生米,两人一人一包,忘记了感情上的暂时创伤,兴高采烈地边走边吃。

正美着呢,两个戴红袖箍的老兵拦住了他们:“你们几个新兵哪个连的?缅北部队条例明确规定,走路不准吃东西。”

张老实吓得花生米嚼碎了都不敢往下咽,脸憋得通红。

冷艳锯大胆地说:“班长好,我们纪律条令还没学到这儿呢,不知道这事,以后我们改,改了不就是好同志吗?”

其中一个敦实健壮的老兵问:“你是东山人?”

冷艳锯一听有门,赶紧回答:“报告班长,是的。班长也是东山人吧?”

老兵笑了笑:“你是东山哪儿的?”

冷艳锯说:“报告班长,潍县的,欢迎班长到坊潍我老家做客。”

那位班长咧了咧嘴:“噢,原来是老乡,我是丘安的。下不为例,以后你们一定注意军人形象,不然叫别的纠察抓住可就有你们受的了。”

冷艳锯和张老实立正,打了个敬礼,大声回答:“是!”

天无绝新兵之路,三人心中大叫侥幸,一溜烟地从营部纠察手里快速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