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前一后往不远处的公厕走去。
周凯然一直想找个机会溜走,可吴名就跟在他身后,他不敢跑,怕跑不掉被揍一顿那就不值当了。
磨蹭到厕所,进了隔间,他撒完尿也不出去,就坐在马桶上想办法。
他是绝不能让吴名知道他与人赌博输了钱这件事儿的。
一旦被他知道,还不知道要被教训成什么惨样。
这件事,谁也不能知道!
寻思着问他老妈要点钱再去赌一把,说不定把输掉的小金库给赢回来,或许还能多赚点呢!
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在老妈车里。
“想个什么理由呢?”
“同学生病了……得了绝症……全班每人捐款两万?”
“不行不行!太假了!”
“我把同学打成重伤,赔偿医药费两万……这个貌似可以……”
“可……要是老妈非要去看望人家……我难道还要找个同学配合去医院住院吗?”
“太麻烦……”
“要不……就说我看中了一双限量版运动鞋?”
“那为啥不用小金库的钱?”
周凯然坐在马桶上,双手挠着头发,脑子里不断想着各种各样的理由,然后又被他一一否决。
“早知道就不把小金库的事情告诉刘小玉了,他拒绝了我重金让他教我打架的事情,他却把我有小金库的事告诉了老妈,害我每次要钱都给的不干脆!”
当周凯然在厕所里“憋”理由的时候,吴名已经解决完,走出厕所,站在门口等着周凯然出来。
吴名的神情很是凝重。
他在不久前步入金丹初期时,乍一见到院长,就看尽了她的一生。
四十二岁被儿子坑害,丢了孤儿院院长职务,差点入狱。
同年,所有积蓄被儿子拿走。
抑郁成疾的她又被老公嫌弃,抛弃。
一个人身穿单衣,瑟缩着独自走在寒冬的街头……
这不是最惨的。
一辆车将她强行拉走,她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四十三岁的她,风韵犹存。
受尽凌辱后,她被卖到了风月场所……
一次次自尽,一次次被救回。
四十九岁生日那天,她一把火烧了囚禁她的魔窟,也将破败不堪的自己一同化为了灰烬……
她以为是她倒霉,走在夜间的大街上被坏人盯上了才被掳走的。
至死,她都不知道,当初那个把卖她进魔窟的人,是她从小宠到大的儿子周凯然。
临死之前,还在挂念着他……以及他。
最后那个他,是他。
院长竟也把他当成儿子牵挂着,至死也只想着祝福他,而不是去打扰他。
“我绝不会让你有这样的命运!”
“我要帮你改命!”
吴名内心有了计较。
他本想等着周末见到周凯然时,看一下周凯然的命运。
看看他到底是从哪个节点开始转变成丧心病狂到连自己的亲妈都残害的地步!
没想到,今天就让他见到了。
这是他步入金丹期后,第一次见到周凯然。
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发现了他额间的霉气。
周凯然正在走霉运。
那股霉运会逐渐缠满他的全身,侵蚀心灵。
犹如一颗营养不良的幼苗,本身就缺乏对病菌的抵抗力,偏偏病菌爬到了它的植株。
起初是叶黄叶落,枝干枯萎,最后随着病菌的增多,侵袭到根部,导致幼苗彻底腐烂……
现在的周凯然枝叶还是绿色的,尽管他有很多缺点,顶多算是营养不良。
通过正面引导纠正,道德的灌输,成人后虽不是多么优秀的人,但也是有着正常三观的人。
不至于做出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十五岁,正是叛逆的时候,若是遇人不淑,将是一步地狱!
而吴名要寻找的那个节点,就是当下!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金丹期的念头……回响的很及时……
“想要节点,就来节点。那我要帮院长改命的念头,就一定可以实现!”
……
“嗯?我在厕所里蹲了这么久,外边怎么没有动静了?”
周凯然坐马桶上,屁股都麻了。
“难道离开了?”
“不太可能啊,别人不打招呼离开很正常,刘小玉不会不打招呼就走。”
周凯然不相信刘小玉会这么放过他。
尤其是刚才他对他老妈态度不好,被逮了个正着,就算不揍他,也得说教一番。
“刘……老师?你在吗?我大号没带纸,你带了吗?”
外边没有动静。
他又提高了音量:
“刘……老师!!你在不在!!!”
依然没有声音。
“刘……小玉?”
“刘小玉!”
“刘小玉!!!”
“真走了?”
“踏马的!刘小玉,你个臭逼崽子,还还敢管老子?”
“我***!你**!……”
周凯然从开始的试探,到肆无忌惮的谩骂,一声比一声高,一声比一声难听。
骂的口干舌燥才停下。
他“哐当”一脚把隔间门踹开,走到洗手台前洗了洗手,又整理了一下发型,然后四五八六的走出了公厕。
一出公厕,脖子就被狠狠的掐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