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泡书吧小说网!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晨光熹微,玄天观残破的檐角滴落着露水,混着昨夜激战留下的灰烬与淡淡的血腥。徐应德跪在废墟中,指尖拂过断裂的桃木剑,冰冷刺骨。剑穗中那片泛黄的纸页,薄如蝉翼,却重若千钧——那是《遁甲天书·阴符篇》缺失的最后一张,也是师父张天师以元神为代价,重续阴阳封印后,留给他的唯一遗物。

纸页上并非文字,而是以极细的朱砂勾勒出的繁复星图与九宫脉络,中心一点墨色,深邃如渊,仿佛能将人的心神吸进去。徐应德认得,那是“遁甲”中的“甲”,藏于六仪之下,隐于无形,亦象征着万变之始。师父临终那句未竟之语——“奇门遁甲的真谛,不在‘甲’,而在…”——此刻在他心中反复回响,与纸页的星图产生着某种玄奥的共鸣。

他小心收起纸页,将其贴身藏好,那冰冷的触感紧贴着胸口,仿佛师父未散的元神。山下的青溪镇一片死寂,七道黑气虽被暂时压制,但血月的阴影和阴月宗主那被铁链束缚的庞大虚影,依旧沉甸甸地压在心头。师父牺牲自己才争取到的时间,他不能浪费。

下山第一站,并非繁华都市,而是青溪镇旁一个名为“柳溪村”的小村落。村中首富柳家主家,最近怪事频发。先是柳老夫人夜夜噩梦,梦见一个浑身湿透、面目模糊的女人站在她床头哭泣;接着是家中饲养的牲畜接连暴毙,死状诡异,血液尽失;更离奇的是,柳家主新纳的小妾,在梳妆时竟在铜镜中看到自己的脸变成了另一个陌生女人的脸,那女人眼神怨毒,嘴角淌血。

村中流言四起,说是柳家祖坟风水出了问题,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柳家主请了附近几个有名的风水先生,不是束手无策,就是做法时出了意外,其中一位甚至莫名失足跌断了腿。恐慌像瘟疫般蔓延。

徐应德一身洗得发白的道袍,背负着师父遗留的断剑(剑身虽断,但蕴含的破邪之力仍在)和一个古朴的罗盘,出现在柳家气派却笼罩着阴霾的大宅前。他并未急于进门,而是绕着柳宅外围缓步而行,手中罗盘指针微微颤动。

“坤位低陷,坎水倒流,煞气聚于巽宫…”他低声自语,目光锐利地扫过柳宅东南角一处新砌的矮墙和旁边一口被封死的古井。矮墙砌得突兀,破坏了原本宅基的方正格局;而那古井,井口虽封,井栏上却残留着深褐色的、仿佛铁锈又似干涸血迹的污迹,散发出若有若无的腥气。

柳家主听闻有道士主动上门,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忙迎出。徐应德开门见山:“柳家主,府上是否动过东南角的土?那口井,封了多久?”

柳家主脸色一变:“道…道长神算!半年前,为了扩个花园,确实在东南角动土,挖地基时…挖出了…挖出了一具无名女尸!当时怕惹麻烦,也请人看过说无大碍,就悄悄迁走了尸骨,封了那口井,在上面砌了墙…难道…难道是那女尸作祟?”

徐应德摇头:“迁走尸骨只是治标。那女子含冤而死,怨气深重,尸骨虽迁,其魂魄却被困于井中水脉,与地气相连。你动土坏了她安息之地,又以矮墙压井,如同在她头顶盖上棺盖,怨气不得出,反而更盛。那矮墙方位属巽,巽为风,主飘荡、入骨,怨气随风侵入宅邸,化作了‘镜中煞’。”

他走入柳家,径直来到那位小妾的房间。房间布置奢华,一面巨大的铜镜立在梳妆台前。徐应德指尖凝聚一丝微不可察的灵光,凌空在镜面上画下一个奇特的“遁”字符文。符文一闪即逝,镜面瞬间蒙上一层水汽,随即,一个模糊、湿漉漉、充满怨恨的女子身影在镜中一闪而过,发出无声的尖啸,连带着整个房间的温度骤降。

小妾吓得尖叫一声,昏死过去。柳家主更是面无人色。

“镜为金,属兑卦,主口舌、破损。怨魂附镜,借镜显形,吸人精魄。”徐应德神色凝重,“此煞已成气候,需破其根源。”

他让柳家主准备三样东西:七盏未用过的新油灯(对应北斗七星,驱散阴邪)、一坛雄鸡血(至阳之物)、还有当年迁走女尸时,包裹尸骨的草席残片(沾染其怨气之物)。

子时,阴气最盛。徐应德在东南角被封的古井旁布下“反吟七星阵”。七盏油灯按北斗方位点燃,灯火幽蓝,并非寻常暖黄。他手持断剑,剑尖挑起那张沾染怨气的草席残片,置于阵眼。口中念诵《阴符篇》中记载的“解冤往生咒”,咒语低沉,引动周围气流旋转。

随着咒语深入,被封的井口突然渗出冰冷的黑水,地面微微震动。一股阴寒刺骨的怨气冲天而起,化作一个披头散发、浑身滴水的女子虚影,张牙舞爪地向徐应德扑来!那虚影带着浓重的湿腐之气,正是镜中显现的怨魂!

徐应德不慌不忙,脚踏“禹步”,身形在七盏油灯间穿梭,如穿花蝴蝶。每一步踏下,都对应一个奇门宫位,引动阵中星力。当怨魂扑至眼前,他猛地将断剑插入阵眼草席,同时左手一拍,那坛雄鸡血凌空飞起,泼洒在怨魂虚影之上!

“嗤啦——!”如同冷水浇入滚油,刺耳的声音伴随着腥臭的白烟升腾。怨魂发出凄厉至极的惨叫,虚影在鸡血的灼烧和七星阵的压制下剧烈扭曲、淡化。

“尘归尘,土归土,冤有头,债有主。以我玄门正法,敕令尔等怨气消散,往生极乐!开‘生门’,引‘太阴’!”徐应德大喝一声,手中断剑爆发出微弱却坚韧的金光,指向北斗星中的天权星(文曲星,主解厄)。同时,他暗中引动了贴身收藏的那页阴符残篇的力量,一丝极其隐晦、仿佛能沟通幽冥的波动扩散开来。

那页残篇上的墨点仿佛活了过来,牵引着被阵法削弱、被鸡血灼伤的怨魂核心怨念,化为一道细细的黑线,竟被强行吸入了残页之中!残页微微一热,旋即恢复冰冷,表面星图似乎流转了一下。

井口渗出的黑水停止了,阴寒之气骤然消散。镜面发出一声轻响,裂开一道细纹,附着的煞气彻底消失。柳家主一家只觉得压在心头的大石被搬开,连空气都清新了许多。

徐应德脸色微白,这看似简单的驱邪,实则消耗了他不少心神,尤其是最后引动阴符残篇强行吸纳化解那核心怨念,更是险之又险。他告诫柳员外务必拆除矮墙,重开古井(需做净化),并在井旁种植桃树柳树(桃木辟邪,柳枝引魂),另择吉日吉地,为那无名女尸立衣冠冢,四时祭拜,以慰其灵。

柳家千恩万谢,奉上丰厚酬金。徐应德只取了些许盘缠,其余尽数捐给村中修缮祠堂和学堂。离开柳溪村时,他回头望了一眼那口古井,心中默念:“师父,这‘阴符篇’的力量,竟是如此…霸道。化解怨气,竟也需吞噬其根?”

离开柳溪村不久,徐应德行至一座名为“临河镇”的商埠。镇上最大的绸缎庄老板赵百万,得了一种怪病。身体日渐消瘦,却腹大如鼓,皮肤下仿佛有无数小虫在蠕动爬行,日夜啃噬,痛不欲生。请遍了名医,皆束手无策,甚至有人说是“鼓胀病”(类似腹水),药石无效。

赵家宅邸位于镇东,临河而建,雕梁画栋,极尽奢华。徐应德未进门,远远便望见赵宅上空笼罩着一层常人难以察觉的、带着土黄色病气的薄雾。罗盘指针指向赵宅后花园时,剧烈地跳动起来。

他扮作游方郎中,以“专治疑难杂症”为由,被愁眉苦脸的赵夫人请入内室。见到赵百万时,饶是徐应德见多识广,也微微皱眉。赵百万躺在锦榻上,瘦得皮包骨头,唯独腹部高高隆起,青筋暴露。更诡异的是,那薄薄的皮肤下,清晰可见密密麻麻、米粒大小的凸起物在缓缓移动,仿佛无数活物在皮下钻营!赵百万双目赤红,痛苦呻吟,气息微弱。

徐应德搭上他的脉搏,触手冰冷滑腻,脉象杂乱如麻,时有时无,更有一股阴邪之气顺着指尖试图侵入他体内,被他体内流转的奇门真炁轻易化解。

“赵老板,病发之前,可曾去过特殊之地?或接触过什么不寻常的东西?”徐应德沉声问道。

赵夫人泣不成声:“老爷…老爷两个月前去南疆进了一批上好的生丝…回来没多久就…就这样了…”

“南疆…”徐应德眼神一凝,“生丝?恐怕是‘丝’里有‘蛊’!”

他要求查看那批生丝。仓库里,成捆的雪白生丝堆积如山,看似毫无异样。徐应德点燃一张特制的“显形符”,符火带着淡淡的硫磺味。烟气缭绕间,其中几捆生丝的表面,竟浮现出极其细微、如同灰尘般的暗红色虫卵!这些虫卵肉眼几乎不可见,若非符火烟气刺激,根本无从察觉。

“是‘噬心蛊’!”徐应德肯定道,“此蛊虫卵细小,可依附于丝线、布料甚至尘土之中。一旦被吸入体内或接触伤口,便会在宿主体内孵化,以血肉为食,更分泌阴毒,侵蚀五脏。赵老板身体羸弱,阳气不足,正合了此蛊阴邪之性,故而发作迅猛。”

“蛊?!”赵夫人吓得瘫软在地,“那…那怎么办?道长救命啊!”

解蛊,尤其这种已深入脏腑、与宿主近乎共生的蛊,极其凶险。徐应德心中推演奇门局,此宅坐北朝南,属坎宅。赵百万病位在腹部,为坤位。坤属土,主脾胃,亦主包容(蛊虫藏身之所)。此时日柱推算,宜开“惊门”(主惊恐、怪异之事,亦主破局)、“死门”(主终结、消亡)以毒攻毒。

他开出一张药方:以雄黄、朱砂、雷丸(破蛊要药)为主,辅以大量辛辣燥烈之药(如大蒜、辣椒、花椒粉末),需研磨成极细粉末。同时,他让赵家准备:一只三年以上的大公鸡(取其至阳冠血)、七枚生鸡蛋(取其中和之气)、以及一个巨大的、从未使用过的陶瓮。

治疗在赵家后花园进行。徐应德以朱砂混合鸡冠血,在赵百万赤裸的肚皮上画下一个复杂的“九宫锁蛊符”,符箓中心正是其肚脐(神阙穴,沟通内外)。然后将七枚生鸡蛋依次置于符箓的七个关键节点(对应七星)。

“此乃‘七星引蛊阵’,辅以‘惊死’二门之力,强行逼蛊离体。过程痛苦万分,赵老板需忍耐。”徐应德肃然道。

他点燃一支特制的艾条,艾烟带着刺鼻的药味,熏烤赵百万肚皮上的符箓和鸡蛋。同时,口中念诵《阴符篇》中一段艰涩的“驱蛊真言”。随着咒语和艾灸的进行,赵百万腹中的蠕动骤然加剧!他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嚎,身体剧烈抽搐,皮肤下的凸起疯狂窜动,仿佛无数虫子受到了致命威胁,急于破体而出!

就在这时,徐应德猛地将研磨好的药粉,混入一碗滚烫的符水(由雄黄、朱砂、烈酒调制),强行灌入赵百万口中!

“呕——!!!”赵百万身体弓起,剧烈呕吐。吐出的并非食物残渣,而是大量粘稠腥臭的黑水,其中夹杂着无数米粒大小、暗红色、还在蠕动的蛊虫!这些蛊虫一接触空气,便发出吱吱的尖叫,试图钻回赵百万体内或四散逃逸。

徐应德早有准备,手中断剑划出一道金光,将所有蛊虫逼向那个巨大的陶瓮。同时,他迅速将七枚已变得乌黑滚烫的生鸡蛋投入瓮中,盖上盖子,贴上三道镇邪符!

瓮中立刻传出密集的啃噬声和撞击声,如同沸水翻腾!乌黑的鸡蛋迅速被啃食殆尽,蛊虫在瓮内疯狂自相残杀。徐应德将艾条投入瓮口缝隙,烈焰与符咒之力双重作用下,瓮内的动静渐渐平息,最终化作一瓮腥臭的灰烬。

赵百万吐完蛊虫后,腹部的隆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人也虚脱般昏死过去,但呼吸已平稳许多,皮肤下的蠕动彻底消失。只需后续温补调理,便可恢复元气。

赵家感恩戴德,视徐应德为再生父母。徐应德却看着那瓮灰烬,若有所思:“噬心蛊…南疆…这手法,与阴月宗当年炼制活人灯盏的阴毒手段,何其相似?难道他们的触角,已伸得如此之远?

离开临河镇,徐应德继续游历。一日,行至一处山清水秀的渡口小镇。在渡船等待时,他的目光被岸边一个卖茶的老妇人吸引。老妇人面相凄苦,眉宇间缠绕着一股浓重的、几乎化为实质的“桃花煞气”。这煞气并非针对她自己,而是像一条无形的锁链,延伸向她身后一个正在默默帮忙收拾茶摊的年轻女子。

那女子约莫二八年华,荆钗布裙,难掩清丽之色。但她的面相更让徐应德心惊:命宫(印堂)晦暗,隐有赤纹,主血光之灾;夫妻宫(眼角)低陷,且有细小的十字纹路,主婚姻坎坷,易遇人不淑;最要命的是,她嘴角下方,靠近地阁(下巴)的位置,有一颗极小的、颜色鲜红如血的痣!

徐应德心中暗凛:“‘滴泪痣’!主一生情路坎坷,多遇薄情寡义、甚至心狠手辣之徒,且易因情惹祸,甚至有性命之忧!加上她命宫赤纹,桃花煞气缠身,此乃‘桃花血劫’之相!大凶!”

他不动声色,走到茶摊要了碗茶。攀谈间得知,老妇人姓王,人称王婆婆,那女子是她独女,名唤小莲。小莲已许配给镇上一个姓孙的富户之子,婚期就在下月。提起这门亲事,王婆婆愁容满面,欲言又止。

“婆婆似有忧虑?”徐应德放下茶碗。

王婆婆长叹一声:“道长有所不知…那孙家少爷…名声…不太好。只是他家势大,聘礼又重,我家孤儿寡母,实在…”

徐应德看向小莲,她低着头,手指绞着衣角,身体微微发抖,显然对这桩婚事充满恐惧。

“可否借小莲姑娘的手相一观?”徐应德道。

小莲怯生生伸出手。徐应德只看了一眼,心中便已确定:感情线(天纹)在末端分叉断裂,且有一条极深的横纹切入生命线(地纹),形成明显的“断掌纹”!(并非所有断掌皆凶,但结合小莲的面相,此为凶兆无疑)这横纹的位置,恰恰对应她即将到来的婚期!

“此婚不可结!”徐应德直言不讳,“小莲姑娘面相手相皆显示,此乃‘桃花血劫’,若强行嫁入孙家,恐有性命之忧!”

王婆婆和小莲都惊呆了。

徐应德解释道:“那孙家少爷,是否面色浮白,眼神轻佻,眉骨突出而印堂狭窄?此乃刻薄寡恩、贪花好色之相。且他眼下(子女宫)青黑浮肿,隐有桃花纹路,主纵欲过度,且易招惹风流孽债。小莲姑娘若嫁过去,非但得不到善待,反而可能因其风流债而引火烧身!”

他指着小莲嘴角的血痣:“此痣名为‘滴泪痣’,主一生情伤不断。更兼命宫赤纹,婚期当口横纹断掌,凶险异常。若想化解,唯有避婚一途!”

王婆婆又惊又怕,但退婚谈何容易?孙家势大,聘礼已收,若反悔,恐遭报复。

徐应德沉吟片刻,道:“也罢。贫道可助你们暂避此劫,并设法让孙家主动退婚。”他让王婆婆取来小莲的生辰八字,又详细询问了孙家少爷的生辰(王婆婆曾托人打听过)。

他以纸代笔,在地上排出小莲与孙少爷的生辰八字奇门局。推演片刻,徐应德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果然。那孙少爷命中带‘咸池’煞,流年又逢‘红鸾’星动,本是多情风流之象。但他命局中‘妻星’黯淡,且被‘劫财’星所克,主其根本无心成家,娶妻只为应付门面,婚后必然故态复萌。且他近期‘疾厄宫’有‘阴煞’入侵之兆…”

一个计划在他心中形成。

他让王婆婆和小莲如此这般准备。几日后,镇上开始流传一个消息:待嫁的小莲姑娘突发恶疾,脸上身上长满了可怕的红斑,高烧不退,请来的郎中都摇头叹息。孙家派人来探视,隔着帘子只看到一个满脸红疹、气息奄奄的身影(实则是徐应德用幻术符箓配合草药制造的假象)。更“巧合”的是,孙少爷在去青楼寻欢作乐时,莫名染上了一种难以启齿的怪病,下身奇痒难忍,请遍名医都说是“风流疮”,极难根治,且会留下丑陋疤痕。一时间,孙家焦头烂额。

徐应德暗中在孙家宅院“桃花位”(根据其宅院坐向推算)埋下了一道“破桃花煞符”,此符会放大孙少爷命中的烂桃花和风流孽债带来的恶果。同时,他利用孙少爷生辰八字中“疾厄宫”的破绽,以奇门术法引动一丝病气,加重其症状(但不会致命,只为惩戒)。

孙家自顾不暇,又见“小莲”病重,唯恐娶个病秧子进门冲撞了自家“病弱”的儿子,更怕“恶疾”传染。没几日,孙家便主动派人上门,以“八字不合,恐有冲克”为由,退还了部分聘礼,解除了婚约。

王婆婆和小莲千恩万谢。徐应德又为小莲画了一道“化煞安神符”,让她贴身佩戴一年,并叮嘱她未来三年内不宜议婚,需潜心在家,多行善事,以自身福德慢慢化解那“滴泪痣”带来的凶煞之气。待煞气消散,面相改善,自会有良缘出现。

离开渡口小镇时,徐应德看着小莲脸上劫后余生的轻松和对未来的希冀,心中微暖。然而,当他摸到怀中那页冰冷的阴符残篇时,一丝隐忧再次浮现。化解小莲的桃花劫,他更多是运用了奇门推算、心理引导和常规符箓,并未动用阴符之力。但之前化解柳家阴宅煞气时,那残篇吞噬怨魂核心的霸道,以及在赵家解蛊时,引动“惊死”二门力量的狠绝,都让他意识到这阴符篇的力量带着强烈的“以暴制暴”、“吞噬化解”的倾向。

“师父…您说真谛不在‘甲’…那在何处?在‘遁’?在‘移星换斗’的转化?还是…”他望向青溪镇的方向,那里封印着师父的元神和蠢蠢欲动的阴月宗主,“…在这‘阴符’的吞噬与掌控之中?”

他隐隐感觉到,自己每使用一次阴符篇的力量,尤其是用于化解阴邪怨煞时,自身的气息似乎就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与那血月同源的冰冷与晦涩。前方的路,既要普度众生,更要守住本心。而青溪镇的血月阴影,以及阴月宗余孽的踪迹,如同附骨之蛆,正随着他化解一桩桩诡异事件而逐渐清晰起来。下一个求救的声音,或许就隐藏着更深的阴谋与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