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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无言在心悦客栈与旁人合起伙来,摆了我们一道!我们输给他的都不止这区区五百两!”

孙金牙手中拿着棒槌,高高举起,指着趴在地上的季无言。

“老爷子,不信你就问问他,我们所说的可有假。”

“无言······无言,他们说的可是真的?”

季老弯腰看着自己的曾外孙,只觉着胸口一股火气,向上不断涌出。

季无言顶着一张青紫的脸,扯着季老的下摆,委屈的哭着:“曾祖父,我······我也是落了旁人的圈套。”

“我与孙金牙他们说好,带那人前去赌局,事成之后五五分账,谁想······谁想那人竟另有谋算,我全然不知,这才被人骗了。”

“曾祖父,您定要救救我啊!”

“我不想死!不想死啊!”

季老手掌猛地抬起,却迟迟不曾落下,停顿了片刻后一把将季无言推开。

“你这个不孝子孙!老夫哪来的一万两能替你平账!”

“没有?既然没有,兄弟们,把人带走!”

孙金牙大喊一声,身后的手下立马走了上来。

“等等!等等!”季无言跪在地上,抱着季老的大腿,“曾祖父,您没有这么多的银两,季家定然会有,他们,他们向来是不差银钱的!”

“你个孽障!那是城主府的银子,他季长礼怎会愿意!”

“曾祖父!曾祖父!说到底您也是季家的儿子,他季长礼再大的官,也要唤您一声叔父。”

“他虽是江齐城的城主,可我们也是季家的人啊!我才是季家唯一的血脉啊!曾祖父,您不能看着我去死啊!”

季老眸光闪烁,当初让自家的女儿招婿,为的不就是能够保留季家的血脉,如今季家只剩下无言一个男丁,他季长礼与自己之间再有嫌隙,也不会坐视不理。

“诸位,季城主想必大家都熟识,无言所欠银两,明日老夫自会去城主府取来。”

“别,老爷子,这话别说的太绝对。”棒槌搭在地面上,孙金牙双手撑在其上,语气嘲讽。

“老爷子,这城里谁不知晓,自从季云初那个便宜丈夫死了之后,季长礼就与你撕破了脸,我们凭什么信你!”

“就是就是!”

“要么还钱,要么给人!”

季老左右望着面前的人,手杖垂在地上,发出“咚咚”的声响。

“那,那你们说怎么办!”

“老爷子,别急啊,您既然都发话了说能要的回银两,那哥几个在这儿等你便是,大家伙说,是也不是啊!”

孙金牙肆意地笑着,身后的几人跟着高呼。

街道上有人迷迷糊糊探头张望着,瞧清之后,立马又缩回了家门后。

“你们!你们!”季老气的浑身发抖,低头与季无言对视一眼,转头吩咐着一旁的家丁,“备马车,老夫要去趟城主府!”

“诶,这就对了!我们就在此处等着老爷子回来!”

此时的城主府后门处,季云初正吩咐着府上的侍卫。

“一会儿若有人来叩门,不必告知父亲,差人来知会我就是。”

“是,少城主。”

季老坐在马车内,心情沉重双手不停地揉搓着手杖之上的斑鸠,没想到自己一向心高气傲,眼下却要为着无言,去求他季长礼。

季老在仆人的搀扶下,缓缓走下马车,微抬着头,自己何时走过后门。

继而摇头频频叹气,也罢,只要无言没事就好。

他站在门外等了许久,未见到季长礼身边的人,只见到了一个丫鬟。

“季老,这是我们少城主给季老留的东西,还请季老过目。”

苍白的发丝有些凌乱的搭在两鬓,满是褶皱的手掌,犹豫着打开布袋。

“哐!”

布袋连同其内的兵器、令牌一起,掉落在地上,发出异常清脆的声音。

原来季云初已然知晓,那些人是他们派去的。

“少城主说,知晓季老夜行匆忙,已命奴婢备好了季老所要的东西。”

“呵呵,好一个季云初。”季老苦笑两声,“什么条件,说便是。”

“季老言重了。”丫鬟欠身行礼,拿出纸笔,“少城主说季老想要的东西皆可取走,只是需要手书一封自除族谱,日后季老一支与季家再无任何干系,答应不会再干涉城内任何事务。”

“呵呵呵呵,原来是在此处等着老夫,想来无言这事之中也有她的手笔。”

手杖有力地砸在地面之上。

“她季云初不过一介女流,竟也配威胁老夫,老夫倒要问问季长礼,无言作为季家唯一的血脉,他是救或不救。”

丫鬟见状跪在地上,接着说道:“季老请留步,少城主还说了一句话。”

“少城主说若季老执意硬要闯府,那城西外发生的一切和剩下的罪证,都会承于公堂之上,望季老三思。”

本踏上台阶的步子,连连掉了下来,一旁的仆人急忙上前扶着。

“好啊,好啊!季长礼真是生了一个好女儿!”

“以季长礼的性子,哪怕是她季云初犯了事,都会大义灭亲,何况是老夫。她是算准了老夫必会退让,写下手书······”

“咳咳。”

一阵猛烈的咳嗽声,响彻街角。

丫鬟跪在地上,不敢多言。

“去告诉那丫头,老夫即使变卖家产,也不会自除族谱。”

深色的皮靴迈上马凳,下一瞬踩空,仆人在其后顶着,而后马车晃悠悠地离去。

季老坐在车内,紧闭双目。

“儿啊,为娘这一生都活在流言之中,待娘走了之后你就同你父亲回到季家去,你终归是季家的血脉,他们不会不认你的。”

“娘这一生只想为你争一个名分,如今娘争不动了,唯一遗憾的是不能亲眼看到你入祠堂,上族谱。那老匹夫终究······终究还是输了,我的儿子日后能够正大光明的走进他季府的大门。”

“为娘总算没有对不起你,孩子,这一切本就该是你的,是你父亲欠你的,是他季家欠你的。”

他永远都记得父亲是如何跪在娘亲的床头发誓,娘亲是如何为着自己饮下了那碗毒药。

自除族谱,绝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