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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混沌初醒与墟门崩鸣

星海市地下,污秽的献祭场已成冰火交织的绝境!

玄阳分魂最后的疯狂反扑——那道凝聚了它全部残存意志和污秽能量的暗红血光,带着同归于尽的暴虐,直扑陆尘面门!腥风扑面,吞噬的意志如同实质的毒牙,欲将他的灵魂撕碎!

同时,体内冰魄与混沌的平衡被昆仑剧变和唐紫衣的刺激彻底打破!右眼无尽的黑暗中,那股蛰伏的混沌之力如同被血腥味唤醒的洪荒凶兽,发出无声的咆哮,狂暴、混乱、湮灭一切的本能疯狂冲击着左眼冰魄构筑的“堤坝”!经络如同被无数烧红的钢针刺穿,剧痛伴随着毁灭的冲动席卷陆尘的意志!

前有恶狼,内有猛虎!千钧一发!

“滚开!”陆尘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低吼,那声音仿佛来自九幽寒渊,又似混沌初开的雷鸣!他没有选择闪避,也没有强行催动濒临失控的冰魄之力去冻结那道血光——那只会加速体内的崩溃!

他做出了一个极其疯狂的决定!他猛地抬起左手,五指张开,竟主动迎向了那道扑来的暗红血光!而目标,赫然是他那只陷入狂暴、充斥着混沌黑暗的右眼!

“吼——!”玄阳分魂的意志发出狂喜又夹杂着本能恐惧的尖啸,它以为陆尘疯了,竟要用脆弱的身躯硬接它的吞噬!它毫不犹豫地加速,要将这具蕴藏着巨大能量的躯壳连同灵魂一起吞噬!

就在暗红血光即将触及陆尘手掌的刹那!

嗡——!

陆尘那只覆盖着右眼的眼皮猛地睁开!露出的,不再是一片纯粹的死寂黑暗,而是一片疯狂旋转、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混沌漩涡!漩涡深处,是比最深的夜更纯粹的虚无,是万物归寂的原点!

一股无法形容的、源自宇宙最原始混乱的吸力,猛地从那只混沌之眼中爆发出来!

那气势汹汹扑来的暗红血光,如同撞上了一张无形的、布满利齿的巨口!它前冲的势头瞬间凝固,紧接着,构成它本体的污秽能量、吞噬意志、甚至它核心那点猩红的灵魂印记,都被那恐怖的混沌漩涡强行撕扯、拉拽!

“不——!这…这是什么力量?!不可能!!”玄阳分魂的意志发出前所未有的、真正意义上的恐惧尖嚎!它感觉自己在被分解,在被拖向一个比死亡更恐怖的、永恒的虚无!它拼命挣扎,试图引爆自身,却连自爆的能量都被那混沌漩涡瞬间吞噬、湮灭!

嗤啦——!

如同破布被撕碎的声音在灵魂层面响起!那道代表玄阳分魂最后挣扎的暗红血光,在陆尘左掌前方不足半尺处,被混沌右眼爆发出的恐怖吸力硬生生撕碎、吞噬!连一丝能量涟漪都没能溅出,就被彻底抹除于那片旋转的混沌漩涡之中!

整个地下空间瞬间陷入一种诡异的死寂。只有陆尘粗重的喘息声,以及他右眼那缓缓旋转、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混沌气息的漩涡。冰封的污秽法阵、断裂的冰棱、干枯的尸体…一切在这只眼睛的注视下,都显得脆弱而虚幻。

吞噬了玄阳分魂的残片,那混沌漩涡似乎得到了一丝微不足道的“养分”,旋转的速度略微平缓了一丝,但那股源自本能的、要吞噬湮灭一切的混乱意志并未消退,反而更加清晰地传递出来,冲击着陆尘的理智!右眼传来灼烧般的剧痛和强烈的失控感,仿佛在试图反过来吞噬他的左眼和整个身体!

“陆尘!陆尘!你怎么样?昆仑…昆仑墟门被强行撕裂了!姬冰云失联前的最后信号是…空间湮灭风暴!能量等级超过预估上限!!”林晚秋焦急的声音再次在通讯器里炸响,将陆尘从与体内混沌的对抗中拉回现实。

昆仑!墟门被撕裂?!空间湮灭风暴?!

陆尘强行闭上右眼,剧烈的痛楚让他身体微微一晃。左眼的冰蓝光芒艰难地压制着右眼传来的混乱悸动,如同在汹涌的岩浆上覆盖一层薄冰。他必须立刻赶去昆仑!姬冰云生死未卜,玄阳分魂引爆墟门的目的是什么?更大的灾难就在眼前!

他来不及细想体内混沌异变的后果,更无暇去追查唐紫衣的去向。冰蓝的左眼扫过被混沌之力吞噬后残留的虚无之地——那里,除了被彻底抹除的玄阳分魂,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极其微弱、带着强烈空间坐标印记的波动…这波动,并非来自玄阳,反而与唐紫衣使用的空间棱镜有几分相似!她在离开时,故意留下了某种难以察觉的“信标”?!

陆尘眼神一凝,将这丝波动牢牢记住。他不再停留,猛地一蹬地面,身形冲天而起,冲破头顶的冰窟,回到地面。他一边急速召唤“隼”式穿梭机,一边对林晚秋下达命令:

“启动‘深蓝协议’,最高权限!调动北辰所有在轨卫星及临近空间站资源,全力扫描昆仑墟门区域,建立能量模型,寻找湮灭风暴薄弱点及…姬冰云的生命信号!”

“同步信息给叶红鲤!让她不惜一切代价,以最快速度赶往昆仑!”

“封锁旧城区地下战场,收集所有残留物,尤其是…唐紫衣留下的空间信标痕迹!”

“隼”式穿梭机如同感应到主人的急迫,带着刺耳的尖啸俯冲而至。陆尘跃入机舱,甚至来不及坐稳,穿梭机引擎便爆发出极限功率的轰鸣,撕裂长空,化作一道撕裂夜幕的幽蓝流星,直射西北昆仑!

机舱内,陆尘紧闭双眼,全力压制着右眼混沌之力的躁动。吞噬了玄阳分魂的残片,虽然带来失控风险,却也并非全无益处——一些破碎、混乱的记忆碎片,如同沉渣般在混沌的漩涡中翻腾起来:

一幅模糊的画面:一个被无尽黑暗和猩红能量包裹的巨大水晶核心(玄阳本体意识所在?),核心深处,烙印着一个扭曲的、仿佛能吞噬星空的巨大王座虚影——饕餮圣座!

一段充满饥渴的低语:“…钥匙…星骸之骨是坐标…吞噬…融合…成为‘骨’…方能登临圣座…”

一个令人心悸的场景:昆仑墟门深处,并非姬冰云守护的纯粹空间屏障,而是一片被凝固的、如同战场废墟般的扭曲空间,无数巨大的、散发着恐怖气息的骸骨被冰封其中!玄阳分魂引爆的,正是其中一具骸骨核心处淤积了万古的怨念与空间乱流!

“星骸之骨…坐标…融合成为‘骨’…墟门内的古战场骸骨?!” 陆尘心中剧震!玄阳的目标,从来不是简单的破坏或能量!它是想利用引爆墟门内古战场骸骨产生的湮灭风暴和空间乱流,强行冲击、定位甚至…尝试融合那深藏于宇宙某处的“饕餮圣座”的“星骸之骨”!它要让自己成为“骨”,成为圣座的一部分!而深坑下的屏障,是“钥匙”,或许就是指引“星骸之骨”坐标的关键!

这疯子!不,这彻头彻尾的怪物!它根本不在乎昆仑崩塌,不在乎亿万生灵涂炭!它追求的是成为那吞噬万物的“圣座”本身!

“再快!”陆尘对着穿梭机系统低吼,冰蓝的左眼死死盯着前方无尽的夜空,仿佛要穿透时空,看到那片正在崩毁的昆仑冰峰。

昆仑山脉,曾经冰封寂静的墟门区域,此刻已成为一片末日景象!

原本被姬冰云冰魄剑意稳固的空间屏障,如同破碎的蛋壳,被一股源自内部的、无法想象的巨力强行撕开了一道横贯天际的巨大裂口!裂口并非通向稳定的异空间,而是喷涌出毁灭性的空间湮灭风暴!黑色的空间乱流如同咆哮的孽龙,夹杂着被粉碎的冰川、岩石、甚至光线本身,形成恐怖的、席卷一切的死亡漩涡!

漩涡边缘,空间被扭曲、撕裂,形成无数细小的、如同黑色闪电般的次元裂缝,贪婪地吞噬着周围的一切物质和能量!冰峰在无声无息中崩塌、消失,大地被犁出深不见底的沟壑!整个昆仑山脉都在发出痛苦的呻吟!

在这片毁灭风暴的边缘,一道微弱却坚韧的冰蓝光芒如同怒海中的孤舟,艰难地闪烁着。光芒核心,姬冰云的身影若隐若现。她嘴角溢血,素白的衣衫多处破损,手中的冰魄剑光芒黯淡,剑身甚至出现了细微的裂痕!她正倾尽全力,以自身为锚点,冰魄剑意为屏障,死死抵挡着一股从墟门裂口深处探出的、充满无尽怨毒与饥渴的暗红能量触须的拉扯!

那触须,正是引爆了古战场骸骨、初步融合了骸骨核心怨念的玄阳分魂主体!它变得比在冰谷时强大了数倍,形态也扭曲不定,如同一条由污血、骸骨碎片和空间乱流组成的恐怖巨蟒!它疯狂地冲击着姬冰云的防御,想要将她彻底拉入湮灭风暴的核心,吞噬她强大的冰魄本源,完成最后的蜕变!

“姬冰云!坚持住!”叶红鲤的厉喝声从远处传来!她驾驭着一道赤红的剑光,如同燃烧的流星,正以极限速度冲破外围混乱的能量乱流,朝着风暴边缘的姬冰云冲来!她手中紧握着那枚叶脉令牌,眼中带着决绝!秘库中所见让她明白,绝不能让玄阳得逞!

“嗬…嗬…都来…成为…吾登临圣座的…祭品吧!”玄阳分魂的意志在湮灭风暴中狂笑,那条巨大的暗红骸骨触须力量再次暴涨!

姬冰云的冰魄屏障发出不堪重负的碎裂声!她的身体被那恐怖的拉扯力拽得向毁灭的裂口又滑近了一步!

就在这危急关头!

嗡——!!!

一道撕裂空间的幽蓝流光,带着足以冻结灵魂的极致寒意和一股新生的、令人心悸的混乱威压,如同天罚之矛,从遥远的天际瞬息而至!目标,直指那条缠绕着姬冰云的暗红骸骨触须!

陆尘,到了!带着初醒的混沌与燃烧的冰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