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苏白清打晕清陆带走,他说什么也不会抛下苏鲤的,
苏鲤想,黎元宗人多,有这么多人陪他玩,他估计很喜欢那里。
苏鲤一下云端,就径直朝自己的住处走去,看着灰尘遍布的角落,她用清洁术扫去屋里的灰尘,顿时恢复如初,
她的悄然回来,并没有惊动任何人,最后还是清陆闻到熟悉的气息,特意寻了过来,人们才知道她回山了,
苏鲤把玄渊要攻打黎元宗的事情告诉了洛掌门,和苏长老,当然各派的内门弟子皆在场,
苏长老突然发出一丝叹息:“若不是我识人不明,我黎元宗也不至于遭此横祸,”
魔族来势汹汹,数百年间又休养生息,精尽法力,是一个劲敌。
洛掌门愤愤不平道:“数百年那场大战,修仙派与魔族皆死伤惨重,可谓结下了不死不休的仇怨,他如今才刚苏醒,就扬言攻打我宗门,定是放不下数百年前的仇恨,”
周彦也咬牙切齿道:“沈蕴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竟敢犯我宗门,我是不会放过他的,”
苏鲤冷冷道:“这不怪他,他失去了作为沈蕴的记忆,现在他只是玄渊,你不该放过的是玄渊,而不是沈蕴,”
南宫绫挠了挠后脖颈,不解道:“我不懂,玄渊不就是沈蕴,沈蕴不就是玄渊吗?”
白泽握着南宫绫的手,示意她不要追问,
闻言,苏鲤并没有解释,但其他人都心知肚明,她还得不肯接受沈蕴再也回不来了,她特意的把沈蕴和玄渊分开,就是想沈蕴有一天完完整整的回来。
苏鲤走出议事厅后,洛酥酥脚步慌乱地追上来,她似乎跑得很急,气喘吁吁的,
“苏鲤,你刚才看起来脸色很不好,沈蕴的事情你要想开一点,”
苏鲤淡淡扫了她一眼,见她如今收敛心性,竟学会关心人了,她心底多了一丝暖意,
她缓缓笑道:“没事,”
“沈蕴有什么好的,不就是长得俊些,功法深厚些,整日一副冷冰冰的做派,多招人讨厌,依我看,他根本就配不上你,”
洛酥酥也是听见沈蕴要在魔界与商清苓成婚,这才说出这些贬低的话,让苏鲤心里好受一点,
苏鲤眸色平淡道:“他很好,他是这世间对我最好的人,”
说完,她径直朝自己的院落走去,
洛酥酥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欲想补救时,可哪里还有苏鲤的身影。
苏鲤推开自己院落的门,一回来就看见屋里有人走动,她虽觉疑惑,但还是去探一个究竟,待看清后,她颇为震惊道:“花妖?”
此人竟是当日在丽城那只花妖,她怎么会在这,
镯银讪讪笑道:“师姐,叫什么花妖,我就镯银,你也可以叫我小银银,”
“什么师姐?”
“师姐才刚回山,怕是不知道,师尊去丽城时碰巧见我天资聪颖,讨人喜欢,就破例收我为徒了,”
她说这话时,似是十分认可自己的天赋,
苏鲤疑惑道:“你是妖,父亲为何会收你为徒,”
不是她歧视妖,而是因为这黎元宗收妖为弟子的先例,
“师尊说我有仙缘,就带我回来了,”
见此,苏鲤也不欲与她攀谈,她想自己好好待片刻,欲把她撵出去,
她却毫不示弱道:“师尊说了,从今往后这院子,是我们两个人住,我不走,”
苏鲤猜想定是苏长老害怕她多想,所以才叫镯银来陪她的,可她不需要人陪,她很清醒,她不会干傻事,也不会抑郁寡欢,她必须想办法让沈蕴恢复记忆,
镯银见苏鲤发呆,欲想往里面挤,企图占据一席之地,不料,却被苏鲤单手拎出来,狠狠地扔在院子里,
她痛得龇牙咧嘴,一点形象全无,
“师姐,你也太暴力了,不让住就不住,干嘛要下这么重的手,疼死我了,”
苏鲤关上门,没有去理会她的抱怨。
她在想,这中间究竟是出了什么问题,竟让沈蕴失去了记忆,重塑魔骨与寻回恶魄,只是恢复他魔的身份,并不会使人失去记忆,
难道是那对母女暗中动了什么手脚,让沈蕴忘记那段过往,
一瞬间她想起沈蕴在水城施的篡改记忆之术,她忽然闯出门去,朝苏白清的住处疾步而去,
几乎是一见到苏白清,她就激动道:“篡改记忆之术,有没有解法?”
苏白清皱眉道:“你问这个作甚?”
“哥哥,我来不及跟你解释了,你只需告诉我,这篡改记忆之术,一旦施行,有没有恢复的法子,”
苏白清见她如此急切,忽然猜到是与沈蕴有关,他轻柔道:“这篡改记忆之术是父亲所创,但并不是人人皆可习得,师尊说沈师弟与商清苓根骨不凡,是最有望修成此术者,所以父亲只传了他们二人,若问解法,只能去问问父亲,”
苏鲤皱眉道:“你当初不是说这忆改术是无情道的术法,怎么又和父亲扯上关系了,”
“修无情道者可以修习天下一切术法,父亲所创的忆改术他自然也能修习,”
说完,苏鲤快步去缥缈山峰,那里是苏长老常练功打坐的地方,苏白清紧跟其后,似乎是担心她会做出什么事来,
苏鲤一到山峰,就看见石墩上面坐着打坐的苏长老,他似乎察觉到苏鲤的气息,便缓缓的睁开眼,说道:“鲤儿前来是所为何事?”
苏鲤激动道:“鲤儿来是想问父亲,这忆改术的解法,”
“你是怀疑商清苓用了忆改术,篡改了沈蕴的记忆,”
他似乎早已猜到,说这话只为确认,
“是的,按理说恢复魔身不可能忘记过往,一定是商清苓在其中动了手脚,还请父亲告诉我忆改术的解咒之法,”
她红着眼,似乎把全部希望都押在这件事情上,这是她最近一根救命稻草,说什么她也要沈蕴恢复如常,哪怕要她的命,她也在所不惜。
苏长老深深看了她一眼,摇头叹息道:“此术法无解,”
闻言,苏鲤一下子瘫软在地,一脸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