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龙脉佩认主觉醒真龙气
冰冷的石壁贴着后背，陈凡猛地睁开眼睛，胸腔剧烈起伏。眉心位置像有团火在烧，烫得他伸手就去抓，指尖触到皮肤上凸起的玉佩纹路，那触感跟真的玉佩没两样，却又随着呼吸微微发烫。
碎石堆那边传来呻吟，张猛醒了。陈凡撑起身子，才发现自己躺在个陌生石室里，头顶有道裂缝漏下银色月光，刚好照在对面石壁上——满墙都是先帝的画像，从开国皇帝到先皇，十几张脸神态各异，都默默盯着石室中央。
\"殿下...\"张猛挣扎着想坐起来，左肩的伤口还在渗血。陈凡瞥见他身后不远处的碎石堆，心脏猛地一揪。亲兵队长半跪着埋在石碓里，手里还攥着半截断矛，背后是烧黑的窟窿，空气中弥漫着烤肉的焦糊味。
\"别乱动。\"陈凡爬过去按住张猛，掌心里的温度让他自己都吃了一惊。昨天被藤蔓刺穿的肩胛完好无损，内力在丹田转了一圈，非但没枯竭，反而比全盛时期还要浑厚三分。
就在这时，丹田突然像炸开一样疼。
\"呃！\"陈凡弓起身子，冷汗瞬间湿透衣襟。两股力量在血管里乱窜，一股是金色的暖流，带着龙威浩浩荡荡；另一股漆黑如墨，阴冷得像刚从坟里爬出来。两种气劲在经脉里互相撕咬，所过之处经脉寸寸欲裂。
【警告！龙脉融合进度停滞！残缺龙脉能量与幽冥之力发生剧烈冲突！宿主生命体征急剧下降！】系统提示音急得变了调。
陈凡死死咬住牙，指甲抠进掌心。他能感觉到眉心的玉佩印记越来越烫，像是要烧穿颅骨钻进脑子里。视野里开始出现重影，先帝们的画像仿佛活了过来，一张张脸都在扭曲嘲笑。
\"不能晕...\"他咬着舌尖强迫自己清醒，血腥味在嘴里弥漫开来。意识突然被一股巨力拉扯，天旋地转后，他发现自己站在片混沌的空间里——识海。
金色真龙虚影在眼前翻腾，鳞片在黑暗中闪闪发光。它对面盘踞着团浓稠的黑影，像融化的沥青，不断伸出触须缠向龙身。真龙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龙爪撕碎无数触须，可黑影仿佛无穷无尽，转眼又缠了上来。
真龙的光芒越来越暗淡，龙鳞开始剥落。
【宿主意识正在被吞噬！紧急启动灵魂保护程序！能量剩余15%...5%...】系统声音断断续续，带着电流杂音。
陈凡想冲上去帮忙，身体却不听使唤。他眼睁睁看着黑影爬上真龙的脖颈，掐灭了那双金色的龙瞳。绝望像冰水浇遍全身，难道刚融合就要爆体而亡？
就在这时，眉心突然传来撕裂般的剧痛。
\"嗡——\"
血色龙纹从玉佩印记里飞出来，悬在识海中央。那龙纹只有指节长，通体血红，鳞片纹理却清晰可见。黑影似乎很怕这东西，猛地向后退缩。血色龙纹盘旋一周，突然化作道红光射进真龙虚影眉心。
\"吼——！\"
死灰色的真龙突然睁开眼睛，这次是血金色的竖瞳！它体型暴涨三倍，一口就咬断了黑影的核心，然后开始疯狂吞噬那些四散奔逃的黑雾。金黑两道气流在龙腹里纠缠旋转，渐渐形成个太极图案。
陈凡脑子像被重锤砸中，无数画面碎片涌进来：
雨夜的宫殿，母妃穿着凤袍跪在地上，手里攥着个药碗，嘴角不停流血。太子李建成站在台阶上，身后跟着个黑袍人，脸被兜帽遮住只能看见半截蜈蚣状的疤痕。
\"妹妹何必挣扎，这'牵机引'无色无味，陛下绝不会察觉的。\"李建成的声音带着笑意，\"谁让你肚子不争气，偏偏怀了个带龙脉的？\"
黑袍人弯腰在李建成耳边低语：\"殿下放心，九皇子生下来就是个病秧子，活不过十岁。倒是镇陵侯那边...\"
画面突然碎了，陈凡捂着脑袋蹲在地上，识海剧烈震荡。
【检测到残缺龙脉隐藏记忆！正在尝试解析...解析失败！权限不足！】
\"母妃...\"陈凡攥紧拳头，指甲缝里渗出血来。原来太子不止想杀他，连母妃的死都跟他有关！还有那个黑袍人，半截蜈蚣疤——镇陵侯！
识海里的真龙突然俯冲下来，陈凡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龙首撞上眉心。剧烈的冲击让他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躺在石室里，月光正照在胸口。
丹田暖洋洋的，两股力量安分地打着转，形成个稳定的太极气旋。他试着调动内力，金色与黑色气流同时涌向双拳，隐隐有龙吟声从骨骼里传出来。
【龙脉融合完成！宿主获得天赋能力：真龙气！】
真龙气？陈凡心念一动，掌心里浮现出团金黑交织的气旋。他下意识往旁边石桌上一拍，\"嘭\"的一声闷响，石桌完好无损，但桌面下的地面却裂开蛛网般的缝隙，深不见底。
这股力量...陈凡眼睛亮了。比之前单纯的龙脉强了十倍不止！
\"嗷——呜——\"
一声龙吟毫无预兆地冲出喉咙，整个皇陵都在共鸣。石壁上的先帝画像同时亮起微光，画像里的皇帝们眼神似乎都变了，不再是冷漠的注视，反而带着种...期待？
百里之外的守陵军营，老兵王头佗猛地从床上弹起来。他在皇陵守了四十年，从未听过如此纯正的龙啸！披上衣服跑到营地外，只见皇陵方向金光冲天，隐有龙影盘旋。
\"真龙现世...真龙现世啊！\"王头佗\"噗通\"跪在地上，朝着皇陵方向连连叩拜。军营里的士兵全被惊醒，跟着跪了一地，山呼海啸般的叩拜声响彻夜空。
石室内，陈凡甩甩发麻的手臂。刚才那声龙吟耗光了大半内力，却让丹田的太极气旋更加凝实。他扶着墙站起来，走到亲兵队长尸体旁，轻轻合上那双圆睁的眼睛。
\"队长他...\"张猛声音哽咽，\"地龙冲过来的时候，他把我推进裂缝，自己...自己抱着火油罐冲上去的...\"
陈凡蹲下身，解下亲兵队长腰间的令牌。令牌上刻着\"禁军左营\"四个字，边缘还有道细小的缺口——那是上次在玄武门，为了护他被太子侍卫砍的。
\"李建民。\"陈凡摩挲着令牌上的名字，声音平静得可怕，\"我记住了。\"
他把令牌郑重地塞进怀里，玄铁剑被握得咯咯作响。地面突然震动起来，不是地龙那种笨重的冲击，而是细密的、有节奏的震颤。
陈凡走到石室入口，扒开碎石望向京城方向。天边泛起诡异的红光，隐约有厮杀声随风飘来，还夹杂着熟悉的号角调子——那是禁军集结的信号！
\"太子动手了。\"陈凡瞳孔骤缩。算算时间，镇陵侯带着断龙印碎片逃回去，李建成肯定会立刻发动政变。秦王现在怕是腹背受敌。
\"殿下，我们现在怎么办？\"张猛挣扎着站起来，左手按住还在渗血的伤口。
陈凡转过身，目光落在石壁的先帝画像上。最中央的开国皇帝画像，右手食指指向画像下方的某处。月光照在那里，隐约能看见道细微的裂缝。
\"去拿完整的龙脉佩。\"陈凡走到画像前，指尖划过冰冷的石壁，\"系统说在历代帝王陵寝核心区。\"
【警告：进入帝王陵寝需人皇印高阶形态，当前形态权限不足！】系统突然出声。
陈凡皱眉。他现在只能凝聚简化版人皇印，高阶形态听都没听过。眉心的玉佩印记又开始发烫，这次不是灼烧感，而是像有东西要钻出来。
\"权限不足...\"他摸着下巴沉思，突然想到守陵军。那些老兵世代看守皇陵，说不定知道打开帝王陵的方法。王头佗刚才还对着龙吟方向叩拜，显然是相信真龙现世那套说辞。
\"张猛，会骑马吗？\"
\"以前在禁军当斥候的时候练过！\"
陈凡点点头，走到石室角落。那里堆着些干柴和一个水囊，应该是以前守陵人留下的。他拧开水囊喝了几口，把剩下的递给张猛：\"喝完跟我来，我们得先找个向导。\"
张猛接过水囊一饮而尽，抹了把嘴：\"向导？\"
\"嗯。\"陈凡走向碎石堆，金黑气流在掌心凝聚，\"去找守陵将军王头佗。有了守陵军，别说是帝王陵，就算是掘了太子的老巢都没问题。\"
他抬手一掌拍向堵门的巨石，内力透过掌心涌入石缝。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千斤巨石裂开道缝隙。陈凡抓住缝隙往外一扳，硬生生将巨石卸成两半。
\"走。\"
清冷的月光洒在通道里，照亮陈凡坚毅的侧脸。眉心的玉佩印记若隐若现，金红双色光芒在皮肤下游走，像条沉睡的小龙。
张猛望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这位九殿下好像真的不一样了。不再是那个需要亲兵保护的病秧子，而是...真的像老兵们跪拜的那样，一条即将腾飞的真龙。
两人穿过狭窄的通道，朝着守陵军营的方向走去。身后石壁上的先帝画像渐渐隐去光芒，只留下画像中央那道细微的裂缝，在月光下如同一只窥视的眼睛。
京城方向的红光越来越亮，厮杀声也越来越清晰。陈凡脚步不停，只是握紧了腰间的玄铁剑。
李建成，镇陵侯，秦王...一个都跑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