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抚摸着他的头发,指尖穿过他柔软的发丝:“好了,我逗你呢。你敢看一眼别的女人,小心厉夫人发威。”
厉川立刻眉开眼笑,在她唇上响亮地亲了一下:“这才对。以后看我看严一点,嗯?”
“好。”沈棠笑着点头,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吧,明天还要早起给小混蛋喂奶。”
厉川低笑,紧紧抱着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呼吸渐渐平稳。
沈棠能感受到他身体的紧绷一点点放松,那股压抑的渴望也渐渐平息,只剩下安稳的满足。
窗外的月光静静流淌,将这一室的温馨悄悄包裹。
即使知道钟长生还在逃,即使知道锦城的风浪并未完全平息,但此刻,他们只想沉溺在这平凡的幸福里,一分一秒,都舍不得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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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来得猝不及防,蝉鸣在树梢炸开时,厉昭已经满月了。
小家伙像是被春风吹过的禾苗,一天一个样。
原本皱巴巴的小脸变得饱满圆润,眼睛像沈棠一样清澈明亮,笑起来时会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像极了厉川。
抱着他出门散步时,总能引来一片赞叹。
“这孩子长得真好,跟画里的娃娃似的。”
“瞧瞧这眉眼,又是个迷倒万千少女的主儿。”
“厉先生和厉夫人真是好福气。”
沈棠履行了对厉川的承诺,为孩子办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满月酒。
地点就设在厉公馆的花园里,搭起了长长的宴客棚,水晶灯从棚顶垂落,像一串串璀璨的星星。
宾客来了很多,几乎囊括了锦城所有的名流显贵。
十大老钱家主因为钟白露的案子重审,都被扣押,但主母们悉数到场,脸上带着或真心或假意的笑容;
薛绍和贺鸣远穿着笔挺的西装,一左一右地陪着厉川应酬;
就连很少出席私人场合的副市长林正德,也带着女儿来了,还给孩子送了一把长命锁,说是祖传的物件。
最让人意外的是崔明远和林晚棠夫妇。
崔明远穿着一身黑色西装,面无表情地站在角落,像是对周遭的热闹漠不关心;
林晚棠则穿着一条香槟色的礼服,抱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走到沈棠面前,笑容有些复杂:“恭喜。”
“谢谢。”沈棠接过礼盒,客气地点了点头。
经历了这么多事,她们之间早已没了当初的针锋相对,即便是崔明远,现如今势力被削弱后也只能任凭摆布。
“孩子很可爱。”林晚棠的目光落在沈棠怀里的厉昭身上,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跟你很像。”
“你要是喜欢,常来看看。”沈棠的语气很平静,像是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林晚棠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转身回到了崔明远身边。
宴会上,人们的目光大多集中在沈棠怀里的孩子身上,赞美之词络绎不绝。
沈棠微笑着一一回应,怀里的厉昭似乎也很享受这种众星捧月的待遇,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偶尔还会咯咯地笑出声,引得众人一阵怜爱。
而厉川,自始至终,目光都没离开过沈棠。
无论身边围着多少人,无论谈论着多么重要的话题,他的眼神总能精准地找到她,带着化不开的温柔和宠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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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宾客渐渐散去。
花园里的水晶灯依旧亮着,照在散落的花瓣和空酒杯上,有种繁华落尽的宁静。
厉川走到沈棠身边,自然地接过她怀里已经睡着的孩子,递给旁边的月嫂,然后牵起她的手,在空荡荡的客厅里跳起了舞。
没有音乐,只有彼此的心跳声和呼吸声,却比任何旋律都动听。
“今天累坏了吧?”厉川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心疼,“早知道就不办这么大的场面了。”
“不累。”沈棠摇摇头,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看到你那么开心,就不累了。”
厉川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声音里带着后怕和庆幸:“我以前从没想过,自己能这么幸福。有时候半夜醒来看见你和孩子,都觉得像在做梦。”
他顿了顿,握紧了她的手,“谢谢你,沈棠。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家,属于我的家。”
沈棠抬起头,吻住他的唇,一个轻柔而缠绵的吻。
她的吻像春雨,一点点抚平他所有的不安和过往的伤痛。
“厉川……”沈棠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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