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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第一缕微光透过茜纱窗棂,温柔地洒进新房。红烛已燃尽,烛台上堆叠着凝固的烛泪,如同昨夜凝固的甜蜜。空气中浮动着淡淡的馨香。

林清婉在沈文柏温暖的怀抱中醒来,昨夜羞人的画面瞬间涌入脑海,让她脸颊又飞起红云。她轻轻动了动,想要起身。环在腰间的手臂却收紧了,沈文柏闭着眼,下巴在她发顶蹭了蹭,声音带着晨起的慵懒沙哑:“再躺会儿……”

“该去给父亲母亲敬茶了。” 林清婉声音轻柔,带着初为人妇的温婉。她坐起身,丝滑的锦被滑落,露出穿着素色中衣的玲珑身段。沈文柏这才睁开眼,看着晨光中妻子清丽动人的侧颜,眼中满是餍足与柔情。他坐起身,在她光洁的额上印下一个早安吻:“好。”

梳妆镜前,林清婉端坐着,由着新拨来的贴身丫鬟巧云为她梳头。沈文柏已穿戴整齐,一身宝蓝色常服,更显俊朗挺拔。他并未离开,而是斜倚在旁边的软榻上,目光温柔地追随着镜中的倩影,偶尔低声指点丫鬟簪上哪支珠花更衬她。

林清婉从镜中看到他专注的目光,心头微甜。她抬手抚了抚发髻,目光不经意扫过沈文柏放在榻边小几上的手腕——昨夜那根系着桃核的红绳依然在,在晨光下显得格外醒目。昨夜被浓情冲淡的疑惑又悄然浮上心头,她指尖微顿,随即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拿起昨夜沈文柏给她的、沈月薇绣的丝帕,仔细地收进袖袋中。

“走吧。” 沈文柏走到她身边,自然地牵起她的手。林清婉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杂念,回握住他的手,脸上扬起温婉得体的笑容。

正厅内,沈府众人早已齐聚一堂。沈父沈母端坐上首,大哥沈文清与大嫂贺明珠坐在一侧,贺明珠怀里抱着刚睡醒、正睁着乌溜溜大眼睛好奇张望的沈瑞。沈文松则穿着一身利落的练功服,显然是刚从演武场回来,额角还带着薄汗,精神奕奕地站在一旁。

“给父亲、母亲请安,敬茶。” 沈文柏与林清婉一同上前,恭敬地行礼。

丫鬟奉上托盘,上面放着两盏热气腾腾的青瓷盖碗。林清婉姿态优雅,双手捧起一盏,先敬沈父:“父亲请用茶。” 沈父接过,满意地点头:“好,好。” 浅啜一口,递上一个厚厚的红封。

接着,林清婉捧起另一盏茶,走到沈母面前,微微屈膝,声音温婉而清晰:“母亲请用茶。” 她抬起头,目光真诚地看向沈母。

沈母看着眼前新妇,容颜清丽,举止端庄,眉宇间带着新嫁娘的羞涩与温顺。她接过茶盏,目光扫过林清婉垂在身侧的手腕——那里,戴着她昨日收到的、女儿沈月薇送来的那对羊脂白玉镯中的一只。温润的玉色衬着新妇白皙的肌肤,更显和谐。沈母心头一暖,眼中那点因思念女儿而残留的伤感被眼前的圆满冲淡。她喝了一口茶,放下茶盏,从腕上褪下一只通体翠绿、水头极足的翡翠镯子。

“好孩子,” 沈母拉过林清婉的手,亲手将那只温润冰凉的翡翠镯子套上她的手腕,与那白玉镯并排戴着,“这镯子跟了我多年,今日给你,盼你与文柏和和美美,早日为沈家开枝散叶。” 她的声音温和,带着长辈的慈爱与期许。

“谢母亲厚爱,媳妇谨记。” 林清婉感受到镯子的分量和沈母掌心的温度,心中感动,连忙再次屈膝行礼。

接着,林清婉又向大哥沈文清和大嫂贺明珠敬茶。沈文清话不多,只是颔首接过,道了句“弟妹不必多礼”,也递上红封。贺明珠则笑容温婉,一手抱着沈瑞,一手接过茶盏:“弟妹快请起,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她将茶盏放在一旁,示意身后的丫鬟捧上一个精致的锦盒,“这是我和你大哥的一点心意,是瑞哥儿满月时得的和田玉平安扣,愿弟妹平安顺遂。” 林清婉连忙接过道谢。

小沈瑞似乎对新婶婶很感兴趣,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想去抓林清婉的衣袖。林清婉笑着,从袖中取出一个早就准备好的、用红绳串着的纯金打造的小巧玲珑的长命锁,轻轻晃了晃,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沈瑞立刻被吸引了,咯咯笑着伸手去够。贺明珠笑道:“弟妹有心了,瑞哥儿,快谢谢婶婶。” 林清婉将长命锁轻轻放在沈瑞的小手里,小家伙立刻攥紧了,好奇地往嘴里塞。众人皆笑。

轮到沈文松时,他笑嘻嘻地接过茶,也不讲究礼数,一口喝干:“谢二嫂茶!” 他放下茶盏,从身后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个细长的锦盒递给林清婉:“二嫂,给!我昨儿个特意去库房挑的,是二哥从南洋带回来的好东西!”

林清婉打开一看,里面躺着一柄镶满各色璀璨宝石的匕首,刀鞘华丽,刀身却寒光内敛,一看便知是价值不菲的珍品。她有些惊讶地看向沈文柏,沈文柏笑着解释道:“这小子,倒是会挑,这是我带回来准备送他生辰礼的,倒被他拿来借花献佛了。”

沈文松挠头嘿嘿一笑:“好东西当然要送二嫂嘛!二嫂别嫌弃,这匕首锋利着呢,削铁如泥!留着防身也好,裁纸也好!”

林清婉被他逗笑了,知道这是少年人最直白的善意和亲近,心中温暖:“多谢文松,这礼物极好,我很喜欢。” 她说着,也从袖中取出一个用上好松烟墨制成的墨锭,墨锭上浮雕着精致的骏马图样,“听闻文松弟文武兼修,尤其写得一手好字。这方松烟墨,是江南旧墨坊的老匠人所制,据说墨色沉厚,落纸如漆,不知可合你意?”

沈文松眼睛一亮,他素爱文墨,立刻接过那方沉甸甸、墨香隐隐的墨锭,爱不释手地摩挲着上面的骏马浮雕:“多谢二嫂!这墨太好了!我今日就试试!” 少年人的欢喜溢于言表。

最后,林清婉示意巧云捧上一个稍大的锦盒,走到沈文柏面前,微微垂眸,带着一丝新妇特有的羞涩:“夫君,这是……给你的。”

沈文柏挑眉,眼中带着笑意和期待,亲手打开锦盒。里面并非金银珠宝,而是一件折叠整齐、针脚细密到几乎看不见的玄色暗云纹锦袍。那衣料是上等的云锦,光泽内敛,触手生温。更特别的是,在衣襟内侧不显眼的地方,用同色丝线绣着一对相依相偎、栩栩如生的鸳鸯。绣工之精妙,显然出自闺阁高手,正是林清婉的手艺。

沈文柏拿起锦袍,指尖抚过那对藏在内里的鸳鸯,心头一片滚烫。他抬眼看向林清婉,目光灼灼,毫不掩饰其中的感动与深情:“清婉……这礼物,最合我心意。” 他声音低沉,饱含情意。

林清婉脸颊微红,低声道:“只盼……合身。” 她昨夜在烛光下为他量过尺寸,自然是合身的。

晨光透过窗棂,将正厅映照得一片明亮温馨。空气中弥漫着新茶的清香、礼物的珠光宝气,以及一种名为“家”的融融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