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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堂自建起,刘徽早有准备归于朝廷,不,是刘徽在安排手底下的所有新设的机构时,都是考虑的归于朝廷所有,由朝廷紧紧的握住。

刘徽从无私心。

“周中尉出事后,公主在动手之前,还是把手中的产业一样一样平稳交到朝廷手中。”汲黯相信,有些话不用再说下去,事实完全可以证明刘徽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刘彻缄默不语。他认为刘徽没有把他这个父亲放在眼里了,一门心思都只想着外人。

事实上呢,刘徽哪怕在最愤怒的情况下,都不曾做出有损于大汉江山,损及他这个父亲的事。

否则以刘徽手里握着的权和钱,想把大汉搅得不得安宁会很难吗?

刘彻对刘徽生出忌惮,不正是因为刘徽手里拥有的足以改变大汉格局,改变他这个皇帝地位的东西太多,所以他才想要压下刘徽,让刘徽牢记他是大汉皇帝,是她的父亲?

再愤怒不满于他的刘徽,从来没有做出伤害大汉,伤害他这个父亲的事。

试问,天下间除了刘徽以外,有人能够做到吗?

“臣失言了,请陛下恕罪。”汲黯在此时起身告罪,管皇帝的家事,那不是一桩好事,一个闹不好汲黯要受牵连的。点到即止。

刘彻未曾怪罪。此后派去查查刘徽的人多了。因而,底下的人都明白,刘彻对刘徽的态度有变。

但,得知刘徽平安的消息,卫子夫先病了。

一直悬着的心,挂念刘徽的卫子夫,得知刘徽平安,心里悬着的心一下子就松落了。病来如山倒。

好在,病也只是病了一场,卫子夫很快恢复。

可是,饶是在刘彻和卫子夫待在一起,两人都没有提起过刘徽。刘彻在卫子夫病中来看过卫子夫好几回,只叮嘱卫子夫好生休养。

卫子夫温顺的道着一句让陛下操心了。

剩下的,便只是无言以对。

霍去病一直病得昏昏沉沉的,好不容易精神了些,听闻刘徽消息,当下入宫向刘彻相请。

“请陛下许臣往百越去。”霍去病青丝已然半白,跪在刘彻面前,“陛下可以将臣贬之,以流放。就像徽徽一样。周中尉的事,其根在我,若不是我和她说那些话,事情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一步错,步步错,霍去病想不到周五的事会让刘徽不管不顾。

刘彻盯着霍去病道:“你想清楚了?”

“陛下,天下太平,臣已无用武之地。徽徽被臣伤了心,臣不能当作不知道,也做不到明知她自请前往百越之地,不带一个人而视若不见。她要自罚,臣陪着她一起。这才是夫妻。”霍去病病了是病了,可他不糊涂,他不能让刘徽一个人行在千里之外,当作他们之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以为他们只是像之前一样,刘徽是为国事而去的河西。

他做错了事,让刘徽不高兴,他可以接受任何惩罚,可他要和刘徽在一起。

刘彻思及刘徽当时的决绝,若非早早决定做下那些事,刘徽不会一步一步的恨不得刘彻当时就杀了她。

对刘彻,对霍去病,刘徽都是有怨的。可她最怨的人是自己。

“你的身体撑得住?”刘彻不得不问。

霍去病眼睛发亮的抬头看向刘彻道:“撑得住,请陛下成全。”

再一次的相请,霍去病真挚的希望刘彻可以让他去百越。

“朕许你了。百越的事,也交由你随机应变。”刘彻此时的心情很复杂,刘徽当时做的事,说的话,刘彻不可能不生气,气完之后又念起刘徽的好,念及她的心性,她曾为他这个父亲做的一切。

霍去病,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去吧。

百越之地,把他们放过去,未必见得不会有意外的收获,那就是好事。

刘彻没有对任何人特别提及霍去病的去向,只有一些重臣知道,霍去病寻刘徽去了,也顺便管管百越遇上的事。如平乱,如教化于民。

椒房殿内,卫子夫握住霍去病的手道:“去病,帮姨母照顾好阿徽,阿徽心里苦,她纵然怨你,你容她一容。等她过了这个坎,你再和她闹。”

“好。”霍去病答应下。

卫青能给霍去病的也只有一句,好好保重。

无论是霍去病亦或者是刘徽,都应该好好保重。

“舅舅也保重,我们都不在,也好。”不在,就不会那么受人瞩目,好些事卫青也能放松些。

“阿徽那儿,多些耐心,你当年能让阿徽点头答应嫁你,如今是你有错在先,更要耐心。”卫青或许更能体谅刘徽的心情,叮嘱霍去病一句,也是怕霍去病低不下头。

若是低不下头,怕是谁都要过不去。

“阿徽吃软不吃硬。”平阳长公主长长一叹的叮嘱,霍去病应下一声,他知道的。

相较于霍去病有人送着往百越去,此时的一处小山上,刘徽坐在一块大石上,望着山下的景色,许久没有动。

偶然上山的人看到刘徽坐在那儿,第一日还罢了,第二日,第三天还碰见刘徽坐在那儿,就让人有些坐不住。

“哥,哥,她坐了三日了,连着三日都没有动过。她是不是死了。”一个十二三岁,扎着满头的小辫子的女郎拉着一个十七八岁的郎君又一次爬上山,和之前不同,眼下的女郎指向那已经坐很久的人问。

“不能吧。看她的坐姿不像是有事的人。或许她在想事情。就像我们老巫说的,和天地沟通。”郎君观察些许,不认为刘徽像是有事的人,安抚的拍拍自家的妹妹。

女郎一听应了一声,一想又有些不对的地方,“不对啊,她坐了那么久难道不饿吗?”

一顿不吃都饿得慌的女郎,好奇有人能够坐了那么久都不饿的吗?

可惜,得不到答案。

“要不,我们再看看。”郎君有些不太确定,便决定和妹妹一道留下,看看情况。

“哥哥,哥你看,她的头发,她的头发。”女郎指向刘徽,睁大了眼睛,满目诧异。刘徽的头发在一点一点的变白,到最后竟然全白了。神奇的一幕是他们从未见过的。

两人吓得转身拔腿就跑,没一会儿领回来好些人,老的少的都有。其中一个身上戴着各种各样符文的老妇人,看着刘徽坐在大石上,纹丝不动,如同石化一般。

“她的头发,她的头发突然一下子白了,之前都是乌黑发亮的。”顷刻间,乌黑的头发在他们眼前变白了,他们受到的惊吓太大,赶紧回去找人,最好看看眼前这位到底是死是活。

“能通天地之人,悲于天地,有所得,不奇怪。我们这儿竟然来了一个厉害的人物。”老妇人盯了刘徽半晌,冒出一句话。

啊?那他们更不知道了,不知道怎么他们这儿能来一个厉害的人物,没有听说过。

老妇人不过随口一问,而在这个时候,山下一片火起。

“不好,有海贼来了。赶紧走。”一眼看到山下的火,谁也不敢有所停留,火速下山。

而在这个时候,一直没有动的刘徽动了。

一睁眼看到火起,她虽然不说话,听着周围的人说话。

海贼?哪儿来的?

这个问题当看到海边的人被一群人冲杀过来时,双方毫无章法的厮杀,用的武器都是生锈的,有些人还拿着木棍上来就砍。

既是海贼,刘徽没有碰见也就算了,碰上了不可能不帮。

一眼看到有人拿了弓箭,无奈射的准头太差,刘徽能如何,上前一把夺过。

“你你你,为何抢我的箭?”让刘徽抢了箭的人着急追问,想不到会让一个陌生的女郎抢了他的箭。

可是等刘徽射出第一箭时,人当下没了声音。

一箭封喉,好箭法。

不仅快,而且非常的准。

就一会儿的功夫,刘徽的箭射出,救了好几个他们自己人,也杀了好些个海贼。

不仅如此,一眼注意到中间那发号施令的海贼,刘徽再一次拉弓射去,一箭穿头。

随着群龙无首,海贼们慌了,着急的要跑,没跑成。

刘徽射得快又准,有人注意到,在刘徽射箭时,赶紧把他们现有的弓箭都给刘徽拿来,他们没有想到,看到弓箭足够,刘徽三箭齐发,三箭齐中。

如此箭术,道是神箭手都不为过。

海贼每回上岸,他们打不过,也没有办法对付海贼,一次一次吃尽苦头。如果可以,真想把海贼给灭了。

无奈海贼所在他们不知,既然不知,也只能不断加强守卫,希望能够对抗上岸的海贼。

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残酷的。

海贼越来越多,他们村里的人反而越来越少,实在是让他们不知如何是好。

更让他们想不到的是,这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女郎,竟然箭术了得,不仅救了他们的村民,更帮他们退了海贼,实在是太了不起。

让他们想不到的是,想跑的海贼,刘徽的手里的箭是射完了,中箭死掉的海贼身上还有箭,自是能够取箭以击杀。

很快上岸的两百多的海贼皆被射杀。

“多谢娘子相救。”海贼一个都没跑,让海贼抢走的东西都找出来了,刘徽看了一眼海贼们,挑了挑眉,贼不贼的不一定。村里的一个中年男子上来和刘徽道谢。

语言不通,刘徽刚来的时候压根听不懂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好在刘徽擅长学习,花了些时间把地方的语言学了,听得懂,不一定说得好,不以为然道:“既然遇上了,没有不救的道理。”

若是霍去病他们看到此刻的刘徽,定是要感慨刘徽的眉眼已然豁然开朗,先前的怨与恨,还有些解不开,都散了。

刘徽的大气和爽朗之姿,再加上人对于强者都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敬畏,故而在此时都朝刘徽十分客气,“敢问娘子大名?方才娘子在山上是做些什么?娘子是外地来的?”

一连串的问题丢来,探明刘徽的情况,无可厚非。

刘徽自我介绍道:“卫徽。长安人士。犯错有过,朝廷流放至此。方才在山上,算是悟道吧。”

啊?一听刘徽竟然是从长安来的,悟道在他们听来不可思议。

流放之人?他们这儿平日都没有人管的,还有人流放到这儿?

有好些人不一定能够听懂所谓的流放。

“卫娘子如果不嫌弃,在我们这儿住下如何?我们这儿地方虽小,人还是不错的。我是村长。”中年男子对刘徽发出邀请,希望刘徽可以在他们这儿住下,要是能让刘徽教一教他们村里的人箭术就好了。

有刘徽的箭术,再多的海贼上来他们都不怕。

想归想,村长明了当务之急是先把刘徽留下来。

“不必了。我有住的地方。好几日没有回去了,此间无事,我先行一步。”刘徽将手中的弓箭递还,大步流星的离开。

村长倒是想留人,怎么可能留得了。

而刘徽星夜赶路,很快回到一处山上。此时只有一间茅草屋,看起来颇是简陋,但,是刘徽自己搭起来的。

这里,暂时得住着。

刘徽看了一眼,不算太在意的走回去。

“下官前来拜见公主。”刘徽不打算跟人有太多的往来,一时半会儿她需要静静。这也是她拒绝住在昨日村中留下的原因。

她想清静,也得有人愿意让她亲近才成。

刘徽听到声音,出言提醒道:“这里没有公主,只有一个庶民。郡守如此屈尊,大可不必了。”

处于何种身份就要牢记,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也别让人捉住把柄。

刘徽的声音传来,门外都不知道来了多少回的人真是要哭了,“公主回来了。”

开口唤的就是公主,只当了听不见刘徽的提醒是吧,真行!

“我再说一次,这里没有公主。”刘徽声音冷漠的重申。

傻子都能听出她不悦。

郡守来此能是想让刘徽不痛快?

“夫人息怒,下官也是没有法子,不得不来请夫人助之。百越之地,反复作乱。当年大将军前来平定的乱,几年的时间,他们如今又蠢蠢欲动。下官自问才疏学浅,不敢揽事。百越再起动乱,必叫战事起,彼时损失的是大汉。”外头郡守的声音传来,诚心诚意的邀请,无非盼着刘徽能够帮帮忙,多少也能让百姓得利。

刘徽……

她算是看明白了,郡守是想让刘徽动脑子,好让他得功得利?

也不能那么想,或许他也真是心系百姓?

刘徽终是决定以最坏的角度看人。

一时没有听到刘徽的声音,郡守等了良久,不由的唤一声,“公主。”

咋个当作听不见他的话来着?

想归想,郡守不得不抬眼望向茅屋。

看着这简陋的茅屋,郡守想的更是,大汉的公主,自小锦衣玉食长大的人,怎么能够受得突然的清贫?

而且身边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刘徽的日子是怎么过的?

“我一介罪民帮不上你。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我不想再看见你。”刘徽无论心里真实的想法是什么,都不可能告诉眼前这个不知根也不知底的人。

况且,很多事用不着说出去,有的是办法解决问题。

“公……”郡守哪能就此放弃,一张口又是公主,发现嘴上多了一片绿叶,就是这片叶子堵住郡守的嘴。

“滚。”刘徽不善的吐露一字,表现她的不满。

郡守不敢再开口,拿开手上的绿叶走了。

刘徽在此时走了出来,本来还想在这儿多住些日子,既然让人盯上了,换个地方。

嗯,山那么多,洞也不会少,盖房子的事不考虑,直接住山洞就好,反正以前的人也都住在山洞。

想,刘徽便跑了。

等郡守再来,再来几回都见不着刘徽人了。

郡守……欲哭无泪,他真是来寻刘徽帮忙的。他一个小郡守不想当废物怎么那么难。

难吗?

难。

比起郡守的难,刘徽在海边转了一圈,发现海贼为乱的事不是第一回,也不是没有人上报官府。但是没有人顾得上。

百越之乱刚刚平定,内部问题众多,连内部的人都管不好,何况是外面呢?

思及于此,刘徽想的更多。仔细看所谓的海贼不难发现,那都不过是一些再普通不过的庄稼汉。看他们手上厚厚的手茧,多少年来都是靠着土地吃饭。但山高林密,田地几何?

海贼的问题想解决不容易,想让百越真正归服也不容易。

倒是可以考虑一并解决。

刘徽计上心来,不紧不慢的走遍四周,想看看清楚山高林密到何种地步,又要如何保证以后有希望。

“公主之前住在此处,可是公主已经有半个月没有回来。臣来寻过公主几次,一直都让人盯着此处,这里没有公主回来过的痕迹。”在刘徽四处游荡,想看看周围的情况时,霍去病已经来到了。

看着所谓刘徽住过的地方,霍去病走了进去,里面空荡荡的,没有半分人气,甚至连刘徽在这儿住过的痕迹都不像。

不像!

“知道了,回去吧。”霍去病没有要留人的意思,郡守看了霍去病一眼,纵有千言万语要说,话到嘴边不得不咽回去。

百越之地,来了一个流放的公主,又来了一个冠军侯。

都是他们可望而不可及的人物。

朝堂上莫不是出了什么大事?否则怎么会让他们都来这蛮夷不经教化之地?

霍去病没有听到动静,抬眸望去,黝黑的眼眸深邃不可见底,一眼看来,郡守打了一个寒颤,低头道:“诺。”

“让人不要来打扰。百越之事我自有主张。”霍去病吩咐下去,郡守一听刘徽不想管的事霍去病要管,那真是太好了。这下他是半个字都没有了,恭敬退去,且等着好消息传来。

霍去病只让一个人跟在身边,刘徽久未归来,怕是不知道往哪儿去了。

也好,四处走走也好,散散心,或许刘徽会好一些。

霍去病没有想过要静等着,四周山高林密不假,刘徽不会喜欢一味待在山中,她一定会往人多的地方去。

在这里,刘徽不会再像离开长安时一样,有意隐藏痕迹。他可以找到她的。

没等霍去病想好如何下手寻刘徽时,霍去病刚让他不必来访的郡守又来了。

“数千海贼被灭,似是公主所为。”郡守一来就感受到霍去病嫌弃的眼神,他要是能选他也不想来,还不是因为有事。

霍去病?

“听闻是一位自称卫徽的娘子聚合沿海的村民,摸到海贼的老窝,将他们一网打尽。”郡守也不知道具体的情况。

卫徽。当今皇后姓卫。不是,刘徽当真连刘都不姓了吗?这未免太果决。

郡守脑子飞转,同时也在考虑,他要不要把这件事上禀?

不不不,不能禀上去。山高皇帝远,无论刘徽做成什么事,看刘徽的态度压根没有想过向朝廷禀告,那肯定就是他往朝廷送信。

既如此,何必要提让刘彻不高兴的事?到头来受罪的是他。

父女间的事,外人别插手。没错。不能提。

“沿海有海贼一事,你们为何不上报?”霍去病听完后捉住的重点还是别的。有海贼一事朝中不知。

郡守苦哈哈的皱起脸道:“下官在来之前也不知。而且,比起海贼之乱,各部蠢蠢欲动,百越内依山傍水,其中不少人蠢蠢欲动,臣也是没法儿腾出手来。”

他没有放在心上的事,谁料刘徽一来先解决了。真是让人始料未及。

霍去病一眼瞥过郡守,明了不能对他们有太高的要求,那太为难他们了。

因而霍去病道:“查实再上报。莫让朝廷以为公主在争功。”

刘徽报的是卫徽之名。按理都能想到,那定是刘徽无疑。可是,霍去病也真是有些担心不是刘徽。

朝堂上的那些人,他们都不怀好意。

不确定的事干脆不必提,也省得他们再将心思放在刘徽身上。

眼下的刘徽,霍去病不太拿得准。在没有见到人之前,他更不希望生出其他的变故。

郡守啊的一声,不由将视线落在霍去病身上,要说想确定,再没有比霍去病亲自去确定更好的事。

郡守不敢问霍去病和刘徽何时能真正的碰上面。

刘徽继续折腾。

“没有田种,谁说山多就开荒不出田地,种不出粮食了?你们这里的气候,最适合种水稻。”刘徽帮忙解决海贼的问题后,一时间赢得海民们的拥戴。

靠海吃海,刘徽得知他们都下海采珠时,想到了另一样东西,螺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