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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姬听到这话,动作猛地顿住,手中的酒杯停在半空中,沉默不语。

她紧抿着嘴唇,眉头紧锁,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倔强与困惑。

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苏策的问题,心中的疑惑与不满依旧挥之不去。

苏策见状,心中了然,自己算是猜中了冥姬的心思。

苏策拉过一旁的椅子,缓缓坐下,目光真挚地看着冥姬,接着说道:“冥队长,你要知道,从我们归顺主公的那一刻起,我们的身份就彻底改变了,不再是从前那些占山为王、肆意妄为的土匪了。

可如今,很多人却还依旧把自己当做土匪,行事作风丝毫未改。

主公此人,绝非池中之物,他就如游龙困于浅水,一旦时机成熟,必定一飞冲天,成就大业。

所以,既然我们选择了追随主公,就得彻底改变以往做土匪时的那些陈旧观念。

这次主公惩罚夫人,看似只是因为夫人违反了军令,可实质是为了定军心啊!”

苏策的话语中充满了智慧与远见,他希望冥姬能理解萧无漾的良苦用心。

冥姬听闻这番话语,娇躯猛地一震,原本带着几分醺然迷离的眼神,瞬间锐利如鹰,清明得没有一丝杂质,精致的面庞上,满是难以掩饰的惊讶,眉梢轻蹙,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她的思绪不由自主飘远,这一个多月来归顺萧无漾后的桩桩件件,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浮现。

回想起众人依旧保留着往昔当土匪时的做派,每天只惦记着大碗喝酒、大口吃肉,肆意放纵地过着逍遥日子,却对如今已然天翻地覆的处境毫无察觉。

冥姬缓过神来,缓缓伸出纤细的手指,端起桌上泛着醇厚酒香的酒碗,目光如炬,紧紧盯着苏策,语气里满是诚恳与郑重:“苏寨主,你这番话可真是如醍醐灌顶,让我一下子就想明白了!

以前是我糊涂,带着兄弟们散漫惯了,差点误了主公的大事。”

说罢,她仰头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酒水顺着她线条优美的嘴角滑落,打湿了胸前一片衣襟,却浑然不觉。

苏策看着冥姬的举动,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那笑容里既有对冥姬转变的认可,也带着几分对未来的期许。

他上前一步,轻轻拍了拍冥姬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冥寨主能理解我的意思就好啊!今后,咱们可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得齐心协力,一心一意辅佐主公,为了主公的大业,倾尽所能!”

冥姬听了,重重地点了点头,漆黑的眼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在这一刻,她已然将未来的使命深深烙印在心底。

如今,五夫人重伤,萧无漾走到忙于山寨事务,脱不开身。

因此,训练小队的重任,便沉甸甸地落在了冥姬的肩头。

经此一役,冥姬深感自身能力尚有不足。

回想起当时,若不是五夫人违抗命令,他们恐怕早已命丧当场。

此事过后,冥姬进行了深刻的反思。

在训练方面,她丝毫不敢懈怠,不仅如此,还主动给自己增加了训练强度 ,一心想要提升自己和小队的能力,以应对未来未知的挑战。与此同时,在蛮荒之地的内城,盐矿场的大厅仿佛被一层死寂的阴霾笼罩,空气都似被这压抑氛围凝固,让人喘不过气。

徐海端坐在主座之上,双目紧闭,脸上仿若覆着一层寒霜,没有一丝表情,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意,恰似一尊冰冷的雕像,透着拒人千里的威严。

他手中那对核桃节奏地转动着,清脆的碰撞声在寂静大厅里格外突兀,每一下都重重地敲在众人的心尖,好似催命符一般。

孟冲坐在下首,面色阴沉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他时不时抬眼,偷偷望向主座上的徐海,目光中满是担忧与忐忑,手指不受控制地在桌沿急促敲击,发出凌乱声响,泄露着他内心的不安。

此刻,赵奎双膝跪地,整个人抖如筛糠,额头密密麻麻布满豆大的汗珠,和着尘土,一道道淌下,模样狼狈至极。

他偷瞄了一眼孟冲那难看脸色,心里“咯噔”一下,愈发紧张,嘴唇哆哆嗦嗦,却半晌连一个完整的字都说不出来。

“这他妈到底怎么回事?”

孟冲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茶碗被震得高高跳起,滚烫的茶水溅出,瞬间打湿了一片桌面。

赵奎吓得浑身一颤,声音带着哭腔,结结巴巴地说道:“老大……老大,就是前儿晚上,我手下在客栈抓了几个人,女的被关到地牢,男的被送去了盐矿场。

可谁能想到,就过了一夜,他们……他们全跑了!

而且,他们临逃跑之前还在矿场内放了把火,烧了不少地方。

兄弟们抢救了一晚上,才勉强没酿成大祸。”

孟冲怒目圆睁,额头上青筋暴起,活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你他妈的是干什么吃的?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昨晚在哪?”

赵奎头垂得更低了,几乎要贴到地面,声音带着哭腔:“大哥,出了事我第一时间就派人去追。

可他们像是一伙的,早有准备。

追到两三百里外,我的人全被他们杀了。

等第二波人赶到,只看到兄弟们的尸体,他们却没了踪影,到现在都不知道到底是谁干的。”

“你混蛋!”

孟冲忍不住破口大骂,“到现在连是谁干的都查不出来!”

说罢,他站起身,双手抱拳,对着徐海说道:“大哥,你看这事儿……”

这时,徐海缓缓睁开眼睛,那目光仿若两把利刃,直直射向跪在地上的赵奎。

赵奎只觉一股寒意从脊梁骨升起,后背瞬间被冷汗湿透,整个人在这如刀的目光下抖得更厉害了。

“埋了吧!”

徐海声音平静,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冰冷,好似从九幽地狱传来。

“老大,我不想死啊!我真的不想死!”

赵奎拼命磕头,额头磕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不一会儿,额头便红肿一片,渗出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