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德斯多特的注视下进入了密室,随后又在德斯多特的目光下关闭了大门。
德斯多特站在原地,他看着那扇大门,眼中的杀机毫不掩饰的流淌出来。
他的嘴角勾起一丝笑意:“你们,终于来了啊。”
密室的整个地面都画满了奇怪的阵法符咒,而且越是靠近中心越是复杂难懂,符咒的纹路在月光的照射下折射出诡异的光芒。
“孤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
塞米斯走到密室中央,他伸出手,将自己的手放在那些符咒之上,他的眸光变得迷离起来,嘴里喃喃自语道:“孤马上就要得到长生了!”
塞米斯迫不及待的走到了房间的正中心,他猛地掀开上面的白布。
白布之下,赫然躺着一具尸体,那尸体已经腐烂,看不出来原本的模样,但从尸体残留的衣角依稀可以得知此人的身份,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年战死沙场的安修德.梅格洛斯公爵。
塞米斯的表情越来越痴狂,他的眸子里满是兴奋和贪婪:“孤果然会长生……哈哈,真是太好了!哈哈哈!”
“安修德.梅格洛斯,你算是为孤做成了一件大事,你也是死得其所了!”
塞米斯说着他猛地踹了安修德的尸身一脚,安修德的尸被踹的偏移了几分,他空旷的眼眶中似乎充斥着愤怒和茫然,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陛下您若想要让仪式顺利进行的话,就不要做多余的事。”
一直跟在塞米斯身后的男人开口了,他的声音低沉沙哑,仿佛一根细针一样扎进了人的心脏。
塞米斯的眼中闪过一抹不悦,但还是强压下怒火,他转身看向男人:“大巫说的对,孤确实不应该做多余的事,但孤是这个国家的国王,不是你可以随意指责的!”
男人并未因为他的话语而有任何恼怒,他依旧保持着冷淡的态度,弯下腰将安修德的尸身摆回原位:“既然您如此固执的话,那是在下错,还请陛下站在安修德公爵身旁,在下准备开始仪式了。”
塞米斯依言走了过去,但他看向男人的目光变得不善起来。
等他获得长生后,这个大巫得解决了,仗着自己有几分本事就敢这样对他说话,若不是需要他,他怎么会这样低声下气跟一个人讲话?
男人对此浑然不顾,他缓缓的蹲下,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不知在念叨着什么,他的额头渐渐溢出了汗水,脸色也逐渐变得苍白起来。
‘嗖!嗖!嗖!’
一阵阵尖锐的哨音响起,那些符咒瞬间爆炸开来,一道道红光在黑暗的空中交汇,化作一团团红雾,飘荡到了四周。
“快点!”
塞米斯催促着,他的眉宇间露出几分焦急,他的眸光也愈加凶狠,那种贪婪的光芒越发的炽热起来。
男人没有理会他,继续念叨着古老的咒文,他的嘴唇不断蠕动着,像是在念诵着什么咒语,他的瞳孔中也迸发出红光。
‘轰——’
就在这时,一道巨雷在密室炸响,红云翻涌,电蛇在云层中穿梭,闪电不停的闪烁着。
那团红雾在这一刹那,全部朝着男人涌了过去,将男人笼罩在其中,那一刻,男人的身形变得无比高大起来,他挥舞着手中的权杖。
‘嘎吱——’
一道微弱的声音响起,但两人都处于专心致志的状态,并没有发觉到这个声音。
大巫身体周围的红雾渐渐汇聚在他手中的权杖上,一股诡异的力量从权杖上散发出来,这股力量不仅仅只是力量那么简单,而是带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大巫挥舞着权杖,想要将红光投射到安修德的尸身上。
但下一刻……
‘噗呲——’
利刃刺破血肉的声音传入两人的耳朵,大巫手中的权杖猛地砸落在地,他的脸上浮现出惊恐的表情,他瞪大了双眼。
一把长剑刺穿了他的胸膛,他瞪大了双眼,喉咙里发出咕噜的吞咽声,但他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一道寒光划破了他的喉咙,鲜血喷洒出来,他就这样直挺挺的倒在地上,断了呼吸。
塞米斯愣住了,他看着地上权杖的碎片,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他猛地扑上前,用手拢着地上的碎片,嘴里不甘心的喊道:“这不可能!不可能!孤的长生之术!你不是大巫吗!你快活过来,给孤完成长生之术啊!!你快起来啊!”
塞米斯歇斯底里的冲着大巫尚且温热的尸体吼叫起来,他的双眼赤红,脸上满是扭曲的痛苦,他的表情极为狰狞。
德斯多特没有理会他的叫嚣,他缓步走到安修德的身边,弯下腰将安修德的尸身扶起来,好生安放在一边。
他拎着手中还在滴血的长剑,缓步走到塞米斯身前,他的眼睛中闪烁着猩红的光芒,他说出口的声音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阴森之感。
“塞米斯,你不该再一次对我父亲动手的。”
塞米斯的表情僵硬,他瞪大了双眼,他的双眼充斥着血丝,他的身体剧烈的颤抖着,就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德斯多特.梅格洛斯,你要做什么?孤可是这帝都的国王,你不能动孤,你不能动孤!来人!快来人啊!!有刺客!”
塞米斯的呼救声在密室内不停的回荡着,但这些声音没有换来任何人的援助。
这个密室是一个封闭的小屋子,里面只有他们两个人,外加一个已经死去的大巫,外面的侍卫都被塞米斯遣退了,现在的塞米斯,孤立无援。
德斯多特慢条斯理的抽出一块干净的白色帕子,擦拭掉手中沾染的血迹,他抬起头,戏谑的目光盯着眼前的塞米斯,说道:“我亲爱的国王陛下,这间密室不是你改造的吗?让我想想是用来干什么的呢?”
塞米斯的脸色越发的难堪起来,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要辩驳什么,却又发现一切都是徒劳,这里的一切,都被德斯多特掌控着,他没有办法解释,更无法反抗。
德斯多特将帕子丢在地上:“这是你用来折磨平民的吧?以折磨平民来取乐,在你眼里平民的命贱如草芥,你想怎么折磨就怎么折磨,你想要他们死,他们就必须死,你想让谁活,就让谁活,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