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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城郊外的星河镇,就跟裹在湿漉漉的纱幔里似的,完全被浓稠的雨雾给罩住了。孤儿院那老得不成样子的钟楼,活像根锈迹斑斑的钉子,硬邦邦地扎进灰蒙蒙、跟铅板似的天幕里,透着股说不出的孤单和诡异劲儿。林清雪揣着怀表,脚步匆匆,啥也不顾地就冲进了那潮湿的阁楼。刚一进去,一股刺鼻的霉味夹着灰尘扑面而来,熏得她直皱眉头,抬手就咳了好几声。

高阳脸色惨白,虚弱地靠在门框上,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和冷汗混在一起,一个劲儿地往外冒。他的瞳孔里,那神秘的蓝色一会儿有一会儿没的,跟活物似的直跳动。他嘴唇哆哆嗦嗦,好不容易才挤出几个字:“清雪,我感觉脑袋里有东西,搅得我头疼得要裂开了……”

“先别说话。” 林清雪急得不行,声音不自觉就带上了几分焦急和强硬。她快步走上前,双手稳稳地扶住高阳,把他扶到旁边那张破木椅上坐下。接着,她拿起手电筒,手腕一转,那束亮光就跟利剑似的,“唰” 地一下扫过满是蛛网的墙面。没一会儿,她的目光就被墙角一个积满灰尘的铁箱子给吸引住了。

她几步上前,蹲下身子,打开了铁箱。父亲的日记本就安安静静地躺在里头,皮革封面上 “星夜计划” 这四个字,被人用利器划得稀碎,好像有人故意要把一段不为人知的秘密给抹去似的。林清雪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翻开泛黄的纸页,上面的字迹早被水渍浸得有点模糊不清了:“1998 年 8 月 1 日,双子实验体诞生…… 陈默(陈叔)背叛了我们,他要把孩子改造成…… 高阳是关键……”

“果真是他!” 叶诗涵一声惊呼,动作敏捷得像只猎豹,“嗖” 地一下就从窗口翻了进来。她身上穿的风衣下摆还滴着雨水呢,每走一步,地上就留下一小滩水渍。“我妈被他们抓走了,周芸正在高氏集团筹备啥‘星辰盛典’呢。” 说着,她眼睛一扫,瞧见林清雪手里的日记本,脸色 “唰” 地一下就白了,语气里全是不敢相信,“等等,这上面说高阳是…… 反制实验体?”

话刚落音,高阳就跟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给击中了似的,突然浑身剧烈地抖起来,脖颈处青筋暴起,跟一条条发怒的小蛇似的。他牙关咬得紧紧的,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他们…… 在召唤我……” 下一秒,他像是失了智,猛地伸出手,死死掐住林清雪的手腕,那蓝色的瞳孔里,泛出妖里妖气的幽光。

叶诗涵一看,想都没想,抄起旁边的木凳,使出浑身力气,就朝着高阳的后背砸过去。可高阳反应太快了,单手随便一挡,就轻轻松松把木凳给击飞出去了。一时间,阁楼里乱成了一锅粥,桌椅倒地的声音、杂物碰撞的声音响成一片。

慌乱中,林清雪的手在口袋里胡乱摸索,突然碰到了口袋里的怀表。她来不及多想,麻溜地掏出怀表,把表链缠在高阳的手指上。就在这一瞬间,一道刺眼的蓝光从怀表里射了出来,跟闪电划过黑夜似的。高阳浑身猛地一僵,眼里那股疯狂的劲儿慢慢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痛苦和迷茫。他松开掐着林清雪的手,声音里全是愧疚:“清雪,对不住啊…… 我的芯片又失控了。”

“先别管这个了!” 林清雪强忍着手上的疼,赶紧翻开日记本的最后一页。只见里面夹着一张照片,照片上,陈叔和周芸站在高氏集团新大楼前,笑得那叫一个欢实。他们身后的背景电子屏上,洛城地图清清楚楚,仔细一瞧,所有地铁站、商圈的位置都标着显眼的红点。“这些是爆炸坐标!” 林清雪声音都在打颤,差点就哭出来了,“他们要在盛典上……”

话还没说完呢,变故就来了。阁楼的地板好像撑不住了,“咔嚓” 一声就塌下去了。众人往下掉的那一刻,林清雪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旁边的横梁。她吊在半空中,低头一看,只见下面的地窖里摆满了银色金属箱子,每个箱盖上都刻着一个蛇形标记,跟周芸身上的纹身一模一样。

叶诗涵反应也不慢,她紧紧拽着高阳,稳稳地落在了地上。落地后,她连口气都没喘,马上抽出腰间的匕首,用力划开最近的箱子。箱子一打开,她的脸色 “唰” 地一下就白了 —— 里面全是密密麻麻的微型炸弹,炸弹上的倒计时显示,离爆炸就剩 48 个小时了。

“必须得拦住他们!” 林清雪咬着牙,纵身跳了下去,落地的时候不小心崴到了脚,一阵剧痛从脚踝处传来,她身子晃了晃,但还是强忍着疼,接着在周围翻找。终于,在角落一个隐蔽的暗格里,她找到了父亲手绘的星夜计划主控室图纸,图纸上明明白白标着地点,就在高氏集团地下三层。

就在这时候,安静的地窖里,突然响起一阵尖锐的手机铃声。林清雪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个陌生号码。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起了电话。电话那头,传来陈叔沙哑的笑声:“林小姐,带着怀表来星辰盛典,要不然洛城可就变成一片火海了。”

暴雨下得跟瓢泼似的,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高氏集团大楼的玻璃幕墙上。大楼里灯火通明,亮得跟大白天似的。周芸身材高挑,穿着一身华丽的晚礼服,站在顶楼宴会厅正中间,指挥着一群黑衣人,把最后一枚炸弹安进那璀璨夺目的水晶吊灯里。一切弄好之后,她优雅地举起香槟杯,对着监控屏幕里的林清雪,轻轻挑了下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亲爱的,这场好戏,就差你这个主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