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长夜在云端的宫殿里,穷奢极欲的时候,大夏正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速度,步入一个堪称奇迹的黄金时代。
而这一切,都源于一个最基础、最核心的改变——能源,近乎免费了。
炎洲市,一个名为“幸福里”的老旧小区。
清晨六点半,天刚蒙蒙亮,小区的早点摊就已经排起了长队。
“老王,今天怎么开着你宝贝‘陆地巡洋舰’来买早点了?不怕堵车啊?”排在队首的张大爷,调侃着一个刚停好车的中年男人。
被称作老王的男人叫王建国,是个开了二十年出租车的老司机。
他嘿嘿一笑,拍了拍自己那辆在过去被他视若珍宝,轻易不肯开出来的越野车,嗓门洪亮:“张大爷,您这老黄历啦!现在谁还担心油钱啊?”
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一个App,展示给周围的人看:“瞧见没?寰宇石油,本周特惠,98号汽油,每升八分!加满一箱油,比买两瓶可乐还便宜!我寻思着我出租车也该歇歇了,以后就开这大家伙出门,敞亮!”
周围的人群发出一阵善意的哄笑和赞同。
“可不是嘛!我家那小子,以前天天挤地铁上班,现在也开车了。他说现在开车上班,一个月油钱加停车费,比坐地铁还省钱!”
“油价便宜是其一,你们发现没,现在物价也降下来了!”一个提着菜篮子的大妈,兴高采烈地加入了讨论,“我昨天去菜市场,新鲜的东北大白菜,从山海关运过来,一斤才卖两毛钱!卖菜的小贩说,现在运输成本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菜价自然就下来了!”
“何止是菜价!”另一个年轻人插话道,“我上个月刚买的寰宇集团生产的‘天枢’牌电视,75寸的4K屏,你猜多少钱?九百九十九!放以前,这价格想都不敢想!客服说,现在工厂电费便宜,机器人生产成本低,这价格以后还是常态!”
人群中,充满了快活的空气。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一种发自内心的、对生活肉眼可见的改善而感到的幸福。
他们讨论着几乎不要钱的油价,讨论着越来越便宜的物价,讨论着自家孩子因为“神树扶贫”计划而在老家找到了月薪过万的好工作。
他们的生活,在短短一两年内,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而这一切,都指向了同一个名字。
“说一千道一万,都得感谢李神仙啊!”张大爷端着刚出锅的豆腐脑,感慨万千地总结道,“咱们这辈子,能遇上这么一个神仙人物,真是祖坟上冒青烟了。他老人家,就是天上下凡来普度众生的活菩萨。”
“没错!谁敢说李神一句不好,我第一个跟他急!”王建国义愤填膺地说道。
这,就是如今大夏最真实的民意。李长夜的声望,已经超越了任何明星、任何偶像。
王建军,一个开了二十年大货车的山东汉子,黝黑的脸上,每一道皱纹里都刻满了常年奔波的风霜。
在过去,他最怕的不是堵车,不是疲劳驾驶,而是高速路口加油站那块鲜红的价目表。
“油价又涨了”,这五个字,像五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
一趟长途下来,刨去油钱、过路费、磨损、罚款,能落到手里的,往往只剩下几张被汗水浸透的百元大钞和一身的疲惫。
他跟老婆通话,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累,太累了。”
然而,现在,一切都变了。
清晨五点,王建军像往常一样,走进他那辆擦得锃亮的重卡驾驶室。
但他做的第一件事,不是点烟提神,而是打开了车载音响,放上了一段他最喜欢的京剧《定军山》。
“这一封书信来得巧,助我黄忠建功劳……”
他一边哼着戏文,一边发动了汽车。仪表盘上,油表指针稳稳地指向满格。
他已经快两个月没去过加油站了。不是因为他没跑车,恰恰相反,他现在的活儿,比以前多了三倍。
寰宇集团的“神树”产出的廉价石油,如同潮水般涌入市场后,国家能源署第一时间就对国内的成品油价格,进行了毁灭性的调控。
如今,95号汽油的价格,是每升0.5元。柴油,更是低到了每升0.3元。
这个价格,甚至比超市里卖的矿泉水还要便宜。
王建军跑一趟从炎洲到京城的长途,三千多公里,过去光油费就要烧掉近万块,是他成本的大头。而现在,油费成本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他的手机响了,是物流公司的老板打来的。
“喂,老王啊,醒了没?又有一批货要送,是寰宇集团科学院那边的一批精密仪器,加急的,送到云溪县的‘天穹’工地。价钱好说,给你开到五万!”老板的声音里充满了喜悦。
“五万?”王建军乐了,“张总,您这太大方了。现在油钱便宜,您这运费不降反升啊?”
“嗨!你懂什么!”电话那头的老板笑道:“现在是什么时代?是新的时代!物流成本降了,全国的货运量翻了十倍都不止!以前我们是求着人家给活干,现在是活儿多得干不过来!这批货是给李神他老人家的‘天穹’送的,能接上这活,是咱的福气,钱不钱的,都是次要!咱得把事办得漂漂亮亮的!”
“得嘞!您就瞧好吧!”王建军挂了电话,浑身充满了干劲。
他拧开保温杯,喝了一口滚烫的浓茶,目光望向前方被晨曦染成金色的国道。
他感觉自己的生活,也像这条路一样,充满了希望,一马平川。
晚上,他将车停在服务区,跟远在山东老家的妻子视频通话。
视频里,妻子正在新装修的厨房里包着饺子,白面粉粘在她的鼻尖上,让她看起来年轻了好几岁。
“当家的,你猜咱家这个月存款多少了?”妻子喜滋滋地问。
“多少?有十万没?”王建军猜测道。
“瞧你那点出息!”妻子白了他一眼,伸出了三根手指,“三十万!刨去给儿子在市里买房的首付,还剩下不少呢!你现在一个人挣的,比咱村一个厂子挣得都多!”
王建军嘿嘿地傻笑着。
“对了,”妻子像是想起了什么,“隔壁村你二舅家的闺女,今年十八,长得那叫一个水灵。我寻思着,要不咱们也给她报个名,去参加那个什么……‘瑶池甄选’?万一被李神看上了,那可真是祖坟上冒青烟了!”
“胡说八道什么!”王建军脸一板,“那是咱能高攀的吗?李神那是天上的神仙,咱老百姓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别做那白日梦。”
话虽如此,但挂了电话后,王建军还是忍不住在网上,搜了一下关于“瑶池甄选”的新闻。看着那些美得不像话的候选少女,他心里也不禁感慨,这个时代,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了。但有一点他很确定,那就是,日子,是实实在在地,好起来了。
傍晚的超市:家庭主妇的幸福烦恼
傍晚七点,炎洲市的一家大型“寰宇优选”超市里,人声鼎沸。
家庭主妇刘敏,推着购物车,穿梭在琳琅满目的货架之间。她的脸上,带着一丝幸福的烦恼。
烦恼的不是物价太贵,而是东西太便宜,选择太多,以至于她不知道该买什么好。
她走到生鲜区,看到来自澳洲的谷饲牛排,过去一小块就要卖到上百元,现在,巨大的促销牌上用红字写着:29.9元\/公斤。
蔬菜区,来自昆仑山脚下无污染农场的有机西兰花,三块钱一大颗。
水果区,从南美空运过来的车厘子,十块钱一斤,个个都像红宝石一样。
“这……这也太便宜了吧?”刘敏忍不住对身边的丈夫老张说道,“我记得上个月,这牛排还要五十多一公斤呢,怎么又降了?”
在寰宇集团当工程师的丈夫老张,推了推眼镜,笑着解释道:“这你就不懂了吧?经济学上管这个叫‘成本传导效应’。咱们的能源成本,现在几乎是零。货船、货车、飞机,运输成本大幅下降。超市的冷链、仓储,电费也几乎不要钱。这些成本降下来了,终端的商品价格,自然也就降下来了。这都是李董的功劳啊!”
“李董真是活菩萨啊!”刘敏由衷地感慨道,“以前咱们家一个月生活费就要三四千,现在一千块都花不完,还能顿顿吃上进口海鲜。这日子,以前想都不敢想。”
她将一大块牛排和两盒车厘子扔进购物车,又跑去零食区,给上小学的儿子拿了几包他最爱吃的进口薯片。
结账的时候,满满一大车东西,只花了两百出头。
走出超市,城市的夜景灯火辉煌。巨大的全息广告牌上,正播放着“天穹之城”的最新建设进度,那座倒金字塔形的宏伟建筑,已经初具规模,宛如神迹。
“老公,你说,咱们什么时候,也能住进‘天穹’啊?”刘敏的眼中充满了向往。
老张搂住妻子的肩膀,自豪地说道:“快了!上周公司内部评级,我的贡献度和忠诚度评分,又上升了。按照这个进度,最多再过两年,我们就能分到一套‘天穹’的永久产权房了!到时候,儿子上学、我们看病,就全都不用愁了!”
“太好了!”刘敏激动地跳了起来。
一家三口,走在回家的路上,他们的背影,被身后繁华都市的灯光拉得很长。他们的欢声笑语,是这个黄金时代里,最动听的音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