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意味深长地看了郭嘉一眼,并不理会,而是下马扶起张辽:“文远心念汉室,实乃大汉忠将,吾自当上表天子,封你为彭城太守。”
张辽抱拳:“谢君侯提携。”
郭嘉闻言眼角的笑意更浓:“入城吧。”
……
众人入城。
城中的各级将领在城门内行礼欢迎、官员肃立欢迎、百姓夹道欢迎、士卒列队欢迎、小朋友们欢欢喜喜地欢迎……
所有人脸上都洋溢着欣喜。
没有任何人表露出被迫投降的颓唐之气。
徐晃看着诡异的气氛,迷迷糊糊地嘀咕:“怎么觉得……刘玄德是回家,不是来收复失地的。”
郭嘉在侧捻须而笑:
“你才看出来啊。玄德公在小沛居住了三年,深得民心,今天入城得此礼遇,可不就是回家么!”
二人正说着,刘备忽勒马回首,客客气气地说道:
“劳烦二位与文远交割防务,备,先回家了哈。”
徐晃彻底亚麻呆了:“回家?”
刘备怅然一笑:
“出征许久,回家看看妻女,呵呵呵,回见!”
言罢长笑三声,径引亲随十数骑绝尘而去。
徐晃看着刘备潇洒离去的背影,喃喃道:
“也就是说,今天晚上,玄德会抱着妻妾睡觉,我只能自己解决!”
郭嘉闻言,看破一切的脸上乌云密布,追上张辽问道:
“文远兄,此间可有秦楼楚馆?可有美貌妓女乎?”
张辽很有礼貌地回应:
“此城小,没有你要找的那种地方那种职业!不过,下邳城有章台柳色可供君潇洒!
待日后取了下邳城,公可尽兴!”
郭嘉踉跄几步仰天悲啸,取出酒葫芦猛灌几口:
“同是天涯征伐客,缘何云泥至此!
玄德公回家撞入温柔乡,我却要独对孤灯!哎……接手城防的事情交给公明啦!某当借酒消愁!”
徐晃颓然地一摊手:
“没什么可接手的,文远治城如铁壁,何需徐某添足?还是让他负责城防吧。我也去喝酒!”
张辽诧异地看着失望的郭嘉和自卑的徐晃,剑眉紧蹙:
“曹操手下都是这种玩意儿?”
……
刘备府邸早已经张灯结彩,后厨的庖丁屠了猝不及防的几头猪、厨娘宰了高叫着‘凭什么’的几只鸡,兴高采烈地生火造饭。
家中仆从将庭院打扫得干干净净,婢女在卧房更换崭新的用品,静待晚上的大战。
刘备方入府门,但见庭前整洁素朴,檐下彩带高挂、铜铃清越。
6名青衣婢子各执竹扫帚分列左右,糜、甘两位夫人缓步近前,以帚稍拂玄德肩背,为之拂去征尘戾气。
忽闻环佩叮当,两垂髫女童欢跃而至,扑入刘备怀中:
“父亲!我想你!”
“父亲!我也想你”
刘备搂着女儿,抚其总角:“呵呵呵,乖,在家里听没听母亲的话!”
两个女童相视一眼,小心的说道:
“我们可听话了,没有上树掏鸟蛋,也没有偷偷去河里抓泥鳅,更没有悄悄溜出门去街上玩耍!也没有用手指弹隔壁小弟弟的小弟弟!”
糜夫人闻此掩面而叹:“痴儿尽吐实言!”
甘夫人笑呵呵的说道:“得,都招了!”
刘备以额触额,亲昵的抚触女儿面颊:
“乖女儿随我,主打一个真诚!下次把没有两个字去掉,就更加真诚了。”
糜夫人轻挽湘裙,命婢女引着刘备父女入正堂休息。
片刻后,窗外传来袅袅香气,原是庖丁完成酒馔送至堂前。
美酒佳肴顷刻呈到刘备与家人的食案。
席间,两位夫人浅谈家中琐事,刘备大略说了说此战经过,赞叹张飞计谋,夸奖关羽勇武。
阖家团圆、欢笑满堂不在话下。
至夜。
糜夫人哄睡女儿,来到卧房伺候刘备洗漱后,自行宽衣解带,正准备吹灯侍候刘备那啥。
不期甘夫人推门而入:
“天色漆黑,我害怕,我能不能和你们一起睡?”
刘备皱眉,斥责道:“你回自己卧房,明日再与我同睡。”
甘夫人委屈道:“我只是在侧睡,绝对不动手动脚,更不打扰你们云雨。”
糜夫人知道妹妹的小心思,笑着道:“可以呀,来吧。”
刘备瞪了糜夫人一眼,怒斥甘夫人:
“女人的嘴,骗人的鬼,我才不信你!今天夜里我就一次,再饿也一次!
你回去吧!明晚等我便是!”
甘夫人更加委屈:
“夫君……我……不强求,真的,我真的什么都不做,只是想抱抱夫君。”
刘备正色道:
“不要,你出去!”
“哼!”甘夫人娇哼,“小毛蛋!”
话罢,一溜烟跑了。
刘备闻言大怒,刚要追出去,糜夫人便一把搂住他:“夫君不要上当!她是诱敌之计!你今晚的敌人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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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刻钟后。
刘备起身喝了杯水,正要睡觉。
这时。
一直在听墙角的甘夫人推开门,伸进头来:
“夫君,你困了吗?和我说会话吧!”
刘备背过身去:
“放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凡事有度,速速收起你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关上房门,回自己房里去。”
甘夫人锲而不舍:
“夫君……人家真的是想抱抱你。”
刘备头也不回:
“滚!”
……
城中驿馆。
郭嘉将葫芦里的酒尽数了大半,焦躁至极,醉眼看着黑洞洞的葫芦口,心中生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咦?”
“哎嗨!神似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