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余，多谢公子救命出手相救。不知公子贵...“
护卫长老勉强止住伤口鲜血，脸色煞白地走到莫忧面前。
这时，先前逃走的马车折返回来。
车帘掀开，走出一位气质柔弱的女子。她身旁还跟着一个扎着双马尾小辫的女童，正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张望。
女子面容清丽，眼神中带着几分惊惶，苍白的脸色添了几分病态，纤细的手指紧紧攥着裙角。
待看清满地尸骸，她身子不一颤，险些站立不稳。
当目光触及莫忧时，她突然怔住，苍白的脸颊浮起一抹淡淡红晕。
好俊俏的公子...
“姐姐，那些坏人都是被大哥哥打跑了吗？”
“大哥哥是专门来救我们的吗？”
“啊...啊？”
妞妞拽着女子衣袖天真问道。
女子这才回过神，脸颊通红，声音中带着些许颤抖：“小女何云熙，年方二八，家住凌霜城，是何家大......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似乎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何云熙尴尬地脸色瞬间涨红，低头双手紧紧攥紧衣角。
人家对你救命之恩。
你这是做甚...
忍不住用余光偷瞥身旁的身影。
看到女子尴尬的一幕，莫忧脸色有些愣住，心中有些诧异不已。
现在流行自我介绍？
随后打量起这个偶然救下的女子——身姿纤柔如柳，肌肤如雪，眉心间点缀着一点朱砂痣...
若除去那副病弱之态，倒是个难得的美人。
莫忧轻轻点头以示回应，随手挥出一道灵力注入老者体内。
护卫长老顿时觉得翻涌的气血平复下来，伤势竟稳定了大半，脸色激动地朝着莫忧深深鞠躬。
“多谢公子再造之恩！”
莫忧并未答话，转而将期待的目光投向卒一等人。
老者识趣地退到一旁警戒。
何云熙带着妞妞站在一旁也望着前方，眼角却不时偷瞄那道挺拔的身影。
每每瞥见便慌忙低头，耳尖泛起浅浅绯色。
......
卒一魁梧的身躯如山岳般，挡在黑衣人面前。他眼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仿佛在欣赏猎物。
黑衣人见来人并非莫忧，脸上的恐惧顿时化作一片狰狞：“区区凡蜕境也敢来找死？我打不过那个怪物，还收拾不了你？”
黑衣人周身灵力暴涨，狂暴的灵力直接压过卒一，凌厉的掌风直取卒一咽喉。
卒一面容冰冷，右拳灵力凝聚，狞笑迎着对方胸口狠狠轰去。
砰！
两人在半空中激烈碰撞
黑衣人被震退三步，眼中不敢置信。
他身为灵墟境力量却比不过眼前只有蜕凡境的卒一。
卒一同样后退两步，脸色不变，内视着体内五十六道灵力流淌经脉目光凌冽。
自上次与卒三比试落败后，内心中一直有愧。
身为首个受到大人栽培之人，却连后人都比不过！
为此，卒一疯狂压榨自身潜力，不断磨炼自身，数日之内经脉暴涨——三十六条灵脉，十八条地脉！
黑衣人眼神一冷，周身灵力化作数十道风刃呼啸而出。
卒一瞳孔微缩，猛地踏地，身形如炮弹般冲出，竟在风刃的缝隙间穿梭而过。
黑衣人大惊失色。
卒一浑身浴血，却成功突破了风刃封锁，拳锋直取黑衣人面门。
仓促间，黑衣人只能抬臂挡在面前，却被这一拳轰得手臂发麻。
“花里胡哨！”卒一狞笑着，每次攻击都直取要害，完全不给对方喘息之机。
结束了！
卒一突然变招，借力腾空，一腿如战斧般劈下！
轰！
黑衣人被这一腿重重砸倒在地，胸骨凹陷，鲜血狂喷。一拳携着冰冷杀意狠狠轰在其腹部。
噗！
黑衣人双眼暴凸，一口血水喷出，整个人痛苦不堪地蜷缩在地上，捂着腹部，满脸惊恐。
“你...怎么会这样...”
“不要杀我...少、少侠饶命啊。我是被迫的...我还年轻，不想死...求求你放过我......”
黑衣人颤抖着抬头，露出一张涕泪横流的年轻脸庞，一只手死死抓住卒一的脚踝，疯狂求饶。
卒一狂暴的拳锋紧握，指节发白，却微在空中，眼神略显恍惚。
同样场景在战场各处上演。
莫忧眼底掠过一丝叹息。
曾几何时，他第一次杀人也是如此犹豫......
但如今。
他既没有时间，更不会为这种无聊的怜悯浪费时间！
“若是下不了杀手，就废了他们的修为。”
莫忧平静的声音传遍战场，仿佛为众人递上一个台阶。
然而这句话却像一盆冷水浇醒了卒一。他拳上青筋暴起，眼神骤然狠厉，再无半分犹豫，一拳贯穿黑衣人胸膛！
“不——！”
黑衣人在惊恐中倒地，鲜血汩汩涌出。
卒一站起身，抹去脸上溅到的血迹，眼神已截然不同。
他环视战场，看着那些仍在迟疑的众人，愤怒咆哮道：“都忘了当初的誓言吗？”
“连这点事都办不到，还有什么脸追随大人！！”
他的吼声如雷霆炸响：“给我杀！”
“对！大人的命令就是我们的天！”
“难道要等大人亲自替我们出手吗？”
“一个不留，统统杀光！“
这番怒吼如惊雷炸响，众人眼神逐渐恨厉。
在漫天喊杀声与刀光剑影之间，黑衣人的惨叫接连响起。
莫忧目光的漠然注视着这一切，体内几近暴走的灵力渐渐平息，藏在袖中的手也松开凝聚的灵力。
“大人，二十三名黑衣人已尽数伏诛。”卒一胸前留下一道狰狞的伤口还在渗血。他低着头，声音里带着几分忐忑。
身后众人也沉默不语，空气中弥漫着几分压抑。
莫忧眼中灵力流转扫过众人，眼底闪过一丝讶异，全都打通二十条以上灵脉...
出乎他的意料啊。
之前，莫忧还在担心这群小疯子受天资影响，成长步伐跟不上他。
现在看来...多虑了。
莫忧唇角微扬，嘴角扬起一抹笑意：“短短时日，你们的实力竟有如此提升...很不错。”
卒一紧绷的肩膀稍稍放松，正欲开口，却听莫忧继续道：“初次杀人确实勉强...”
“原想着若你们下不去手，我便亲自动手帮你们废去修为，这样也免得你们跟着我受苦。”
莫忧眯起眼睛，笑容愈发柔和，轻松道，“你们倒是给了我一个惊喜。”
“谢大人栽培！”
卒一将头埋得更低，攥紧的拳头指尖发白，对之前的犹豫悔恨不已。
为什么自己要犹豫？
放过他，然后...辜负大人的期望？！
“不过——这次你们的表现，我还是很满意。”
“下次不要再犯这种错误，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就是对我的背叛！”
“而我平生最痛恨的就是——背叛！”
说罢，莫忧不再看向众人，眼神渐渐沉凝。血毒阁的人已经渗透到凌霜城了吗？
他暗自思忖，心底泛起一丝冷意。
如果是在这个时期，确实容易被人钻了空子。
哎.....
父皇他们不便轻易出手，那这些杂碎...便由我来清理！
大夏疆土，岂容邪祟放肆？
莫忧眸光微寒，周身隐隐透出一股肃杀之气。他侧首看向身旁的少女，眉头微微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