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哥哥弟弟妹妹们挨打,秦琅一声没敢吭。
最后,秦大郎他们几人全都被何府的人丢出了秦宅。
何府下人并对看热闹的人说道:“这些贼人来我们府上偷东西被发现还死不承认,大家可要离这些人远一些。”
何侍郎吩咐人备马车又将宅子所有的东西,搬回了何府。
同时,何娇娇也被接了回去。
偌大的宅子只剩下秦琅与秦老太,一个侍奉的下人都没有。
吃食家用半点都未留。
而秦琅身上又没有银钱,先前娶何娇娇时备聘礼还欠下了很多外债没有还清。
他去借银钱给老母医病,却一文钱都没有借到。
他不知道的是,何侍郎已经打了招呼,谁也不想招惹这个麻烦。
而秦琅又担忧老母,上值时经常做错事,被训骂。
下了值,又被三弟和妹妹拦下,逼着他要银钱。
秦琅只觉一团糟糕,现在他哪里还拿得出银钱。
“二哥,你不能不管我们的死活啊,若不是因为你,我们何至于被伤成这样。大哥受了重伤已经下不了床了,大嫂在家里照料他,大夫说若没有银钱,怕是活不过三日。”秦月莲哭着说道。
“是啊二哥,当初家里的银钱都给你读书了,再也拿不出银钱给我和大哥,现在我们又因为你被打伤,要是你不给钱医治,我们迟早会死在家里。”秦三郎也埋怨道。
秦琅的脑子有些疼。
活像一团乱麻。
之前好日子过惯了的他,府上只要谁用银钱,他都是一句话,那便是管林枝意去要。
他从未想过有一日,大家会逼问他要银钱。
“你们先回去,容我想想办法。”
“回去?”
秦月莲红着眼睛道:“二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狠心了?”
往日,林枝意是她二嫂时,二哥可不是这样的。
现在想想,林枝意那个二嫂待他们还是很好的。
她突然有些想念林枝意了,要是她在,他们何至于流落街头。
秦琅蹙眉。
何娇娇那里是不行了,他能去哪里弄钱呢。
马上要过年了,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家里人病死。
林枝意的嫁妆,对,林枝意的铺子和田庄。
他记得林枝意带了许多铺子做嫁妆,但是家里没一个会打理的,因此依由林府的下人来打理。
而林枝意每次都在账房中放了足够的银钱。
因此,之前他从未想过这些铺子,只惦记着林枝意带进府中的嫁妆了。
“你们跟我走。”
秦月莲一喜,“二哥,去哪里?”
“别问了,你们跟我走就是了。”
秦月莲与秦三郎对视一眼连忙跟上。
直到来到一家胭脂铺子,秦琅才停下脚步。
秦月莲一拍脑门儿,顿时反应过来,“林枝意说过她有一家胭脂铺子,平时总给我带回来一些上等胭脂,不会就是这家吧?”
“若是这么说,那这铺子也是二哥的,当初你们和离,京兆尹可是大部分判给了二哥的。”
秦琅没有言语,直接走了进去。
秦月莲与秦三郎一喜,连忙跟了上去。
“让你们掌柜的出来。”
秦琅一进铺子便大喊道。
店小二忙迎上前,“几位想买点什么?”
“跟你说不着,你们掌柜的呢?”
因秦琅下值回家还穿着官服,店小二也认不准他的官职是几品,只觉得秦琅瞪眼指使人的样子实在不好惹。
便叫来了掌柜。
掌柜出来迎上前,“客官您寻我何事?”
秦琅望了掌柜一眼,只觉得眼生。
之前几位掌柜去府上报账,他是见过几次的,但他敢肯定,从未见过此人。
“我是这铺子的东家。”
掌柜一顿,“你说什么?”
秦三郎冷哼一声,昂着头不屑道:“你没听错,这铺子被京兆尹判给我二哥了,这是我们秦家的铺子,还不将账本拿过来,还有这半年多来赚的银钱,都交给我二哥。”
掌柜与小二对视一眼,眼中满是诧异。
“你们在说什么混话,什么你们家的铺子,难道我们连东家都不认识了不成?”
秦三郎撸袖子,“呀!狗奴才胆子挺肥啊,你口中所说的东家不会是林枝意吧,她不过是我二哥不要的弃妇,这铺子也被京兆尹判给我二哥了……”
从秦三郎断断续续的话中,掌柜终于听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原来眼前这人就是姓秦的负心汉,他也听说过,整个长安城都传遍了,林家一落难,他便夺了林夫人的嫁妆,另娶她人。
可奇怪的是,林夫人那些嫁妆当天便不翼而飞了。
林夫人也不知去了何处,秦家人差点流落街头,只能租院子住。
谁提起这事,不咒骂秦琅一句白眼狼,活该!
各世家都引以为戒,以免自家女儿也被这穷酸书生骗财骗色。
掌柜望了秦琅一眼,不屑道:“我们东家姓周,不姓林。至于你们所说的林夫人,她在半年多前,早就将铺子卖给我们东家了。”
秦琅心中咯噔一声,“卖了?不可能,这不是她的东西,她怎能卖了呢?”
掌柜立即沉下了脸,“秦大人这话说的,我们东家自然是看的房契。”
听到铺子里几位顾客的指指点点,掌柜不悦道:“若是秦大人不是来买东西的,还请离开吧。”
“我要见你们东家,这是我的铺子,京兆尹判处的,即便你们交易了也不作数,我劝你们尽快将铺子给交出来,否则……”
“否则什么?”
掌柜打断了秦琅。
“否则我二哥便去京兆府告你们。”
“随你们的便。不妨告诉你,在京兆府判处前,这铺子已经卖与我们东家了,想告快去告。来人,将这几个无赖给轰出去。”
掌柜一声吩咐,几位店伙计上前。
三人直接被丢出了胭脂铺子。
秦三郎因动了手,直接被店伙计给打伤了。
“二哥,怎么办?”
秦三郎边摸唇角的伤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