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闯入上界，扰乱秩序，可知后果？”天机阁圣主立于高空之上，淡金色命契光环在他周身缓缓流转，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
他的声音并不大，却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令方圆百里都陷入沉寂。
云无痕紧握剑柄，他能感受到那命契光环中蕴含的力量——那是源自上界最原始的法则之力，已超越了寻常武道所能承载的极限。
陆无涯站在众人前方，神色平静，目光如刀般直视圣主：“我们来此，只为阻止圣子利用‘第二圣典’开启碑外通道。若上界仍有一丝正义，就不该坐视不理。”
他说罢，抬手一挥，武道碑在掌心浮现，表面浮光掠影，映出无数影像——那些是圣子曾操控下的残暴行径：江湖宗门被屠、无辜百姓遭殃、正道英杰被蛊惑为魔……每一幕都令人触目惊心。
守卫们面露动摇，有几人甚至下意识后退一步，眼中浮现出挣扎之色。
“这是伪造的！”岳不群怒喝，试图稳住军心，“武道碑早被污染，岂可信其一面之词！”
然而就在他话音刚落之际，仪琳缓步上前，手中一枚晶莹剔透的灵珠轻轻滴落至一名受伤守卫的伤口之中。
那名守卫本已被金甲压制得奄奄一息，此刻却忽然睁开双眼，眸中清明再现，随即猛地跪倒在地，满脸惊恐地喊道：
“我……我记得了！圣子曾用傀儡符控制我，在青阳镇连杀三十七户人家，还嫁祸给赤焰门！那时我不是我，我只是个傀儡……”
这番话如惊雷炸响，其余守卫纷纷侧目，神情开始动摇。
“怎么可能？我明明记得他是我们的统领……”有人喃喃自语。
“不对，记忆有问题！”另一人惊呼。
仪琳收回手，面色清冷，但语气坚定：“净世灵露可净化一切邪念，也能唤醒被封印的记忆。你们所见的忠诚，并非真实。”
天机阁圣主并未因这些异变而动容，依旧负手而立，淡淡道：“你倒是聪明。不过，你以为仅凭几句呓语就能撼动我天机阁千百年来的根基？”
陆无涯冷笑：“不是我们撼动根基，而是你早已背弃了它。真正的武道，不在高处俯瞰众生，而在守护苍生！”
他脚下一踏，虚空震荡，周身真气狂涌，体内劫力翻滚，引动武道碑共鸣。
碑上浮现出一道古老的铭文，宛如天地初开之时留下的印记。
“你竟敢动用武道碑本源之力！”天机阁圣主眼神微变，身形一闪，已然出现在陆无涯面前，手掌轻扬，一道金色命契之力如锁链般朝他缠绕而来！
陆无涯不退反进，左手结印，右手握拳轰出，拳意化作龙形咆哮而出，撕裂命契之力！
轰然一声巨响，天地震荡，两人身影交错之间，整个空间仿佛都要被撕裂开来。
“好快的出手！”云无痕瞳孔一缩，心中震惊不已。
他原本以为天机阁圣主虽强，但仍应受制于碑外意志的侵蚀，可如今看来，对方不仅没有受到影响，反而掌控了部分上界法则！
他不动声色地暗中观察圣主气息，越看越觉诡异——
他竟然没有受到碑外意志侵蚀？
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随即压下心头震动，悄悄传音给陆无涯：
“小心……他不像表面那么简单。”云无痕则在暗中观察圣主气息，心中震惊：“他……竟然没有受到碑外意志侵蚀？”
作为武道长河的守护者，他对碑外意志极为敏感。
那是一种无形却深邃的侵蚀之力，哪怕是最强的大能者，只要身居上界，便无法彻底逃脱其影响。
可眼前这位天机阁圣主，气息如渊，神魂清明，竟仿佛从未沾染过一丝碑外之力。
他不动声色地悄然靠近陆无涯，传音入密：“小心……此人或许并非完全站在圣子一方，可以尝试争取。”
陆无涯心神一震，目光微转，透过武道碑的共鸣，果然察觉到一丝异常——圣主出手虽凌厉，却并未真正下死手。
每一击都留有余地，像是试探多于杀伐。
“他在等什么？”陆无涯心头泛起疑问，但此刻不容迟疑。
他猛然催动体内劫力，配合武道碑的力量，拳意再升一层，化作双龙盘空，咆哮着再次迎向圣主！
两股力量在半空中碰撞，天地为之失色。
气浪翻滚间，整座天机阁的护山大阵都在震颤，金色命契与碑影交错，宛如天罚降临人间。
仪琳见状，迅速结印，手中净世灵露光芒大盛，为重伤者疗伤，同时也在以秘法窥探圣主的心象波动。
她眸光一闪，似有所悟：“他的记忆……混乱了。似乎有一段被抹去了。”
“什么？”陆无涯心中一动，“难道他也不是完整的‘自己’？”
就在两人思索之际，岳不群见局势不对，连忙跪地表忠：“圣主，这些人不过是下界蝼蚁，妄图颠覆天机阁正统，请速速诛杀！”
他话音未落，圣主却微微抬手，示意他退下：“你已无资格说话。”
这一句轻描淡写的话，却如同惊雷炸响在岳不群心头。
他脸色骤变，嘴唇颤抖，想要开口辩解，却被一股无形威压压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圣主缓缓收回视线，凝视陆无涯良久，忽然轻叹：“你说得不错，但你以为上界真的能守住武道初心吗？”
他转身望向远方，”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怔。
“一切？什么一切？”陆无涯沉声追问。
圣主却不再回答，而是缓缓抬起右手，掌心向上，一道银色光柱自天而降，笼罩众人。
他沉声道：“既然你们不愿屈服，那就让我看看……你们是否真有资格，踏入真正的‘碑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