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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地宫时,头顶上碎石仍在噼里啪啦地不断掉落,那尖锐的声响在寂静的地宫里回荡,如同战鼓般急促。

老狗粗糙的手紧紧拽着我的胳膊,他手上的老茧摩挲着我的皮肤,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拽着我向外跑去。

阿芜小心翼翼地护着药囊,药囊里的草药发出淡淡的清香,萦绕在鼻尖。

李小锤手中的流星锤呼呼作响地旋转着,那呼啸的风声仿佛是它在诉说着即将到来的战斗。

系统屏幕突然“嗡”的一声,那声音尖锐刺耳,屏幕红得像燃烧的火焰般刺眼,紧接着跳出一行字:“检测到宿主dNA与灾厄核心匹配度99%。”

我猛地停下脚步,后颈的树苗根须如同冰冷的蛇一般猛地收紧,勒得我后颈生疼。

老狗骂了一句:“操!又搞什么鬼——”话还没说完,他突然直勾勾地盯着地面,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地宫里的火把还亮着,跳跃的火苗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散发出温暖的橙色光芒。

我们四个人的影子被拉得长长的,投射在斑驳的墙上。

老狗的影子手搭在我的肩上,阿芜的影子攥着我的衣角,李小锤的影子锤子尖正戳在我的后背——所有影子的末端,都像被一根无形的线牵着,死死地缠在我的脚边,仿佛要将我吞噬。

“你他妈根本不是樵夫!”老狗突然把我拽到墙根,他的指甲几乎掐进我的肩膀,那疼痛如同针扎一般。

“从在破庙遇见你的时候起,老子的影子就没这么邪门过!”

阿芜凑过来,她纤细的指尖轻轻碰了碰我肩头的树苗,那触感轻柔得如同羽毛拂过。

根须突然窜进她的掌心,她的瞳孔猛地缩成针尖,喉结动了动,声音颤抖得如同风中的树叶:“三柴……我看到了。”

“看到什么了?”老狗吼道,声音在空旷的地宫里回荡。

“三百年前,”阿芜声音颤抖,“你穿着黑色祭服,手里攥着一团光——按在了那祭司的心口上。”她松开手,根须缩回我的皮肤里,“那光……就像你胳膊上的树灵纹。”

我的脑子“轰”的一声炸开了,仿佛有无数的炸弹在脑海中爆炸。

李小锤突然把流星锤往地上一杵,发出“当”的一声巨响,那声音震得地面都微微颤抖。

我低头一看,锤头不知什么时候变了形——铁疙瘩磨成了柴刀的样子,刀刃上还刻着一棵小树苗,那纹路清晰可见,仿佛在诉说着一段古老的故事。

“我爹临死前,塞给我一块破铁,”他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说等遇到扛柴刀的人,就把这玩意儿重新铸造。”他抬起头,眼睛亮得吓人,仿佛燃烧的火焰,“现在我知道了,那块破铁,是你柴刀崩掉的刃。”

地宫出口透进了天光,那柔和的光线如同金色的丝线,洒在我们身上。

老狗骂骂咧咧地往外走,走到一半突然停住了脚步。

我撞到他的背上,抬头一看——柴刀山就在眼前。

可山脚下站满了人。

他们用黑布裹着头,只露出一双双冰冷的眼睛,手里攥着黑刃,刀刃泛着和灾厄渊一样的紫色,那诡异的光芒让人不寒而栗。

最前面的枯面老人咧开嘴,缺了门牙的笑容像条毒蛇,发出“嘶嘶”的声音:“灾厄之主的血脉,终于回家了。”

他身后立着一块石碑,被山风刮得簌簌作响,那声音仿佛是石碑在诉说着古老的秘密。

碑上刻着一幅画像——一个穿着黑色祭服的男人,眉眼和我有七分相像。

下方的字被血浸透了,勉强能辨认出:“初代之子,灾厄之父。”

肩头的树苗“唰”地一下长高了,柴刀从树干里蹦了出来,那动作干脆利落。

我刚要去抓刀柄,刀刃突然一偏,“嗤”地一声扎进了枯面老人脚边的土里,溅起一片尘土。

系统屏幕疯狂闪烁,新任务跳了出来:

“请宿主——”

后面的字被血珠糊住了。

我盯着刀刃上爬满的根须,它们正顺着枯面老人的裤管往上钻,就像急着要啃他的骨头,那蠕动的样子让人毛骨悚然。

我盯着扎进土里的柴刀,刀刃上的根须正像活物似的往枯面老人脚脖子上缠。

系统屏突然\"滋啦\"响,血珠顺着屏幕往下淌,勉强能看清几个字:\"宿主需在灾厄渊选择——毁灭共生体或成为新容器。\"

\"陈三柴!\"阿芜的手突然扣住我手腕,腕骨被她用匠魂符文勒得生疼,那疼痛如同电流一般传遍全身。

她的眼睛里满是愤怒和失望,她的嘴唇微微颤抖,手中的匠魂符文勒得更紧了,像是要把心中的怨恨都发泄在这符文之上。

“你说系统是保命工具,可刚才树根扎我手时,我看见你在祭坛上笑!你早知道自己是灾厄血脉,早等着这一天!”

她眼尾泛红,药囊带子在风里乱飘,发出“呼呼”的声响。

我喉咙发紧——这傻姑娘总把药草晒成标本夹在书里,现在倒用符文勒我,倒真像被我骗狠了。

\"狗日的!\"老狗抄起半截铁链砸下来,铁链砸在树根上\"当啷\"响,那声音清脆而响亮。

“老子砍了三十年歪脖子树,今天就砍了你这邪门根!”树根\"唰\"地缩回我肩膀,铁链擦着我耳朵飞出去,砸在石碑上——\"咔嚓\"一声,碑身裂出条缝,露出里面裹着的黑布。

黑布\"哗啦\"落地,我后颈的树苗突然爆出金砂,那金砂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如同繁星般璀璨。

金砂像活的,在半空凝成个透明罩子,罩子底下——是口黑黢黢的深渊,深渊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腐臭味。

深渊里飘着具尸体,胸口插着半截树根,那树根的纹路和我胳膊上的树灵纹一模一样。

\"墨阳!\"阿芜突然喊出声。

我盯着那尸体——可不就是青铜城失踪半年的城主?

他死的时候眼睛没闭,瞳孔里还凝着团紫,和灾厄渊的光一个色。

\"都是祭品。\"枯面老人突然撕了衣襟,露出心口的树灵纹——和我肩头的树苗,连枝桠走向都分毫不差。

“三百年前你用树灵纹标记我们,说要引灾厄入体。我们信了,把血脉当种子埋进土里,等你回来......”他突然扑过来抓我手腕,指甲缝里全是黑泥,那股腐臭的味道让人作呕。

“可你看看!现在土里长出来的,是吃人的灾厄啊!”

树根突然\"嗡嗡\"震颤,我感觉脚下的地在往下陷,那震动如同地震一般。

树根不知什么时候扎进土里,正\"咕嘟咕嘟\"往出吸黑血——黑血里漂着碎骨头、破布片,还有半块生锈的铜铃铛,和我小时候挂在柴刀上的那枚,刻着同样的\"三\"字。

那黑血发出一股刺鼻的腥味,让人闻了直想吐。

树根吸着黑血,那黑血仿佛有生命一般,顺着某种神秘的力量流向深渊中的墨阳尸体,突然,墨阳尸体像是被这股力量唤醒了一般,开始动了起来。

\"三柴!\"老狗扑过来拽我胳膊,铁链子硌得我生疼,“这地要塌!”李小锤的流星锤\"呼\"地砸向树根,锤头又变形了,这回变成柄小斧头,斧刃闪着和金砂一样的光。

小斧头砍在树根上,溅起火星子,那火星如同流星般划过夜空。

树根却越砍越粗,转眼缠住了我两条腿,那触感冰冷而黏腻。

\"系统!你他妈倒是说句话!\"我扯着嗓子喊。

系统屏\"啪\"地亮起来,血珠被金砂冲开,新弹窗跳得飞快:\"警告!

共生体融合度突破临界值——\"

话音未落,脚下的地\"轰\"一声裂开条缝,那巨大的声响如同炸雷一般。

树根突然发力,我整个人被拽得往前栽,老狗的手从我腕子上滑下去,阿芜的符文\"刺啦\"崩断,李小锤的小斧头\"当\"地砸在我脚边。

深渊里的墨阳尸体突然动了,胸口的树根\"唰\"地窜出来,和我后颈的树苗根须缠成一团。

我听见系统屏最后\"嗡\"了一声,新的字浮出来:\"最终选择倒计时——\"

没等看完,我整个人被拽进裂缝。

风灌进耳朵里,发出“呼呼”的声响,我看见老狗红着眼吼,阿芜举着药囊追,李小锤的流星锤在头顶划出银弧。

然后眼前一黑,只有后颈的树苗在发烫,烫得我太阳穴突突跳——

系统屏最后的光,映出一行血字:\"宿主与灾厄之主,本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