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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漩涡里那截断臂傀儡突然微微震颤,掌心三枚幽蓝碎片泛着冷光,像是夜色中凝结的冰晶。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金属锈味,混杂着某种腐烂的气息。

我瞳孔一缩——那机械声带着哭腔,竟和我在古铜村老匠铺里听过的敲铜声有三分像。

“樵夫,我是匠嗣师父。”傀儡断臂渗出暗红液体,声音低哑黏稠,如同生锈的齿轮摩擦。

那液体与我柴刀上的青铜血一个颜色,浓稠如胶,滴落在沙地上时发出“滋啦”轻响,腐蚀出细小的坑洞,腾起缕缕白烟。

老狗的符文锁链“唰”地缠上去,锁链上的污染黑纹突然褪成银白,仿佛被什么无形的力量抽走了黑暗,只留下冰冷的金属光泽。

链条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微弱的闪光,像是被净化的电流。

我这才注意到沙海祭司的残躯正悬浮在漩涡边缘,她逆鳞第三层的金纹忽明忽暗,和傀儡断臂上的锈迹共鸣着冒出火星,每一次闪烁都伴随着细微的“噼啪”声,仿佛远古雷鸣在低语。

“三千年前我师父背叛树灵教,”傀儡机械眼“咔”地弹出金纹,竟是树灵族特有的生命印记,“是因为他发现初代祭司根本不是神使——是灾厄之主的容器!”

话音未落,血棘踉跄着冲过来。

他的脚步沉重,踩在沙地上发出“咯吱”声,半边脸被沙蝎毒核炸得焦黑,皮肤焦脆如枯叶,裂开处露出底下蠕动的肌肉组织。

他手里攥着半截带毒的尾刺,变异的毒囊在爆炸中裂开,绿色毒血顺着指缝往下淌,在地面汇聚成一小滩,散发出刺鼻的腥臭。

“用我的毒血浇巫骨!”他嘶吼着,声音像破旧风箱般粗哑,“沙枭血脉能中和灾厄能量!”

老狗的锁链突然勒住他喉咙,却没用力,任由毒血“滴答滴答”掉进傀儡掌心的青铜血里。

每一声滴落都像钟摆般清晰可闻,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滞。

我看见幽蓝碎片遇毒血冒起白汽,表面的裂痕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宛如冬日融雪般缓慢却坚定地恢复原貌。

“快!”沙海祭司突然尖叫,她的声音尖锐而凄厉,仿佛金属刮擦骨头。

她残躯上的黑沙被金纹逼退,沙粒相互摩擦发出“沙沙”的响动,像是无数小虫在爬行。

我冲过去抓碎片,指尖刚碰到那幽蓝,掌心的树灵纹路突然发烫,仿佛被烙铁灼烧一般,疼得我几乎缩手。

与此同时,空气中的温度骤然升高,一股灼热扑面而来。

青铜漩涡里浮出巨大虚影——是口青铜鼎,鼎耳的蛇眼纹和我柴刀上的裂痕严丝合缝,像在等什么东西插进去。

鼎身隐隐传来低沉的嗡鸣,仿佛来自远古的回响。

“樵夫!”匠嗣师父的傀儡群突然“咔嗒咔嗒”重组,残缺的右臂竟是活的树灵藤蔓,随着动作发出轻微的“簌簌”声,“把柴刀插进鼎心!”

我反手握住柴刀,刀身烫得几乎握不住。

树灵纹路顺着刀背往上爬,在我胳膊上连成发光的网,像流动的星河,温暖而不刺眼。

青铜鼎虚影里突然弹出全息投影,是个穿素麻裙的女人,手里攥着那枚青铜铃铛——可那铃铛正在分裂,一半裹着灾厄之主的黑鳞,另一半泛着沙枭族特有的赤金光。

投影的声音空灵缥缈,仿佛从遥远时空传来。

“是初代祭司...”老狗倒抽一口冷气,声音颤抖。

我没时间细想,咬着牙把柴刀往鼎心送。

刀尖刚碰到虚影,整座青铜鼎突然实质化,压得地面“咔嚓”裂开,震动传遍脚底,仿佛大地都在哀鸣。

沙海祭司的残躯被金纹拽着撞过来,逆鳞第三层的金纹亮得刺眼,正好对上我手里的巫骨碎片。

“刺!”三个人同时喊,声音重叠在一起,仿佛雷霆炸裂。

我手腕一翻,巫骨碎片扎进她逆鳞。

预料中的血没喷出来。

她的脖颈突然“簌簌”往下掉东西,我眯眼凑近——是青铜砂,细得像金粉,顺着我的手背往下淌,凉得刺骨,像是冬天寒风吹过裸露的肌肤。

“这他妈什么情况?”老狗的锁链“当啷”落地,金属撞击地面的声音格外清脆。

青铜鼎里的初代祭司投影突然笑了,她手里的铃铛两半“叮”地相碰,发出的声音像极了灾厄之主的低语,阴冷、扭曲、令人毛骨悚然。

我后颈汗毛倒竖,刚要抽刀,沙海祭司的残躯突然抓住我手腕,她的指甲穿透我皮肤,却不疼——全是青铜做的,冰冷坚硬,像墓碑一样没有温度。

“小心...”她的声音混着机械音,像是磁带卡顿,“灾厄之主的容器...不止一个...”

青铜漩涡突然剧烈震动,匠嗣师父的傀儡右臂“啪”地断裂,树灵藤蔓化作飞灰,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焦糊味。

我怀里的沙海祭司残躯开始崩解,逆鳞下露出密密麻麻的青铜齿轮,每转一圈就喷出更多青铜砂,在地面堆成个小沙丘,沙粒之间摩擦发出“沙沙”的低语。

老狗突然拽住我后领往后拖,地面的青铜砂“唰”地窜起来,凝成条细蛇,蛇信子“嘶”地吐出,直奔我咽喉。

我挥刀劈开,刀刃却陷进砂里拔不出来——那砂竟有了黏性,像活物似的缠着刀身往上爬,像是某种贪婪的生物在吞噬一切。

“樵夫!”血棘捂着脖子冲过来,他的毒血滴在青铜砂上,竟冒出青烟,蒸腾起一股刺鼻的气味,“这砂是...是灾厄之主的...”

话没说完,青铜漩涡里传来闷响。

我抬头,看见那半截断臂傀儡正被黑沙吞噬,机械眼里的金纹忽明忽暗,最后迸出火星:“快...带祭司残躯...去...树灵祭坛...”

话音戛然而止。

老狗的锁链突然自动缠上沙海祭司的残躯,拖着她往洞外跑。

我抽刀时手一滑,柴刀“当”地掉在青铜砂上,刀刃立刻被染成灰黑色,仿佛生命力正在被剥夺。

我心里一沉——这刀可是用树灵血淬的,怎么会被腐蚀?

“走!”老狗吼了一嗓子,锁链拽得我踉跄。

他的声音像是从深渊中传来,带着压迫感。

我弯腰捡刀,指尖刚碰到刀柄,树灵纹路突然烫得钻心,青铜砂“刺啦”一声缩回地面,像被什么东西吓跑了。

我攥紧刀,跟着老狗往外冲。

身后传来青铜崩裂的巨响,回头看时,青铜漩涡已经闭合,只留下满地青铜砂,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幽蓝。

沙海祭司的残躯在锁链上晃荡,她脖颈的青铜砂还在往下掉,滴在锁链上“滋滋”冒白烟,仿佛仍在燃烧。

我盯着那砂,突然想起初代祭司投影分裂的铃铛——黑鳞和赤金,像极了善与恶的两面。

或许...

我摸了摸眉心的树灵印记,那里还留着青铜铃铛钻入时的灼热。

身后传来细碎的响动,我猛地回头——满地青铜砂正在重新聚集,慢慢堆成个模糊的人形轮廓,仿佛黑夜中苏醒的恶魔。

老狗的锁链突然绷直,拽着我们跑得更快了。

月光照在沙地上,把我们的影子拉得老长,仿佛命运的剪影。

我低头看手里的柴刀,刀身上的树灵纹路正发出微光,在灰黑色腐蚀痕迹里格外刺眼。

巫骨碎片刺入的刹那,她喷的不是血是青铜砂...

这事儿,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