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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正好将高华和他身后那群狼狈不堪的华夏联盟高官,全部笼罩了进去。

山门之外,是死一般的寂静。

山门之内,却是无数青玄圣地弟子压抑不住的,兴奋的喘息。

而在更远的地方,通过无数无人机的直播镜头,整个星球的几十亿人,都在注视着这一幕。

注视着旧时代的帝王,向新时代的神明,献上最后的忠诚。

“我们来了。”高华又重复了一遍,声音里充满了绝望的哀求,“我们按照您的要求,爬过来了。求您,求您放过自由城,放过华夏联盟的民众。”

“哦?”陈州终于开口,声音懒洋洋的,好像刚刚睡醒,“爬过来了?”

他伸脚,用鞋尖,轻轻挑起了高华那沾满了泥土与血污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

“可我记得,我的要求是,唱征服。”

高华的身体,猛地一僵。

他身后,那些同样匍匐在地的华夏联盟高官们,身体也齐齐地,剧烈颤抖起来。

唱……征服?

在这里?

当着全世界的面?

这比让他们爬过来,还要羞辱一万倍!

“怎么?”陈州的脚尖,微微用力,高华的下巴上传来一阵剧痛,“不愿意?”

“还是说,你们觉得,我头顶上那十六根铁棒,只是摆设?”

这句话,好比一盆冰水,浇灭了高华心中最后一丝反抗的火苗。

他看着陈州那张带笑的脸,那笑容在他眼中,比任何恶魔的狞笑都要恐怖。

他知道,自己没得选。

他闭上眼,两行屈辱的浊泪,从他眼角滑落。

然后,他张开那早已干裂出血的嘴唇,用一种比乌鸦嘶鸣还要难听的,跑调跑到天边的嗓音,颤抖着,唱出了第一个音节。

“就……这样……被你……征服……”

他一开口,他身后,那个独眼的将军,那个斯文的议长,也都好比行尸走肉一般,跟着唱了起来。

一场由华夏联盟最高权力层集体演绎的,堪称人类历史上最荒诞,最屈辱的大合唱,就在这青玄圣地的山门前,正式上演。

那歌声,干涩,沙哑,充满了绝望与恐惧,没有一丝一毫的美感。

但在山门内外,那无数的围观者耳中,这却是天底下,最美妙的仙乐。

无数的手机,被高高举起,闪光灯,好比白昼的星辰,疯狂闪烁。

“哈哈哈哈!唱!大声点!”

“录下来!这必须载入史册!”

“华夏联盟的领导者在给我们领袖唱征服!太爽了!”

民众的欢呼声,与华夏联盟高官们那屈辱的歌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曲,代表着时代更迭的,荒诞交响乐。

陈州靠在台阶上,欣赏着眼前这幕由他亲手导演的好戏,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身旁的柳若彤,却悄悄地,将脸转向了一旁。

她看不下去。

即便她知道这些人罪有应得,但这种将人的尊严,踩在脚下,肆意践踏取乐的行径,依旧让她感到了生理性的不适。

她脚边,跪着为他擦鞋的白胜雪,却看得津津有味。

她看着那些曾经高不可攀的大人物,此刻却好比小丑般,在主人面前献媚求饶,一种病态的,与有荣焉的快感,从她心底升起。

这,就是她选择的男人。

一个,能将世界,都玩弄于股掌之上的,真正的神。

一曲终了。

高华等人,早已是面如死灰,仿似被抽干了所有的精气神。

“嗯,唱得不错。”陈州终于挥了挥手,好比在打发一群街边的乞丐,“虽然难听了点,但诚意还算足够。”

他站起身。

“好了,闹剧结束。”

他对着早已等候在一旁的东方浩然说道:“把他们都带下去,清洗干净,换身衣服。然后告诉他们,华夏联盟,从今天起,解散了。”

“所有华夏联盟的军队,资产,科技,都并入中州,由你统一接收管理。”

“至于他们,”陈州指了指高华那群人,“给他们在中州城安排个闲职吧,扫扫大街,看看厕所之类的,也算是为人民服务了。”

东方浩然躬身领命,眼中,是难以掩饰的狂热。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这颗星球,将真正迎来统一。

而他,将是这位新世界神明之下,唯一的,执政官。

陈州没有再理会那些瘫软在地,仿似烂泥般的“前华夏联盟高官”,他转身,朝着庭院的方向走去。

“回家。”

柳若彤默默地跟上。

白胜雪则立刻小跑着跟在两人身后,始终保持着三步的距离,姿态卑微得,好比一个最忠诚的影子。

回到那座熟悉的庭院气氛却比之前更加压抑。

陈州重新躺回了那张熟悉的躺椅上闭上了眼睛。

柳若彤站在原地,犹豫了许久终于开口。

“我……我想回趟家。”

她口中的家是她在中州城的公寓。一个属于她自己的小小的可以让她暂时喘息的空间。

陈州没有睁眼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

“这里不是你的家吗?”

柳若彤的身体微微一僵。

“我只是……有点累了。”

“累了就去休息。”陈州指了指别墅的二楼主卧,“你的房间,我让阿木每天都有打扫。”

他话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你可以休息。

但,不能离开。

柳若彤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她看着那个躺在椅子上,连眼都懒得睁一下的男人,第一次,感觉到了一种,名为“囚笼”的恐惧。

她没有再坚持。

因为她知道,坚持,没有任何意义。

她默默地转过身,朝着别墅走去,背影,显得有些萧索。

就在她即将踏上台阶的时候。

一直跪在不远处的白胜雪,忽然开口了。

“主人。”她的声音,轻柔得,好比羽毛拂过心尖,“若彤小姐似乎心绪不宁,不如,让奴婢去为她捏捏肩,放松一下吧。”

她抬起头那张楚楚可怜的脸上,写满了对柳若彤的“关心”以及对陈州的,绝对的顺从。

陈州终于睁开了眼。

他看了看柳若彤那僵硬的背影又看了看地上那个一脸“忠心”的白胜雪,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去吧。”

他挥了挥手,“记住伺候好你的女主人。”

“是,主人。”白胜雪的眼中闪过一丝计划得逞的阴冷的光,她恭敬地磕了个头,然后站起身迈着莲步跟上了柳若彤。

柳若彤停下脚步回头冷冷地看着她。

“我不需要。”

“若彤小姐,您别误会。”白胜雪立刻摆出了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这是主人的命令奴婢不敢不从。您若是不让奴婢伺候主人怪罪下来,奴婢……奴婢只有死路一条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就要跪下。

柳若彤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她看着眼前这个演技精湛的女人,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厌恶。

但她也知道白胜雪说的是事实。

这是陈州的命令是那个男人,插在她和白胜雪之间的一根拔不掉的刺。

她最终,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冷着脸转身上了楼。

白胜雪低着头,嘴角勾起一抹无声的胜利的冷笑,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

庭院里重新恢复了宁静。

陈州闭着眼,似乎已经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