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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被血云撕成碎片,叶凡的黑剑划破石墙血色符文的刹那,禁地里的九霄环佩突然爆发出刺目青光。那道披着黑斗篷的身影低笑一声,左脸鬼纹骤然膨胀,竟化作千万道血线缠向叶凡。

“前世黑剑,破!”叶凡喉间溢出低吼,内天地灰雾如活物般钻入剑刃。黑剑嗡鸣震颤,血线触碰到剑身的瞬间便寸寸崩裂。斗篷人瞳孔骤缩,转身抓起九霄环佩就要往石台下跳——却见叶凡身影一闪,已拦在他面前,黑剑抵住其咽喉。

“太初首座?”叶凡盯着对方右脸那张年轻得过分的面容,“你用禁术把魂魄寄存在后辈身上多久了?”斗篷人浑身剧震,鬼纹突然反噬般啃噬他的脖颈:“你...你连这都查得到?”

“我娘的遗书里写了。”叶凡声音冷得像冰锥,“当年她发现叶家禁地藏着能镇压血煞的九霄环佩,你们怕秘密泄露,才设计让我爹中了毒。”他手腕微转,剑尖刺破对方头皮,“现在说,赵霸天父子是不是你棋子?”

“是又如何?”斗篷人突然暴起,鬼纹化作毒雾喷向叶凡面门。可他忘了,叶凡的内天地正疯狂吞噬着周围灵气——毒雾刚触到灰雾便被分解成无害的气体。下一秒,黑剑穿透他的心脏,将其钉在石台上。

“告诉我幕后主使。”叶凡扯下他的斗篷,露出腰间半块阴阳钥,“否则我让你魂魄都入不了轮回。”斗篷人嘴角溢出黑血,临死前终于露出惧色:“是...是大楚三皇子...他要...”话音未落,魂魄便被血煞之气撕成碎片。

叶凡攥紧阴阳钥,将九霄环佩收入内天地。石墙外传来秦挽霜焦急的呼喊:“叶凡!祠堂方向又有动静,叶长老他们撑不住了!”

他周身灰雾骤然收敛,提剑冲出禁地。月光下的叶家祠堂已被烧得只剩断壁残垣,李将军正用玄铁刀架住一名持剑黑衣人的脖子,而叶远山半躺在焦木堆里,胸口插着半截带毒的弩箭,另外三位长老倒在他身侧,衣襟浸透血迹。

“凡儿...”叶远山看见他,浑浊的眼睛突然亮起来,可刚要抬手,便剧烈咳嗽起来,“那...那些人说要抢...抢叶家秘典...”

叶凡跪在他面前,指尖按上其脉搏。老人的脉息像风中残烛,毒已经侵入心肺。他闭眸运转内天地,灰雾顺着指尖涌入叶远山体内——这是他第一次用天道之力直接治疗活人。前世记忆里,天人合一的天赋本就有调和阴阳之能,此刻灰雾如无数细针,正将毒性一点点逼出。

“爹走了,我不能再让你出事。”叶凡喉结滚动,声音发哑。他能感觉到内天地在隐隐作痛,毕竟同时治疗四名重伤者对现在的他来说太过勉强,但没关系——他是重生者,他有的是办法。

“叶公子!”秦挽霜提着药箱从偏院跑来,发间玉簪不知何时掉了,青丝散在肩头。她蹲下身,从药箱里取出金疮药和银针:“我在厨房找到些百年人参,熬了参汤。李将军,麻烦你去把灶火重新点起来。”

李将军应了声,玄铁刀在地上磕出火星。他转身时,刀刃上还沾着敌人的血,在月光下泛着暗紫。叶凡看着秦挽霜熟练地替叶远山清理伤口,银针精准刺入“极泉”、“膻中”二穴,阻断毒性蔓延。她的手指被血渍染成淡红,却稳得像山间悬瀑——这哪是他印象中那个女扮男装的长公主?分明是在生死场里滚过无数回的女将军。

“小心!”李将军突然暴喝。一道寒芒从房梁上疾射而下,直取叶凡后心。他甚至没回头,内天地灰雾凝成屏障,寒芒撞在上面发出金铁交鸣。抬头望去,房梁上蹲着七八个黑衣人,面巾被血浸透,眼神像饿狼。

“赵霸天的死士。”叶凡将叶远山轻轻交给秦挽霜,黑剑在掌心转了个剑花,“他们知道主子完蛋了,想临死拉垫背的。”

“我来缠住左边三个!”秦挽霜抄起桌上的青铜烛台掷出,烛台裹着劲风正中一名黑衣人膝盖。那人惨嚎着摔下来,还没落地,她已欺身上前,脚尖点地旋身踢中其下颌——这是大楚禁卫军的“旋云腿”,她之前说只是“学过点防身术”,原来藏得这样深。

李将军的玄铁刀也开了杀戒。他本就是战场杀出来的将军,刀势刚猛无俦,一刀劈下便是半具尸体。黑衣人虽多,在他刀下却像割麦子般倒下。

叶凡却盯着最前面那个持双钩的首领。对方腰间挂着赵家的玄铁虎纹牌——正是赵无极的亲卫队长。他脚尖一点,黑剑划出半轮残月,直取对方咽喉。亲卫队长慌忙举钩抵挡,却觉一股巨力顺着钩身传来,虎口崩裂,双钩落地。

“赵霸天给你们多少赏钱?”叶凡用剑背抵住对方后颈,“说,三皇子的人什么时候到?”亲卫队长疼得冷汗直冒,却咬着牙不说话。叶凡手腕微转,剑背在他后颈压出血痕:“你以为赵家人能护着你?赵霸天刚才在祠堂被我震碎了心脉,赵无极的脑袋现在可能已经喂狗了。”

这句话像惊雷般劈在亲卫队长头上。他浑身剧颤,终于吐了口带血的唾沫:“三皇子的暗卫营今夜子时到...他们要...要烧了叶家,嫁祸给苍梧剑宗!”

“为什么嫁祸苍梧?”秦挽霜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她刚解决完最后一个黑衣人,发梢还滴着血,眼神却亮得惊人,“因为林昭月那丫头最近在青岚城?”

叶凡心头一凛。他确实听林昭月提过,苍梧剑宗要在青岚城设分坛,这两天她正和城主谈地契的事。如果叶家被灭门的现场留下苍梧剑印...

“李将军。”叶凡转头看向还在擦刀的老将,“麻烦你带两个护院去城主府,就说叶家遭袭,请求调城防军封锁四门。秦姑娘,你去偏院把我藏的《青岚地脉图》拿来,我要布个困阵,拖延暗卫营的时间。”

“是!”两人异口同声。

等他们离开,叶凡才回到叶远山身边。四位长老的伤口已被处理,秦挽霜熬的参汤正顺着他们喉咙灌下去。叶远山的气色好了些,抓住叶凡的手:“凡儿,你娘的遗书在禁地最深处的玉匣里...我本想等你成了凝气境再给你...”

“我已经拿到了。”叶凡反握住老人的手,“爹走前也说了。”叶远山浑浊的眼睛突然湿润:“当年你娘为了保护九霄环佩...被他们下了蛊。她临终前说,叶家的孩子要像这玉佩一样,外圆内方...凡儿,你做得比我们都好。”

叶凡喉咙发紧,低头替老人掖了掖被角。内天地里的九霄环佩突然轻鸣,像是在应和。他知道,这是母亲在天之灵看到了。

夜色渐深,秦挽霜抱着一卷羊皮地图回来时,李将军也带着城防军的火把照亮了半片天空。两人在院中点起七盏青铜灯,按照《青岚地脉图》的标记埋入阵旗。叶凡运转内天地,灰雾顺着阵旗游走,自动补全了阵眼——这是天人合一天赋最让他安心的地方,再复杂的阵图,在天道之力下都像孩童的涂鸦般简单。

“子时还有三刻。”秦挽霜擦了擦额头的汗,“暗卫营最快也要半个时辰到,这困阵能撑多久?”“至少一个时辰。”叶凡将最后一面阵旗插入土中,“等城防军布好岗,他们就算来了也讨不着好。”

秦挽霜忽然笑了:“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还在演纨绔子弟,蹲在街角逗猫。现在...倒像换了个人。”叶凡也笑了。月光下,她的脸还沾着血渍,却比任何时候都生动。他刚要说话,院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李将军的玄铁刀瞬间出鞘,却在看清来者时松了手——是个十五六岁的小丫鬟,小翠,跑得鞋都掉了一只。

“叶...叶公子!”小翠扶着院门框直喘气,“后门...后门来了个戴铁面具的人,说...说要见你,还说...还说不交九霄环佩就烧了叶家!”

叶凡的黑剑在掌心自动出鞘,嗡鸣声响彻夜空。他看向秦挽霜,她的手已经按在腰间的软剑上;又看向李将军,老将的玄铁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让他进来。”叶凡说,声音像淬了冰的剑,“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急着来送死。”

院外的脚步声突然停住。月光下,一个身披黑甲、面戴铁面具的身影缓缓走进来。他的腰间悬着半块阴阳钥,和叶凡从斗篷人那里拿到的那半块,正好能拼成完整的太极图。

“叶凡。”铁面人的声音像金属摩擦,“交出九霄环佩,饶你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