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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小说网 > 历史军事 > 现代军医穿越东汉救世 > 第98章 张文远怒焚魏使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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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冽的朔风,不是吹拂,而是如同亿万根裹挟着冰砂的钢针,自帕米尔高原(葱岭)那亘古不化的雪峰之上狂暴地倾泻而下。它们抽打在冰冷的铁甲上,发出令人牙酸的沙沙声,又瞬间凝结成一层灰白色的薄霜。张辽(张文远)勒马驻足于一处裸露的黑色玄武岩高坡,座下战马不耐地喷着浓重的白气,铁蹄在覆着薄冰的岩石上焦躁地刨动。他身披的玄色重铠在高原惨淡的天光下泛着幽冷的光泽,头盔下的面容如同刀削斧凿,胡茬上挂满细碎的冰晶,唯有那双眼睛,锐利如盘旋在绝壁之上的鹰隼,穿透弥漫的风雪,死死钉在下方那片被血色玷污的冻土之上。

战场规模不大,却透着一种蛮荒之地特有的、令人心悸的惨烈。数百具身着肮脏皮袄、头戴尖顶毡帽的车迟国骑兵尸体,以各种扭曲的姿态冻结在冰冷的大地上。他们的弯刀大多已折断,简陋的骨弓散落在冻结的血泊里,如同被遗弃的枯枝。几头高大的双峰骆驼倒毙在侧,庞大的身躯被长矛洞穿,浓稠暗红的血液浸透了身下的沙砾,又被严寒迅速冻结,散发出浓烈刺鼻的腥膻味,混合着死亡和粪便的气息,在凛冽的空气中凝而不散。

取得胜利的一方,阵型依旧森严如铁壁。千余名身披交州精良冷锻札甲、手持丈余长戟或劲弩的中原劲卒,沉默地矗立在风雪中,如同黑色的礁石。他们的面甲之下,眼神冰冷,呼吸在寒风中凝成一道道白练,唯有紧握兵器的手,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透露出方才搏杀的余韵。然而,最引人注目的,是冲锋在最前列、承受了最惨烈伤亡的那支队伍——数百名皮肤黝黑如古铜、身材相对矮小却筋肉虬结、如同压缩钢锭般的扶南战士!他们手中的交州改良弯刀(刀身略弯,更适合劈砍,刀背加厚)已卷刃崩口,藤牌上布满了箭矢和刀斧的深痕。他们身上披挂的并非金属重甲,而是交州工坊特制的复合皮甲——多层鞣制坚韧的水牛皮为基,关键部位内嵌打磨光滑的薄铁片,轻便而拥有不俗的防御力。此刻,这些扶南战士正用张辽听不懂的土语低沉地交谈着,声音嘶哑,包扎着同伴血肉模糊的伤口,眼神中没有恐惧,只有一种近乎野兽的疲惫和对战利品毫不掩饰的渴望。他们的战斗方式,张辽亲眼目睹——悍不畏死,冲锋时发出刺破耳膜的野性战吼,用藤牌硬撼骑兵冲击,弯刀专砍马腿,贴身则如疯虎撕咬,凶狠、高效、以命搏命!

更令人侧目的是战场侧翼。数十名如同铁塔般的巨汉沉默地矗立着,他们的皮肤黝黑如最深的午夜,肌肉块垒分明,仿佛由黑铁铸就。这是来自遥远南方、被交州商船从印度洋深处带回的昆仑奴(东非或南亚土着)。他们手持几乎等同于常人高度的沉重投矛,矛尖闪烁着幽冷的寒光,腰间别着短柄却厚背的沉重战斧。在刚才的战斗中,正是这群沉默的人形凶兽,用恐怖的臂力投掷出的标枪轻易洞穿了车迟骑兵脆弱的皮甲,撕裂了他们的侧翼,随后挥舞巨斧冲入混乱的敌阵,如同狂暴的飓风,所过之处,人马俱碎!此刻,他们巨大的身躯上同样溅满敌人的血浆,正默默地用雪块擦拭着斧刃上的碎肉和骨渣,眼神沉静得可怕。

“禀将军!”一声带着浓重异域腔调的官话响起。一名脸上新增了一道深可见骨刀疤、皮甲破损的扶南百夫长策马奔至高坡下,翻身下马,动作依旧矫健。他单膝触地,沾染血污的手抚胸行礼(这是他们学会的汉军礼节),喘息着汇报:“车迟王派来的这伙先锋,三百骑,已尽数歼灭!一个没跑掉!我们抓到了他们的头目,是个小酋长,骨头软得很,几鞭子下去就尿了裤子!”百夫长眼中闪过一丝鄙夷和嗜血的快意,“他交代,是魏国使者!一个穿得人模狗样、说话拿腔拿调的中原人,给了他们大把的金饼和丝绸,还许诺,只要他们能切断我们的商道,劫掠‘永昌郡’的财货,就支持他那个没卵蛋的车迟王自立为王!还说…还说事成之后,送他们真正的中原铁甲和精钢长刀!”

“自立为王?中原甲胄?”张辽的声音从冰冷的铁面罩后传出,低沉而凛冽,嘴角勾起一丝弧度,那笑容却比帕米尔的寒风更加刺骨,“哼!曹孟德!你的手,伸得可真够长!连这鸟不拉屎、神明都嫌弃的苦寒绝域,也不肯放过!”他目光缓缓扫过坡下正在默默舔舐伤口的扶南战士,扫过那些擦拭武器的昆仑奴巨汉,扫过沉默如铁的中原甲士。这些来自不同世界、操着不同语言、肤色各异的人,此刻因为交州的意志和蒋毅的野心,他们的鲜血共同浸透了这片陌生的冻土。他们的眼神交汇处,没有温情,只有对命令的服从和对生存资源的赤裸争夺,而这份冰冷的力量,正是张辽手中最锋利的刀。

“传令!”张辽的声音陡然拔高,斩钉截铁,穿透呼啸的风雪,“打扫战场!骆驼、还能用的战马、完好的弯刀弓箭,带走!尸体——”他冰冷的目光扫过那一片狼藉的死亡之地,“堆起来!泼上火油,烧了!让这冲天黑烟,给车迟王和那些躲在暗处的魑魅魍魉,提个醒!”

“诺!”坡下一名中原校尉沉声应命,立刻转身部署。

张辽调转马头,面向东方。一名背负着令旗的传令兵早已肃立待命。“听着,”张辽的声音如同金铁交鸣,“派最快的马,最得力的人,昼夜兼程,回传龙编!禀报主公:西域车迟国,受魏国奸细蛊惑,悍然发兵袭扰我永安郡商路。其前锋三百骑,已被我远征军全数击溃于车迟边境!斩首三百零七级,生擒头目三名,缴获战驼四十五头,战马六十八匹!魏使收买、唆使藩国,妄图断我商道、乱我后方之阴谋,已查明!我军将秉持主公钧令,继续向西扫荡!凡有受魏利诱、敢犯我商路、觊觎我交州寸土者——”张辽的声音陡然变得森寒,如同西伯利亚冻原上万年不化的坚冰,“无论国大国小,无论躲藏何处,必犁其庭,扫其穴,焚其城,灭其种!寸草不留!”

他顿了顿,补充道,声音压得更低,却带着更深的寒意:“让随军的‘影卫’把头目口供录实,画押!把搜到的魏国金饼、还有那使者留下的信物——一块刻着‘魏’字的玉牌,一并封存,派专人送回龙编!务必亲手交到主公手上!这些,都是将来钉死曹孟德、撕开他那张‘汉室忠臣’假面的铁证!主公…自有用处!”

“末将明白!定不辱命!”传令兵神情凛然,重重抱拳,旋即翻身上马,带着两名精悍护卫,如同离弦之箭,冲入茫茫风雪,向东疾驰而去,马蹄在冻土上溅起一溜冰屑。

高坡之上,寒风更烈。张辽勒马回身,玄色的大氅在风中猎猎狂舞,如同展开的死亡旌旗。他锐利如刀的目光,越过脚下仍在燃烧尸体升起的滚滚浓烟,越过车迟国方向低矮贫瘠的丘陵,投向了西方——那是更加苍茫、神秘、危机四伏的无垠之地。连绵不绝、如同巨龙脊背般横亘天地的巍峨雪山,在铅灰色的天幕下闪烁着冰冷死寂的寒光;广袤无垠、砾石遍地的戈壁荒漠,一直延伸到目力难及的灰暗地平线。风在裸露的岩石间穿梭,发出鬼哭般的呜咽。

西域诸国,星罗棋布,如同一盘散沙。有龟兹、疏勒这等稍具规模的绿洲城邦,更多的是像车迟这样,依仗几处水草便敢称王的蕞尔小邦。他们贪婪、善变、畏威而不怀德。曹操想用几块金饼、几句空话,就驱动这些贪婪又愚蠢的豺狗,来撕咬交州这条正在崛起的蛟龙,骚扰蒋毅倾注心血打造的黄金商路,妄图牵制那已成燎原之势的“南海星火”?

“痴心妄想!”张辽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带着铁锈般的血腥气。

他奉主公蒋毅之命,远涉万里,踏足这片被中原遗忘的绝域,就是要做一把最锋利、最无情的开山刀!用铁与火,用扶南蛮兵悍不畏死的冲锋,用昆仑奴撕裂血肉的巨力,用中原甲士坚不可摧的阵列,在这片混乱、野蛮、只认强权的土地上,硬生生劈砍出一条通往更遥远西方世界的、流淌着黄金与财富的商道!这条道路,必须以敌人的尸骨为路基,以背叛者的鲜血为粘合剂,以绝对的、不容置疑的武力为护栏!

扶南战士的嘶吼,昆仑奴投矛破空的尖啸,中原劲弩齐射的死亡嗡鸣…这些声音,连同方才焚烧尸体那令人作呕的焦臭,都将成为浇铸这条黄金商路最牢固、最血腥的基石!他张辽,张文远,就是要用一场又一场干脆利落、不留活口的歼灭战,将恐惧深深烙印在每一个西域王公贵族的骨髓里!让他们明白,交州的怒火,远比这帕米尔高原上最凛冽的寒风更加刺骨,比塔克拉玛干沙漠最酷烈的骄阳更能焚尽一切!任何胆敢在魏国蛊惑下伸出爪牙的宵小,都将在这怒火中化为齑粉!

他猛地一夹马腹,战马长嘶一声,人立而起!张辽高举马鞭,玄甲在稀薄的高原阳光下反射出冰冷的死亡光泽,声音如同惊雷,滚过刚刚沉寂下来的战场:

“儿郎们!贼酋授首,余孽未清!目标,车迟王帐!凡持兵仗者——杀!凡敢抵抗者——杀!凡受魏贿者——杀!用他们的血,暖我们的刀!用他们的城,贺我交州威名!进军——!”

“吼——!!!”

震天的咆哮轰然炸响!扶南战士捶打着胸膛,发出野性的战吼;昆仑奴沉默地扛起巨斧投矛,眼中凶光毕露;中原甲士整齐地顿下长戟,冰冷的金属撞击声汇成一片死亡的潮音!黑色的洪流再次启动,裹挟着血腥的杀气与焚城的意志,如同一股不可阻挡的钢铁寒流,朝着车迟国腹地的方向,滚滚碾去!风雪为之让路,天地为之色变。交州的意志,将以最野蛮、最直接的方式,在这片雪域西锤,刻下它不容违逆的法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