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素雪没有开口。
毕竟在所有事情还不曾成为现实。
所有的承诺也不过都是空口。
“这份承诺是否能够最后化为真实，那自然是要看楼芙蓉是否有本事留下陛下。”
如果楼芙蓉蠢笨如猪。
就算是有再多人的助力，也最后不过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你放心，你妹妹我可是特意派人专门培训过的。”
后宫之中女子所会的技术。
楼芙蓉可都是绘制一二。
尤其是舞艺一绝。
“我当然相信父亲，毕竟这世间没有几个当父亲的近视感，将自己的女儿送进贵王府。”
楼素雪的阴阳怪气，更让楼老爷心生不满。
“你懂什么？一切都是我为了帮芙蓉，让其登到高位的手段罢了。”
懂什么？
楼素雪至少懂这世间只要有父爱之心之人。
都绝对不可能将自己的亲生女儿推到一个老变态的身旁。
哪怕只是在府中当一个舞姬。
只能说楼芙蓉的命数也算是比较幸运。
不然被送进贵王府的人。
有几个还是身世清白之辈。
“父亲就庆幸着楼芙蓉在贵王府中并不曾受到贵王恩宠，不然我倒要瞧瞧父亲将这么一个人送进了宫中，若是被陛下知晓出处，陛下会不会责怪父亲如此藐视君王威严。”
送进了王府的，又要送进宫中。
这可还真是将当今陛下与那素来只会玩乐的王爷当作同一类人。
“我告诉你，你不要在这妖言惑众，你妹妹从始至终都不曾被其他男人所占有，我只是将其送去学舞。”
他心中也自有几分害怕。
毕竟楼芙蓉的出身确实有些不能谈及。
这个问题引起了眼前的男子如此这般害怕。
楼素雪却觉得荒唐无比。
自己的女儿都在宫中。
此事如今爆发出来，还不知往后楼素雪会受到多么多的误解。
而楼芙蓉即使可以因此事而得到皇后的青睐。
往后的路，却全然都要自己去走。
若是一朝踏错，这一切都不复存在。
眼前的男人却只在乎他头顶上的那一只乌纱帽。
根本不在乎自己眼前这活生生的人。
“父亲这些年还真是盖不住自己那贪婪的本性，可我也不在乎这些。”
楼素雪拉开了二人之间的距离。
一双眼看着他，宛若看着陌生人。
“我与父亲一路走到今日，为你，为楼家，已经背负了太多，从此以后就算是我还家的养育之恩。”
“你还敢如此自视清高的与我这般讲话？”
楼老爷有些不解的看着楼素雪。
此时宁安公主与五皇子都被她得罪个彻底。
宁安公主的住处，楼素雪是断然回不去了。
这宫中能够收留楼素雪的。
多半都要看着宁安公主的脸面。
那后宫嫔妃即使有皇后的授意，也绝不敢轻易……
更别说其他人。
“你如今在这宫中几乎已经没了站脚之地，你却还是妄想着…要与我楼家划个清楚。”
男子的嘲讽之音皆落在了楼素雪的耳朵里。
“我怎么也算你生身父亲，看在你如此愿意帮助芙蓉的面子上，我也给你指条明路。”
他看着面前的楼素雪，眼睛里却是高高在上的自负。
“你自降身份，对皇后身边做个奴仆，好好的为芙蓉打探消息，待到芙蓉有朝一日登上尊位之时，我楼家也可以护好你这只丧家犬。”
才刚有眉头。
楼家人就已经在想着一人得道，全家鸡犬升天。
还真的是…都是一类人。
“我如何求生，就不劳烦父亲担心，就算是要做，那永远抬不起头的狗，我也只会做他的狗。”
楼素雪说着便抛弃眼前的人，随后便朝着宁安公主的公主殿走去。
打远处阙烟就瞧见一身落寞归来的楼素雪。
阙烟手中拿着包裹。
一双眼睛落在楼素雪身上，有爱也有恨。
她将那包裹递给了楼素雪。
“虽然不知殿前出现了什么事，但是公主殿下吩咐，奴婢替您收拾了些衣物，从今往后便…公主不是那般狠心的人，是不是与姑娘有了什么…”
阙烟有些心疼楼素雪。
更是想要仔仔细细的问问。
会不会这其中有何误会。
楼素雪摇了摇头，伸手接过了她手中的包裹。
她看着眼前这熟悉的公主殿，随后便跪倒在地，朝着宁安公主常坐的那方向磕了一个响头。
楼素雪并未起身，就这样跪着。
阙烟虽不知发生什么。
刚想去为其求情时。
却瞧见灵犀从院中走了出来。
“灵犀姐姐，您帮帮我…帮帮我家姑娘，我家姑娘与公主一向…”
可她的话却被灵犀置若罔闻。
“楼姑娘，我家公主说了，公主殿庙小，如何变都容不下您这位大佛，既然您早早便已经选了其他人为主，那我家公主便也不再多留与你。”
灵犀拿了些碎银砸在了楼素雪的身上。
“公主说了，毕竟你也做了公主殿的狗，这么多些时日，好歹也是要有些费用的，这些银钱就当是公主赏你的，该滚去哪儿就滚去哪儿。”
“灵犀姐姐。”
阙烟不明所以，还想拦着灵犀的去处，却被人那一记横眼拦了下来。
“公主殿下还说了，你是公主殿的人，要是分不清谁才是你的主子，公主就亲手送你去阎王殿。”
灵犀说完，便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阙烟有些胆怯，目光落在楼素雪的身上，却久久不敢再像之前那般关心。
“姑娘…”
一边是自己的小命，一边不过是陪伴了些许时日的姑娘。
虽然看起来有些难以选择。
但是阙烟最后还是选择了自己的小命。
夜幕降临。
天色也变得越发晦暗。
远处传来了雷鸣之音，头顶的云彩也越发变得灰暗。
天色更是阴的害人。
宁安公主坐在窗边，看似毫不关心，可是那目光却一直朝着外面瞧去。
“公主…”
灵犀拿了一碗热好了的燕窝放在了宁安公主眼前。
“刚刚晚膳公主都没吃什么，奴婢便特意吩咐他们备了燕窝，公主尝尝，还合胃口？”
“她…可还在门口？”
宁安公主提到楼素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