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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小六被怀疑,冤屈如何洗

陈管事带着两个面沉似水的内门弟子,如同三尊煞神,脚步沉重地穿过青玉田的田埂。他们的目标明确——大树下那个抱着破瓦罐、胸口别着金红羽毛、此刻正一脸紧张坐起来的小杂役。

王管事远远看到这架势,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妙,赶紧小跑着迎了上去。李老头和其他杂役也停下了手里的活计,紧张地朝这边张望。整个百草园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陈师兄!” 王管事在陈管事面前站定,恭敬行礼,眼神带着询问。

陈管事根本没看他,锐利如鹰隼的目光死死锁定在小六子身上,尤其是他胸口那片在阳光下依旧流光溢彩的金红色羽毛。他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林小六!跟我走一趟!”

小六子心里那点侥幸瞬间破灭。他抱着瓦罐的手紧了紧,强作镇定地站起来:“管…管事大人…去哪啊?我…我今天的草还没锄完呢…” 他试图用“工作”当挡箭牌。

“锄草?” 陈管事旁边的内门弟子之一,一个面容冷峻的青年嗤笑一声,眼神轻蔑地扫过小六子身边那片象征性挖了几下的土地,“我看你是在树下睡得挺香吧?少废话!谷中有要事询问!跟我们走!”

另一个内门弟子更是直接上前一步,就要伸手去抓小六子的胳膊,动作粗暴。

小六子吓得往后一缩,怀里的玉佩再次传来轻微的震动,胸口那片凤凰羽毛也隐隐发烫,仿佛在预警危险。他本能地想躲,但两个筑基期的内门弟子,他一个炼气中期的小杂役哪里躲得开?

“等等!” 王管事突然出声,挡在了小六子身前,对着陈管事恳切道:“陈师兄,林小六虽然惫懒了些,但自打进了百草园,从未离开过药圃范围,每日行踪清晰可查。谷中之事…是否有什么误会?” 他毕竟是小六子的直属管事,而且亲眼目睹了这小子的“邪门”之处,更关键的是,这小子那“睡死杂草”的本事对药圃有益啊!要是被当成奸细抓走,他上哪再找这么个“人形除草机”去?

“误会?” 陈管事眼神复杂地看了王管事一眼,又扫过小六子那张写满无辜和紧张的小脸,语气稍缓,但依旧冰冷,“王师弟,谷中‘九转玉液丹’改良丹方遭泄!此乃动摇谷本的大事!谷主震怒!任何可疑之人,都需严查!此子来历不明,身怀异状,更是在泄密之前不久才进入药圃!嫌疑重大!岂能因你一言而免查?”

“九转玉液丹?!” 王管事倒吸一口凉气!他当然知道这丹药的重要性!那是药王谷未来十年的命脉之一!难怪谷主震怒,连陈师兄都如此紧张!

“可是陈师兄…” 王管事还想再争取一下。

“不必多言!” 陈管事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带他走!是非曲直,自有公断!” 他深深看了小六子一眼,那眼神里似乎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和压力。

两个内门弟子不再犹豫,一左一右,如同铁钳般抓住小六子的胳膊,架着他就往外走。小六子怀里抱着的破瓦罐“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哎!我的罐子!” 小六子心疼地叫了一声,挣扎着想回头去捡,却被死死按住。

“一个破罐子!回头赔你十个!” 冷峻内门弟子不耐烦地喝道。

小六子被架着,深一脚浅一脚地离开了他刚刚觉得“舒坦”的百草园。他能感觉到身后无数道目光:王管事担忧的,李老头惊惧的,其他杂役或同情或幸灾乐祸的…还有那片孤零零躺在落叶堆旁的破瓦罐。

他心里那个憋屈啊!

“我就想找个地方混口饭吃!安安稳稳躺着!招谁惹谁了?” 小六子内心疯狂咆哮,“清虚观被魔修打,我跑!跑到这儿,刚躺舒服几天,又摊上什么破丹方泄密?我连你们药王谷大门朝哪开都不知道!我泄个屁的密啊!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躺着也犯法啊?!”

他越想越气,越想越委屈,眼圈都红了。这倒霉催的运气!逆天的时候是真逆天,坑爹的时候也是真坑爹!

很快,小六子被带到了百草镇药王阁。这一次,他没被带进大堂,而是被直接押进了后院一间门窗紧闭、光线昏暗的静室。静室里只有一张桌子,几把椅子,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陈管事坐在主位,脸色依旧阴沉。两个内门弟子如同门神般站在门口,封死了退路。李茂财竟然也在!他坐在陈管事下首,手里端着一杯茶,慢悠悠地吹着热气,眼神却像毒蛇一样在小六子身上扫来扫去,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

“林小六,” 陈管事开口,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本管事再问你一次。你姓甚名谁?何方人士?师承何处?如何习得辨识毒药和伪药的本事?你身上那些剧毒之物,从何而来?还有你胸口这片羽毛,又是从何而得?一五一十,从实招来!若有半句虚言…” 他顿了顿,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小六子,“后果,你承担不起!”

小六子被这阵仗吓得够呛,但更多的是一种被冤枉的愤怒和憋屈。他梗着脖子,大声道:“管事大人!小的叫林小六!落霞山李家坳的孤儿!跟着村里采药把头李大爷学的认草药!那些瓶子是路上捡的!我真不知道里面是毒药!这羽毛是前几天我救了一只受伤的漂亮小鸟,小鸟伤好了飞走前叼来送我的谢礼!我说的句句属实!我对天发誓!我连‘九转玉液丹’是圆是扁都不知道!怎么泄密啊我!”

“哼!巧舌如簧!” 不等陈管事说话,旁边的李茂财猛地将茶杯往桌上一顿,发出刺耳的声响。他站起身,踱步到小六子面前,居高临下,眼神锐利如刀:“孤儿?落霞山?李家坳?陈师兄早已派人查过!落霞山方圆百里,根本就没有叫李家坳的村子!你编造身份,混入药王谷,是何居心?!”

小六子心里“咯噔”一下!坏了!当时情急之下胡编的地名,没想到药王谷效率这么高,真去查了!

“我…我可能记错了村名!反正就是落霞山那边的小村子!发大水冲没了!” 小六子硬着头皮狡辩。

“记错了?” 李茂财冷笑,步步紧逼,“那你辨识毒药的本事呢?一个山野小子,鼻子比灵犬还灵?连精妙伪装的‘腐心藤粉’和‘假三阳花’都一眼看穿?这本事,是那个子虚乌有的李大爷教的?他要有这本事,还用窝在山里采药?”

“我…我天生鼻子灵!不行啊?” 小六子被问得有点慌。

“天生?” 李茂财嗤笑,指着小六子胸口,“那这片羽毛呢?这可不是凡物!上面蕴含的气息古老尊贵!连谷中长老都为之惊疑!一只随手救下的‘小鸟’,能送出这等神物?林小六,你当在座诸位都是三岁孩童吗?!”

他猛地转身,对着陈管事拱手,语气激昂:“陈师兄!此子身份成谜,满口谎言!身怀剧毒,又持有如此异宝!偏偏在‘九转玉液丹’改良即将完成、丹方即将封存的关键时刻,以如此‘巧合’的方式出现在百草镇,被师兄你‘破格’招入药圃!这一切,未免太过蹊跷!师弟有理由怀疑,他根本就是某些觊觎我药王谷秘方的敌对势力,精心培养、安插进来的探子!其目的,就是为了窃取‘九转玉液丹’的核心机密!”

李茂财的话如同淬毒的利箭,句句诛心!将小六子身上的所有疑点都串联起来,指向一个最危险的结论——间谍!

静室里一片死寂。陈管事的脸色变幻不定,看向小六子的眼神充满了挣扎和巨大的压力。李茂财的指控虽然带着明显的个人倾向和落井下石的意味,但逻辑上…竟然无懈可击!小六子身上的疑点,在这个特殊的时间点,被无限放大,成为了致命的证据链!

门口的两个内门弟子,看向小六子的眼神已经带上了毫不掩饰的杀意!谷中核心丹方被泄,这是动摇根基的大罪!如果真抓到了间谍,那就是大功一件!

小六子被李茂财这一连串的指控砸懵了,气得浑身发抖!他看着李茂财那张看似正气凛然、实则写满算计的胖脸,再看看陈管事那沉重而犹豫的表情,一股巨大的委屈和怒火直冲脑门!

“放屁!你血口喷人!” 小六子再也忍不住,指着李茂财的鼻子跳脚大骂,连敬语都忘了,“什么探子?什么间谍?小爷我要是探子,吃饱了撑的躺药田里晒太阳?我要真想偷你们那破方子,直接摸进你们内谷不就行了?还用得着在这当杂役锄草?还被人当贼一样审问?我图啥啊我?!”

他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李茂财脸上了:“我就是个想混口饭吃的倒霉蛋!清虚观被魔修打,我逃难过来的!路上差点被毒死,被野兽咬死!好不容易找到个能躺下歇脚的地方!你们药王谷自己丢了东西,查不出内鬼,就想拿我顶缸?我招谁惹谁了?你们讲不讲道理?!还有没有天理了?!”

小六子这番话几乎是吼出来的,带着少年人的愤怒、委屈和一种走投无路的绝望。静室里回荡着他带着哭腔的质问。

李茂财被小六子喷了一脸唾沫,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恼羞成怒:“放肆!死到临头还敢狡辩攀咬!陈师兄,此子冥顽不灵,满口胡言!我看不动大刑,他是不会招供的!来人!给我…”

“够了!” 陈管事猛地一拍桌子,打断了李茂财的话。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内心的烦躁和巨大的压力,目光如电般扫过李茂财和小六子。

“李师弟,注意你的言辞!刑讯逼供,非我药王谷正道所为!” 陈管事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看向小六子,眼神复杂,“林小六,你方才说…你是从清虚观逃难来的?昆仑墟外围的那个清虚观?”

小六子一愣,没想到自己情急之下把老底抖出来了。他看着陈管事那似乎知道清虚观的眼神,心里飞快盘算:药王谷是正道大派,应该跟魔修不是一伙的吧?说出来…会不会更危险?

但事已至此,隐瞒似乎更糟。他心一横,梗着脖子道:“是!就是昆仑墟外围的清虚观!我叫林天生!不是什么林小六!清虚观被魔修围攻,山门都打烂了!师父重伤,师兄师姐们生死不明!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一路要饭到的百草镇!我说的句句属实!你们要是不信,可以去查!昆仑墟那边肯定还有消息!”

他这番话说出来,静室里又是一静。

清虚观?昆仑墟外围的小宗门?被魔修围攻?这信息量有点大。

李茂财眼神闪烁,立刻抓住话柄:“哼!清虚观?谁知道是不是你瞎编的?就算真有此事,焉知你不是魔修派来的奸细?苦肉计懂不懂?故意博取同情,混入我药王谷!”

“你…!” 小六子气得差点吐血,指着李茂财,手指都在哆嗦,“你…你简直不可理喻!小爷我要是魔修奸细,身上还能带着专克魔气的玉佩?” 他情急之下,一把扯开衣领,露出挂在脖子上、紧贴肌肤的那块非金非玉、刻着模糊古纹的玉佩!

玉佩在他激动的情绪下,似乎也受到了刺激,散发出比平时更明显一些的温润清光,一股中正平和、隐隐带着驱邪破煞气息的波动荡漾开来!

这股气息虽然微弱,但极其纯正,与魔气的阴冷污秽截然相反!

陈管事和李茂财的目光瞬间被那块玉佩吸引!尤其是陈管事,他修为高深,感知更为敏锐,从那玉佩散发的清光中,他感受到了一种极其古老、极其纯净的道韵!绝非魔道之物!

李茂财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玉佩清光噎了一下,脸色变幻,强辩道:“哼!谁知道这是不是魔修的伪装手段!魔道诡谲,无所不用其极!”

陈管事的眉头却紧紧皱了起来。他看着那块玉佩,又看看激动得浑身发抖、胸口那片金红羽毛也似乎在微微发亮的小六子,再看看旁边咄咄逼人、急于给小六子定罪的李茂财…

疑点重重,扑朔迷离。

压力如山,时间紧迫。

陈管事沉默良久,终于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种沉重的疲惫和决断:“林天生…姑且信你此名。你的话,本管事记下了。清虚观之事,会派人核实。”

他顿了顿,目光如刀般看向小六子:“但在真相水落石出之前,你有重大嫌疑!为防万一,即刻起,你不得离开药王阁后院半步!由专人看守!待谷中查明真相,再行发落!”

他又看向李茂财,语气冷淡:“李师弟,审讯之事,本管事自有分寸,不劳你费心。谷主只给了我三天时间,时间紧迫,失陪了。” 说完,他不再理会脸色难看的李茂财,对门口的内门弟子吩咐道:“带他下去!严加看管!没有我的手令,任何人不得接近!”

“是!” 两个内门弟子应声上前,再次抓住小六子的胳膊。

小六子这次没有再挣扎,只是用一种无比憋屈、无比郁闷的眼神看着陈管事,又狠狠瞪了李茂财一眼,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我就想混口饭吃啊!怎么又惹上这种破事!”

声音里充满了无力感和对这个操蛋世界的控诉。

他被押出了静室,关进了药王阁后院一间门窗紧闭、只有一个小气窗的杂物房里。门外传来了落锁的声音和看守弟子沉重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