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界太虚境,云海翻涌如沸,霞光织就的锦缎铺展千里,映得路来财那张惫懒笑脸愈发欠揍。他盘坐于混沌气凝成的蒲团上,身披一件星纹广袖长袍——此乃苏清月亲手所绣,袖口暗藏三十六道冰魄针,专治他手贱乱摸的毛病。此刻,他正盯着眼前突然浮现的星辰棋盘,三百六十枚棋子熠熠生辉,天轨纵横如命运脉络,而对面的虚影执黑子轻叩枰面,声音似从远古传来:“路小友,这局可敢应?”
路来财眯眼打量棋盘,指尖混沌气缭绕,暗催《坑仙宝典》翻至“弈局篇”,朱批小字跃然纸上:“星枰为劫,落子即入局,胜者得道,败者化劫灰。”他心头一跳,面上却笑嘻嘻摸出把瓜子,边嗑边道:“前辈既要下棋,总得先亮个相吧?万一是个秃驴假扮的,本座岂不亏了?”
那虚影闻言一滞,周身雾气翻腾,隐约露出半张俊美无俦的脸——眉间一点金砂,赫然是上古仙帝的标志。路来财瓜子壳卡在喉咙里,咳嗽着摸出留影石:“等等!我先录个像,回头跟娘子们吹牛用……”话音未落,棋盘骤亮,一道星光将他卷入其中!
再睁眼时,已置身浩瀚星海。脚下银河为枰,远处七颗大星排成勺状,竟是北斗化作了棋罐。虚影的声音在星空回荡:“第一劫,问心。”
第一手:问心劫。
路来财眼前景象突变,化作凡间青楼。红纱帐暖,柳媚儿酥胸半露,正用脚尖勾他腰带:“路郎~说好替人家赎身的呢?”《坑仙宝典》自动翻页,浮现柳媚儿赊账记录:胭脂钱三百两、砸坏百花楼桌椅赔偿五百两、精神损失费两千两……路来财额头冒汗,突然掏出一张地契拍在桌上:“媚儿啊,这是玄天宗的灵田,抵债够了吧?”
幻境轰然破碎。虚影冷哼:“无耻!”
第二手:问道劫。
场景再变,竟是佛门圣地大雷音寺。九重莲台上,白霜华披着素白袈裟,眉心一点朱砂,宝相庄严:“施主,放下屠刀。”路来财盯着她颈间若隐若现的吻痕——那分明是上月双修时他故意嘬出来的。他忽然双手合十,泪流满面:“娘子说得对!我这就把‘屠刀’上交给娘子保管!”说着从裤裆里掏出楚红绫的狼牙棒“讲道理”。
佛光剧烈闪烁,隐约听见白霜华咬牙传音:“今晚别想上榻!”
第三手:问命劫。
星河倒转,现出末日之景。苏清月被天道锁链贯穿心口,冰魄剑碎成齑粉。路来财笑容终于消失,《坑仙宝典》哗啦啦狂翻至末页,露出他从未示人的朱批:“若终有一劫,老子掀了这棋盘!”混沌气轰然爆发,竟在掌心凝成一把锈迹斑斑的锄头——正是他当年在凡间种地时的家伙什。
“大道至简是吧?”路来财一锄头砸向星枰,“老子简给你看!”
银河崩碎,北斗坠陨。虚影闷哼一声显化真身,竟是上古仙帝的一缕执念。此刻他捂着被锄头敲中的膝盖,风度全失:“你…你这无赖!本帝的星辰棋局……”
路来财趁机摸走棋罐里的北斗星子,塞进裤腰带:“前辈,这局算我赢了吧?哎您别瞪眼啊,我给您看个宝贝——”说着掏出留影石,画面正是仙帝执念偷看西王母沐浴的罪证。
仙帝执念气得浑身发抖,最终化作一声长叹消散。星空褪去,路来财跌回太虚境,怀里多了卷《星河弈谱》。正要翻阅,忽觉腰间一紧——北斗星子竟化作七位迷你仙女,正扯他衣带要“报偷窃之仇”。
“造孽啊!”路来财手忙脚乱摸出《坑仙宝典》镇压,忽听云海传来破空声。楚红绫扛着狼牙棒踏火而来,身后跟着鼻青脸肿的药尊:“秃驴交代了,古佛秘境藏着混沌本源!”
路来财眼睛一亮,把《星河弈谱》垫在药尊光头上当板凳:“细说!那秘境可有漂亮女菩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