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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和度华相看的人看着好像都是意外,但总不能每次都出意外吧?

度华可不相信会有这么多意外。

于是她就让青骊去查,很快就锁定了嫌疑人——谢危。

怎么个事?之前不还说感谢她的帮忙吗?就是这么谢的?

恩将仇报吗?她好像并没有惹到他吧?

度华不解,于是打算找谢危问个明白。

层霄楼。

度华坐在靠窗的位置,漫无目的地看着楼下的行人。

“姑娘,人到了。”流丹给度华换了新茶。

度华点点头:“你们去隔壁喝茶吧。”

流丹应了是,然后从包厢里退出去,顺便把门掩上。

“坐,谢公子。”度华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谢危坐到度华对面,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度华提着茶壶倒茶,然后将茶杯推到谢危面前。

一时间二人都没有说话。

“我有一事想要请问谢公子。”还是度华沉不住气先开口。

“姑娘请问。”

“我是哪里得罪了公子吗?”

谢危一怔:“华姑娘约谢某来,只是为了问这个?”

度华顿了顿,难道他们之间还有其他的事情可说?

谢危的反应有些奇怪。

但度华并没有深究,而是自顾自地分析:“我思来想去,实在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公子,唯有一事,那就是毁了公子的琴,可当时也是为救人的无奈之举,公子莫不是为了一把琴屡屡坏我姻缘?”

谢危没有立刻回答,手指摩挲着茶杯。

度华在等着谢危的解释。

“看来华姑娘是真的打算与谢某前尘尽忘了?”谢危低头笑道。

“前尘尽忘?”度华不解,他们之间有什么前尘往事吗?“谢公子何出此言?”

谢危抬眸,明明他此刻十分平静,但度华总觉得有些危险。

“谢某听闻,有些人能够记得自己的前世,这种人被称为宿慧之人。”谢危转口说道。

度华不知道这和她的事有什么联系,于是继续听着。

“虽然谢某不是那宿慧之人,但属于谢某的东西,不能任由他人染指。”谢危的目光紧紧盯着度华。

所以度华明白他口中属于他的东西指的是自己。

“可我与公子并无交集……”

“华姑娘是真的想与谢某划清界限吗?”谢危打断她的话,“既然姑娘不愿意承认,那谢某只好提醒提醒姑娘,谢某可不会将自己的妻子拱手让人。”

度华脸色一变,什么妻子?他知道了些什么?

难怪刚才他提起什么宿慧,原来是指的她么?

她僵硬地挤出笑容:“公子莫不是臆症了,你我男未婚女未嫁,本就各不相干……”

谢危并不生气,只是以漫不经心的姿态说道:“你既不愿意承认,谢某也不强求,只是华姑娘要记着,谢某活着一日,便一日不会放手。”

这就是说无论她要和谁相看,他都会出手阻挠的意思?

真是个疯子!什么都不知道,却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嗯?不对啊。

还有这好事呢?

这不是瞌睡来遇枕头吗?那她也可以顺势而为呀。

度华想通这一点就放松下来。

“我并没有在你面前露出过什么,你是怎么知道的?”度华自问,她没有要把谢危当作替身的意思,因此和谢危也保持着距离,谢危又怎么会觉得自己和她前世是夫妻?

谢危并不回答,一开始他对度华确实是十分戒备的。

他的身份特殊,一切不稳定的因素都应该在发现时就掐灭。

初遇时,度华那见到他时的表情让他不得不在意,到遭遇山匪时她面不改色,再到白蚺出现,这一切都让他戒备。

及至度华高热,神智不清地唤他夫君,他都以为是她接近自己的手段。

真正让他相信她是宿慧之人还得从她那宠物白蚺说起。

回程的路上,他发现这白蚺对他不一般,偶然的一次接触,他忽然在白蚺眼中看到了陌生的画面!

画面里他一身喜袍,牵着新娘的手正在和她拜堂。

接着画面一转,新娘的盖头下是度华的脸。

谢危这才发现这白蚺的不一般,于是就向白蚺套话。

在一次次的询问中,他终于拼凑出一些前世的故事。

原来他们前世真的是夫妻。

知道这个事实之后,谢危就开始注意度华的一举一动,他想要知道自己前世喜欢的人究竟是什么样的。

显然,这一世她并不打算和他纠缠,难道是因为他没有记忆所以才要放弃他吗?

这怎么可以?既然前世和他有缘,那此生她也合该属于他!

即便是下地狱,他也要拉着她一起。

……

和谢危谈过之后,度华就又宅在了家里。

她总觉得谢危此人并不如他表面上看着那样纯良。

就和他的名字一样,整个人带着一些危险。

不过那又如何呢,能帮她解决掉麻烦,度华也不介意利用他一把。

只是谢危好像误会了什么,她承认了前世,并不代表今生要接受他啊。

自从谈话之后,他竟然隔三岔五的往她这里送礼物。

有时是一方好砚,有时是一刀十色笺,有时又是一些孤本名作。

进入度府的东西度尚都知道,但这些东西实在不怎么会引人误会,度尚还以为是同僚之间的正常状态,毕竟他总会在同僚面前炫耀自己的女儿。

直到谢危送来了一张自己亲手斫的琴。

度尚:坏了,不是为我来的,是冲我乖宝来的!

缓过神来的度尚立刻就想通了很多事情。

一开始是那个养男外室的,他说怎么那么巧就看到那人去了南风馆,又那么巧他刚去男外室那里不久就起了火。

还有,虽然他确实是个炫女狂魔,但一般情况下他也不是见人就炫,分明是谢危主动提起,他才开炫的!

再一想起他烦恼乖宝的婚事时,谢危还提议放宽年纪,这分明是为他自己铺路啊!

这么一想,他又想到了原本他和谢危也只是点头之交,怎么忽然之间就开始熟稔了?

原来这一切都是谢危的计策!

度尚出离愤怒了!

他谢居安还要不要脸?!都二十四了!大了自家乖宝整整七岁!和自己平辈相称,他怎么能老牛吃嫩草呢?!

不行,他得去乖宝那里打探打探,可别真被谢危这大尾巴狼给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