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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你有钱吗?你就买!

她又凑到鼻尖轻嗅,黄连特有的苦寒气直冲脑门,却丝毫没有霉味或杂味,显然是干燥得极为彻底。

“倒是选的四川洪雅的料子。”

她低声道,指腹摩挲着黄连表面的须根痕迹。

“炮制时用了酒炙法,能缓和苦寒之性,引药上行,看来你们掌炮制的师傅还有几分真本事。”

这话落在年长药工耳里,让他不由得心头一震。

怀仁药舍的黄连确实是从洪雅收来的贡品级药材。

炮制时特意请了老药师掌火,用米酒反复浸润后再烘干,这些细节连店里的伙计都未必清楚。

这姑娘竟然一眼就能道破?

李三莫却只当她是故弄玄虚,嗤笑道。

“黄连能治什么病都不知道,倒先论起产地来了。”

“我说小姐,您要是真想学药材知识,不如去中药房抓本《本草纲目》看看,别在这儿耽误我们做生意。”

云昭没理会他的嘲讽,又指向斜上方的药斗

“黄芪。”

这次李三莫动作更慢,磨蹭着从药斗里扒拉出几块黄芪,扔在盘里时故意溅起些碎屑。

黄芪呈圆柱形,表面淡棕黄色,有不规则的纵皱纹,看着平平无奇。

云昭拿起一块较粗的黄芪,用指甲在表皮刮了刮,露出内部黄白色的断面。

纤维性极强,隐约能看到放射状的纹理。

她将断面凑近灯光,能看到细密的孔隙,这是绵黄芪的标志,质地柔韧,药效醇厚。

她又轻轻掰了掰,黄芪不易折断,断面有白丝相连,正是嚼之有豆腥味,味微甜的上等品。

“蜜炙的火候差了些。”

她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挑剔。

“蜜色浸得不够透,边缘还有些焦黑,看来是最后收火时没盯紧。”

年长药工的脸色彻底变了。

这批黄芪的蜜炙确实出了点岔子,那天掌火的学徒走神,收尾时多烘了半刻钟,边缘才会泛焦。

这事只有掌柜和他们几个老伙计知道,这姑娘怎么会……

他正想开口询问,却被李三莫抢了先。

“你懂个屁!这叫老蜜收膏,是特意留的火候,能增强补气效果!”

云昭抬眼扫了他一眼,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块不懂药性的枯木。

“蜜炙黄芪讲究‘蜜透色匀,不焦不糊’,过焦则药性受损,反成燥火之品。”

“你连这点基本规矩都不懂,也敢在这里妄谈药效?”

李三莫被堵得哑口无言,脸颊涨得发紫,抓起瓷盘就要把黄芪倒回药斗。

“不看了!要买就买,不买赶紧走!”

“急什么。”

云昭按住他的手腕,她的手指纤细,力道却意外得稳。

“行了,这些寻常药材看过了。”

云昭直起身,目光扫过药柜最上层的几个描金药斗,那些药斗上没有标药名,只刻着繁复的云纹。

显然是存放名贵药材的地方。

“再把百年野山参、天山雪莲、龙涎香拿来我看看。”

这话一出,李三莫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连旁边一直沉默的年长药工都皱紧了眉头,觉得这姑娘实在太离谱。

“这位小姐,你是在逗我们玩吗?”

李三莫双手叉腰,彻底撕破了假笑,语气尖刻如刀。

“百年野山参?那是你能随便看的?我们药舍镇馆的那支野山参,光是鉴定费就够你买几身新衣服了!”

“还有天山雪莲、龙涎香,哪样不是有价无市的宝贝?你知道龙涎香一克多少钱吗?”

“够你在市中心租个好地段的公寓住一个月!”

他上下打量着云昭,眼神里的鄙夷几乎要溢出来。

“穿得跟个刚出校门的穷学生似的,背着个洗得发白的帆布包,还敢点名要这些药材?”

“我看你是电视剧看多了,真当自己是微服私访的大小姐?”

年长药工也沉下脸,语气带着警告。

“姑娘,怀仁药舍开了百年,从没见过你这样的客人。不买药材就请回吧,别在这里耽误我们做生意。”

“我什么时候说过不买了?”

云昭的声音冷了下来,像淬了冰的玉簪。

“我看过药材,觉得满意,自然会买单。你们就是这样对待客人的?”

“只许富人身着华服来挑拣,穿得素净些就不配看货?”

“配不配,得看你有没有这个实力!”

李三莫往前凑了一步,几乎要把脸贴到柜台上。

“我跟你明说吧,那支百年野山参,要价九百万!天山雪莲按克算,一克两万!”

“龙涎香更贵,你买得起吗?买不起就别在这儿装大款,赶紧滚蛋,别污了我们药舍的地!”

他的声音又尖又利,在安静的药馆里回荡,震得房梁上的铜铃都轻轻晃动起来。

云昭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眼底的平静被寒意取代。

她长这么大,在师门时连最年长的药农都对她恭恭敬敬。

穿越来这边,也没人敢这样对她,更是从没被人这样指着鼻子骂过。

“看来怀仁药舍的规矩,不仅药工的素养差,连待客之道都丢光了。”

她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我今天还就偏要看了。去叫你们掌柜来,告诉他,有客人要见识见识你们的镇馆之宝。”

“叫掌柜?你也配?”

李三莫笑得更轻蔑了。

“我们掌柜忙着接待贵客呢,哪有空理你这种来捣乱的?我看你就是故意来找茬的,再不走我可要叫保安了!”

就在这时,药馆的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木门被推开时带起一阵风,卷着巷口的油烟味涌进药馆。

与原本沉静的药香冲撞在一起,显得格外突兀。

门口的铜铃晃了晃,发出一串急促的响声,像是被这股浊气惊扰了。

走进来的男人约莫四十多岁,穿着一身深灰色西装。

看料子倒是不差,只是领口皱巴巴的,袖口沾着些不明污渍,像是刚从酒局上脱身。

他身材微胖,脸上泛着油光,稀疏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却掩不住发际线后移的颓态。

尤其是那双眼睛,看人时总带着几分轻佻的打量,像是在市场里挑拣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