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平日里为人平和,从不轻易动怒,想来不会无缘无故冤枉宗主。”
“但眼下大师兄与那妖女纠缠,会不会是妖女的主意,想要在正道同盟的面前,陷害宗主?”
“那日后山之上,你我皆看的一清二楚,大师兄从不习武,却在那日用玉衡剑法与宗主抗衡,而宗主同样用着玉衡剑法没有丝毫的退让,仔细想来,却有些古怪······”
“父亲,墨大哥所说···所说,可是真的?”
孟晚林的声音些许沙哑。
她多么希望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墨尘便是时安,他此时此刻站在金麟台上,护在南姐姐的身前。
他的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极有可能是真的。
但是为什么?
她真的好想问一句为什么?
“我念你是墨兄之子,才对你百般忍让,如今你竟空口白牙污蔑于我!”
孟青松掌风疾出,冲着男子打去,墨尘正欲对决,一人以极快的速度晃到他的跟前,截下了那道劲力。
“孟宗主,何不让他将话说完。”解千秋眸光微沉,冷声说道。
孟青松收回右手,甩着长袖:“解门主,此乃我金麟宗宗内之事,解门主未免也管的太宽了些。”
“孟宗主此言差矣,无影狐乃是我一母同胞的亲弟,当年真相如何,我幻影门也同样需要一个交待!”
解千秋纹丝不动地挡在墨尘与孟青松的中间,示意道:“墨少侠,请。”
沐辰装作不经意瞄了一眼身侧的解兰,女子的眸光微动,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上,男子握住长剑的手紧了几分。
“多谢解门主。”
墨尘瞥了一眼神色微变的孟青松,口吻夹杂着怒意。
“孟青松,我若没有证据,怎敢与你当面对峙。”
“云川,将人带上来。”
无净见形势不对,急忙拉着小和尚,退到了人群之中。
一旁的赤松子挑眉嘲笑了几声,跟着众人的视线望去,一个侍卫带着一对母子缓缓走了上来。
中年女子衣着普通并不显眼,发间的一颗南红珠子却带着几分贵气,一旁的男孩儿约摸着十岁的年纪,眉眼之间竟有几分像孟青松。
孟青松手指不自然地握紧,脚步退了半分,脸上闪过一丝阴霾。
女子被云川压着,不敢乱动,一手抱着男孩,险些绊倒在台上。
待立定之后,瞧清眼前之人,急忙低头而下,不敢再多看一眼。
“这位夫人,眼前之人你可认得?”墨尘开口问道,语气平静。
“不···不认得?”女子连连摇头。
云川压着刀鞘抵在女子肩头,轻哼一声,女子受到惊吓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不认得就是不认得。”
“娘亲,那不是。”
孩童稚嫩的声音从台上响起,女子急忙捂住了男孩的嘴,抱在自己怀中。
“川儿,不许胡言,这里都是些武林高手,哪有你我认识之人。”
“少侠,我求求你,放我们母子俩走吧。”
女子求饶道:“我们不过是山间普通的农耕之人,何以非要将我们带到这什么宗内。”
无净在旁轻叹一声:“墨施主,何苦要为难旁人来与你作伪证,阿弥陀佛。”
“大和尚,你是不是佛经念得多了,眼力不行了。”赤松子持着拂尘,思索道,“你瞧那孩子的样子,不觉得与孟宗主有几分相像吗?”
赤松子的话惹得众人纷纷望去,孟晚林与云织几人离得较近,看的更清楚一些。
“池师姐,姐,你们看,这小孩儿还真的有几分像宗主啊,难不成是宗主的孩子?”
云织偷偷咬了一口点心,认真地分析着。
池月表情逐渐凝重起来,本以为孟青松不过是个沽名钓誉之徒,却不曾想竟如此胆大包天,阴险至极,若墨尘所言非虚,他身上背的可不止一条人命。
“小声些,你怕旁人听不见么。”云锦夺过云织手里的点心,放了起来,“仔细些,一会儿若是林林与南姑娘出了事,我们就上前帮忙。”
“恩,知晓了,姐。”
墨尘斜睨着无净,使了一个眼色给云川,云川从女子怀中取出一本剑谱。
“大和尚,不如仔细看看,若这对母子是普通人,又怎会有亡父的玉衡剑谱。”
“玉衡剑谱丢失已久,自无影狐死后便再无下落,如今却出现在这对母子的身上,是何缘故?”
“玉衡剑谱!”赤松子错愕不已,“墨盟主死后玉衡剑谱也跟着一起消失了,不是说无影狐盗走了玉衡剑谱,而今怎会在他们身上!”
“这就要问问孟宗主了。”墨尘神色清冷,稍微抬眸。
孟青松沉声回道:“放肆!”
“那日我与宗内一半弟子都外出助朝廷剿匪,根本不在宗内,此事怎会与我有关!”
“孟宗主倒是提醒了我,为何那夜玉衡宗内半数弟子皆不在宗内,以至于我父亲孤掌难鸣,无人驰援。”
墨尘转身拔出云川手里的长刀,抵在男孩的颈间,女子急忙背过身将男孩压在身下。
“夫人若不道出实情,我只能就此为亡父报仇,何人夺走了玉衡剑谱,何人便是杀害我父的真凶!”
“是解风!是解风将剑谱给我的!”女子大声说道,身子跟着颤抖了起来。
“哦。”墨尘挑了挑眉,手里的刀刃翻转一面,刀背触在女子的背上,“夫人莫非是解风的妻子?”
脖间是冰凉的触感,女子心下发怵,结巴地说道:“不···不错。”
“夫人才刚不是还说不认识什么武林中人,如今却是自己是解风的妻子,夫人想来并不知晓,即便是在场的各派高手,也不清楚无影狐真实姓名换作解风。”
女子怔了怔,神色越发的慌张起来。
口中的话语没有丝毫的改变,只是有些断断续续。
“是···是我,我便是···便是解风的妻子。”
“她不是。”
清冷的语调从孟晚林的身后传来,孟晚林回头望去,那个声音她再熟悉不过。
紫色的发簪才能够身前掠过,高束的马尾轻轻摆动,玉箫持在手中,同样指向伏在地上的母子。
“她不是解风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