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泡书吧小说网!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武庙衙门之中,阎开碑仍不动如山坐于堂前,脸上无过多表情,五指轻叩桌面,发出带有节奏的敲击声。

“阎大人,你看屋外太阳已快落山,不如先移步酒楼,我等已为大人设下酒宴……”

汪云直掌灯坐在阎开碑身侧,小声问道。

“再等等!”

阎开碑声音略带急躁,不耐烦道。

堂下的薛让与一众总旗此刻却在暗暗发笑。

漕帮舵主洪景可不是善男信女,沈白楼想从他手里捞到好处,可没有那么容易。

薛让和霍良方等人,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沈白楼被撞得头破血流后的惨状。

突然,有一道身影穿进衙内,快步匆匆,靠到薛让身侧,小声嘀咕了什么。

薛让听后大骇,继而震怒:“当真?”

“有人全程盯着。”

先一步赶回来报信的薛勇悄声回道。

薛让立刻拱手上报道:“阎大人!那沈白楼领了武备,不分青红皂白,便又去码头打杀了几条性命!”

“此人打着武庙名义,横行霸道,鱼肉良民!长此以往,武庙的威严何在?武庙的法度何在?”

“哼哼!”

阎开碑轻蔑一笑,双目森然,静静瞪着薛让。

一时间,企图开口的几位总旗立刻闭嘴,整个武衙再无声音发出。

阎开碑的态度已经相当明确,但薛让死不悔改的态度让他直接起了杀心!

这一刻,衙门中的温度好似陡然下降了一截,薛让只觉一股不容抗拒的威压重重压在他的身上,让他大气不敢出。

“的的的……”

窸窣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

众人回头看去,只见一身血污的沈白楼左右手各提一只人头,大踏步而来。

“让众位大人久等了!”

沈白楼将头颅丢在脚下,抱手道:“杀人凶犯,不尊教化,抗法拒捕,已被卑职就地格杀!”

“你如何能证明他们二人就是凶犯!?”

薛让指着地上的头颅冷问道。

沈白楼低着头,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从怀中取出一份按了掌纹的血书,上前递给阎开碑道:“凶犯临死前已经全部交代,并已画押。”

“唔。”

阎开碑接过去,借着烛光扫了几眼,眼中浮现赞许之色。

他原本还担心沈白楼年轻气盛,直接拿整个漕帮开刀,但这份明显捏造的供词里,却巧妙避开了漕帮,将之形容成了一件只牵涉个别武人的普通案子。

想动漕帮,现在还不是时候,至少要等做足了准备之后,才能考虑是否动手。

“哈哈哈……你就拿一份不明由来的供词,便想坐实罪名,你真当大家都是傻子吗?”

薛让见状一脸不服道。

然而不等他多说,阎开碑眼角一扫,只听一声爆响,薛让双膝爆出两团血雾,当即跪了下去!

“你觉得我是傻子?!”

阎开碑犹如一只发怒的狮子,沉声低吼道。

“卑职不……不敢!”

薛让此刻才如梦方醒,自己刚才那句话无异于是指着阎开碑的鼻子骂他。

阎开碑明显动了真火,身上散发出熊熊热浪,从他身上朝外四下漫开……

这是,血气外放!

沈白楼无来由一阵心悸。

他现在已经能够看穿汪云直的实力,也就是和自己差不多的八品初境,但观察阎开碑时,却还是一串问号。

起初他还以为阎开碑是八品武人,现在看来大错特错,他至少是七品的实力!甚至有可能是六品……

“砰砰砰!”

与此同时,薛让四肢不断爆出血雾,他紧咬牙关,双目血丝鼓动,似在挣扎,但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将他按在地上,无法寸动!

“阎大人,还请高抬贵手,薛副指挥使也是一时失言,望大人息怒……”

汪云直眼见薛让就要被阎开碑的气血直接碾死,赶紧开口劝阻。

“扔出去!”

阎开碑收回目光,挥手道。

语毕几位总旗不敢迟疑,立刻提起宛如死狗的薛让,丢出衙门外。

沈白楼看着阎开碑鬼神般的手段,心中无比向往。

薛让虽然只是九品巅峰,但在阎开碑面前真就如砧板上的鱼肉,就连挣扎一下都做不到。

“你做的很好!”

阎开碑朝沈白楼点头赞许,笑道:“本官是个言而有信之人,从今天开始,你暂任庙前节制,等到了府城,本官自会为你打点。”

“本官说完,谁赞成,谁反对?”

他眉眼一扫,压得众人抬不起头。

“既然无人反对,便就这样定下。”

他起身伸了个懒腰。

“谢大人栽培!”

沈白楼赶忙单膝下跪告谢。

“无需多礼,沈节制住在何处,本官正要外出,可顺道送你一程。”

他将沈白楼扶起,问道。

此等举动,让沈白楼受宠若惊,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

衙门事了,两人上了马车。

随着车夫驱策,马车摇晃着慢慢行驶在道路上。

“这瓶疗伤药名为‘折冰玉露’,乃阎家独有疗伤秘药,五品以下的武人用之,可令断肢再生,十分宝贵,你的伤势只需一滴,半天便可痊愈。”

马车内,阎开碑从怀中摸出一个玉瓶,递给沈白露道。

“这,这如何使得……”

沈白楼一听功效,便知此药的珍贵。

“拿着。”

阎开碑强行将玉瓶塞入他手中,说道:“我最多在云华县逗留三天,考核结束后,便从水路回府城,下次再见至少要等一年之后了。”

“多谢阎大人,大人之恩,等同再造,白楼必不敢忘!”

接过那瓶宝药,沈白楼也大致明白了阎开碑的意思。

阎开碑新官上任,应是有要事在身,也许与府城的斗争相关,这是要将云华县武庙托付给自己了。

“这一年里,你务必事事小心,漕帮那边敲打即可,需要提防武盟的一举一动,若是有异动,你需第一时间传信给我!”

阎开碑沉声嘱咐。

沈白楼点头应允:“卑职明白。”

阎开碑这是真把他当成自己人培养了。

沈白楼倒也乐见其成,阎开碑虽然行事霸道,但两人的利益并不冲突,可以说是完全契合。

况且此人对自己诸多相帮,也算是沈白楼的一位伯乐了。

“如今朝廷内忧外患,月前红蛮已沿雄州东进,兵锋直抵炎州,下一步就是鹤州了!”

阎开碑望向沈白楼,语气深沉道:“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白楼,我能信任你么?”

他突然语气亲近几分,问道。

沈白楼反应过来,立刻抱手:“卑职愿为大人效死!”

“好!有你这句话,本官便舍下这张老脸,再为你去寻一道保命符!可在必要关头,保你一命!”

他重重一拍沈白楼的肩膀,朝轿外的车夫说道:“调转方向,去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