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言被吻得浑身发软,抬手环住他的脖颈,指尖陷进他浓密的发间,轻哼一声:“你真没生气?”
苏烬低笑起来,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肌肤传过来,带着令人安心的温度。
他抬起头,鼻尖蹭了蹭凌言的鼻尖,月光恰好落在他眼底,映得那抹金色温柔中带着火焰:“我的阿言长得这般好看,有人动心不是坏事,反倒衬得我眼光好。”
他顿了顿,指尖轻轻摩挲着凌言被吻得泛红的唇,语气里添了点不易察的占有欲:“只是下次再有人敢碰你一根头发……”
话未说完,凌言环在他颈后的手猛地一用力,将人拉得更近。
唇齿骤然相碰,带着点急切的碰撞,凌言的声音混在喘息里,又轻又哑:“寝衣……”
苏烬低笑着应了声,抬手便褪下两人最后的阻碍。滚烫的胸膛瞬间相贴,体温烫得惊人,连带着心跳声都在寂静的夜里撞在一起,擂鼓般急促。
帐幔轻晃,月色从窗棂漏进来,悄悄爬上交缠的指尖,将这一室旖旎,藏进了沉沉夜色里。
苏烬声音低沉的唤着,喉间似有酒酿般的醇哑,指尖抚过凌言泛红的脸颊,引得他睫羽轻颤。“阿言……”尾音缠绵如丝,热气拂在凌言耳畔,“你摸摸,可是烫得厉害?”
凌言的手腕被苏烬擒住,被迫探向炽热,掌心触到的刹那,似有火焰从指尖窜入心脉,喉间溢出一声细碎的轻哼:“怎么?”
苏烬低笑如泉流暗涌,顺势褪尽最后薄绸,锦被翻卷间露出精瘦腰腹,肌理滚烫如灼。
俯身含住了凌言的耳垂,舌尖似画师描朱砂,引得凌言脊背僵如弓弦,喘息声碎成断续的呓语。
帐外风摇竹影,恰似窥见帐内春潮暗涌,羞红了纱屏上的并蒂莲纹。
苏烬的吻顺着耳垂滑向颈窝,留下一串细密的灼痕,指尖却不轻不重地捏了捏凌言的腰侧,引得身下人又是一阵轻颤。
他贴着凌言发烫的肌肤低笑,声音里裹着浓得化不开的情欲:“阿言,方才那小子吻你时,你也是这般抖的?”
凌言的脸瞬间涨得更红,埋在锦被里的指尖猛地攥紧了布料,带着薄怒的气音从齿间挤出来:“你还提……”
“我偏要提。”苏烬咬住他肩头,舌尖轻轻碾过,感受到怀中人瞬间绷紧的身子,才放缓了力道,“告诉我,那时心里念着谁?”
凌言被他问得心慌,偏过头想去躲,却被苏烬捏住下巴转回来,迎上那双映着月色的金眸。
那里面分明燃着势要燎原的火,偏又带着几分执拗的认真,像是非要从他眼里找出答案不可。
“还能有谁……”凌言的声音细若蚊蚋,“自然是……”
话未说完,便被苏烬含住了唇。这吻不同于先前的急切,带着点不容置喙的霸道,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直到凌言喘不过气来,他才稍稍退开,鼻尖抵着鼻尖,呼吸交缠间,又问:“自然是我?”
凌言被他逼得没法,只能胡乱点头,手却不由自主地攀上他的脊背,指尖划过那流畅的肌理。
苏烬这才满意地低笑一声,吻落向他的锁骨,声音含糊却清晰:“这就对了……阿言的心里,只能有我。”
他的手顺着腰线往下探,引得凌言浑身一颤,喉间溢出破碎的呻吟。“那你呢?”
凌言忽然捉住他的手腕,抬眼望他,眼底水光潋滟,“苏烬,你这般问,是因为我,还是因为……旁人碰了你的东西?”
苏烬闻言一怔,随即低低地笑了。他俯身将人压在锦被里,滚烫的气息拂过凌言的眉眼:“你说呢?”
指尖猛地收紧,换来凌言一声短促的哼吟,“我的阿言,从来都不是东西。”
“是刻在骨血里的人。所以旁人碰不得,想不得,连看一眼,都得问问我肯不肯。”
凌言早已没了力气,眼尾泛红如染胭脂,睫毛上仿佛凝着水汽,颤巍巍的。
被苏烬这样亲着、抚着,浑身的骨头都似要化了,只剩下心口那处跳得又急又重,撞得他发晕。
“苏烬……”他无意识地唤着,声音里带着点委屈,又有藏不住的情动。
苏烬低笑一声,猛地将人翻了个身,让凌言趴在锦被上,脊背的弧度如流畅的玉弓。
掌心抚过那片光滑的肌肤,从后颈一直往下,停在腰间那处凹陷,轻轻按了按。
凌言闷哼一声,脸颊埋在枕间,长发散乱地铺在锦被上,沾了些微汗,更显秾艳。
苏烬俯身,在他耳后低喃,声音哑得像淬了蜜:“阿言,看着我。”
凌言被他按得浑身发软,却还是侧过头,眼波流转间,带着水汽与情潮,撞进苏烬那双燃着火焰的金眸里。
帐内锦被翻涌如浪,将两人的喘息与低吟都裹了进去。窗外竹影婆娑,月色渐沉,唯有帐上那并蒂莲影,在月光里漾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缠缠绵绵,直至天明。
晨露般的微光从窗纸透进来,轻轻落在凌言酣睡的脸上。
他睡得沉,眉宇间还带着未散的倦意,颊边那抹薄红尚未褪尽,像上好的宣纸上洇开的淡胭脂。长长的睫毛垂着,偶尔轻颤,惹得苏烬心头也跟着软了软。
苏烬侧身躺着,一手虚虚环在凌言腰侧,指尖偶尔蹭过他光滑的脊背,感受着怀中人温热的呼吸拂在颈窝。
他就这般静静看了半个时辰,听着凌言匀净的呼吸声与窗外渐起的鸟鸣交织,竟觉得比任何安神香都要熨帖。
天光渐亮时,苏烬才极轻地叹了口气,低头在凌言泛着薄红的脸颊上印下一个浅吻,触感温软,带着昨夜余留的甜意。
他小心翼翼地挪开手臂,生怕稍一用力便扰了枕边人的清梦。
地上散落的衣物早被揉得皱了,苏烬弯腰一件件拾起,动作轻得像怕惊起尘埃。
指尖穿过袖管时带起一阵微风,他眼尾余光瞥向床榻,见凌言只是蹙了下眉便又沉沉睡去,这才松了口气,加快了穿衣的动作。
玄色蟒袍铺开时,金线绣的蟒纹在晨光里泛着暗哑的光泽。
苏烬熟练地系好玉带,束紧腰封,平日里被凌言调侃“比女子还讲究”的发髻,此刻也三两下便绾得整齐,只余一缕碎发垂在额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