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凌郎很好,家世清白,品性也好。最主要的还是家庭人员简单,家风也清正。如果是嫁进名门贵族,要处理复杂的人际关系,我不一定会适应,还是像凌郎这样的青年比较适合我。”沈书意没说的是,系统让她定亲,她也没时间慢慢挑。
她只是猜不透系统为什么要这么做。
也可能系统只是纯粹在派发任务,并没有什么非要这么做的理由。
裴西洲一时失语:“这样吗?”
沈书意见他神色黯然,打趣道:“表哥不会是舍不得看我出嫁吧?”
“确实舍不得。”裴西洲突然明白老夫人当时为什么想让他们兄弟娶表妹了。
是因为怕她嫁的人家不好,受了委屈也没人护着。
他现在的心情就是这样。
沈书意莞尔一笑,觉得自己最近一段时间也有收获,除了老夫人之外,裴三也在关心她。
“三表哥应该这样想,我再不嫁就嫁不出去了,趁现在能嫁的时候赶紧把自己嫁出去,有什么不好?”沈书意打趣道。
裴西洲看着她开心的笑脸,心道表妹倒是乐观。
表妹要嫁人,本该是喜事一桩,他确实该替她高兴才是。
总不能真让表妹在侯府做一辈子的老姑娘吧?
沈书意好不容易安抚好了裴西洲,正想回屋看账本,谁知裴北洲竟然来了。
看裴北洲身上还穿着官服,显然是下了朝直接过来的。
“四表哥有事吗?”沈书意心想裴四不会是因为自己要定亲一事来的吧?
裴四虽然曾向老夫人求娶她,但他们都知道,当时裴四是在故意报复她,并非出自真心。
“听闻表妹要定亲了?”裴北洲的脸色有点阴沉。
他想肯定是因为自己曾经动过要娶沈表妹的意图,才会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过于震惊,方过来一问究竟。
他对沈表妹并无男女之情,与之交集也不多,顶多是有那么一次,他在受伤时,曾被她温柔照看过。
那是在他成年后,第一次有人在他受伤时陪在他身边,他才记在了心里,再也没忘记。
“是啊,如果凌家来提亲,我的这门亲事多半能成。”沈书意也不敢打包票。
毕竟世事难料,谁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她甚至也不知道系统接下来会给她派发什么样的任务。
“表妹为何宁愿嫁给凌宗,都不愿意嫁我?”裴北洲表示不理解。
他知道凌宗,曾经远远见过两回,但并未打过交道。在他看来,凌宗远远不如自己。
但上回他求娶沈表妹的时候,被沈表妹拒了,而凌家这门亲事,却是表妹自己求来的。
沈书意没想到裴北洲会问这个问题。
上回裴四求娶她这件事,分明就是裴四意气用事,他居然还有脸问她为什么。
“也许是我和凌郎的缘分较深。”沈书意微笑回道。
裴北洲静默片刻才道:“表妹或许还可以考虑一下我。我反正到了成亲的年纪,如果表妹嫁给我,还能住在侯府,随时可以见到祖母。表妹何必冒险,嫁一个不知根底的男人?”
沈书意:……
谢遨,嫁男主?她又不疯!
她现在只想顺利完成任务,不想再生枝节,便礼貌拒绝:“四表哥太优秀,我一个小小的孤女配不上。我倒觉得夏表妹和四表哥郎才女貌,很是般配。四表哥和夏表妹以前应该是有什么误会,说开就好,千万别因为一点小小的误会便抱憾终身。”
男女主就该锁死,千万别来祸害她。
裴北洲皱眉看着沈书意好一会儿,才默不作声地离开。
得知沈书意要嫁人的时候,最高兴的莫过于张氏和侯府的姑娘,当然,夏念初也特别高兴。
她总是看沈书意不顺眼,沈书意定亲后,很快会嫁出侯府,她自是开心不已。
她和侯府几位姑娘坐在一起话家常,正在说沈书意即将定亲一事。
几人正说得起劲,突感有异,抬眸一看,只见裴南洲不知何时来了,也不知站了多久。
裴雪萱见裴南洲来了,知道他是来拿她前几天借的手扎,连忙递给了裴南洲:“二哥的风寒可好了?”
裴南洲神色淡淡的:“已经好了。”
他身子本来就硬朗,虽然发热,一个晚上就已经好全了,当时那样作态,无非就是想把事情闹大一些,好让母亲插手这件事。
一切皆在他的算计之内,他却没想到沈表妹的亲事这么快就会定下来。
“二哥的脸色不大好,还是得好好养着。”裴雪萱说着还有点兴奋,“听闻凌家很快会上门向沈表姐提亲,这件事是祖母促成的,应该能成了。那位凌公子听说人品也不错,沈表姐嫁过去想是会过得不错,真是喜事一桩……”
“确定了吗?”裴南洲打断裴雪萱的话。
他第一次觉得,二妹妹话多得让他生厌。
“差不离了吧?祖母那边点头答应,还是安姑向凌家提了醒,让凌家上门提亲。提亲也只是过过明路,只要祖母答应,这桩亲事就肯定会成。”裴雪萱后知后觉看到二哥的神情不太对。
她又想起母亲说过的事,当时二哥会染上风寒,是为沈表姐淋雨之故。
所以沈表姐这种不安于室的女人,还是尽早嫁出侯府为好。
裴南洲拿了手扎,本来是想回南苑,却不知不觉间去到了扶桑院外。
他站在扶桑院外,只觉里面寂静无声。也不知站了多久,才听到里面传来了阿笺说话的声音:“姑娘真能睡,天都快黑了。”
接着又传来沈表妹模糊不清的声音:“睡一觉又饿了。”
“姑娘整天吃了睡,睡了吃,跟小猪一样。”
“这你就不知道了,能做猪那也是福气。再说了,你有见过我这么可爱的猪吗?”
“姑娘如果嫁了人,就不会像在扶桑院这么自在吧?”阿笺忧心忡忡地道。
沈书意想想也是,不过问题不大:“我觉得凌宗看起来像是好人。但如果他管我太严,我就把他驯服,让他事事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