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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你是不知道,刚刚那群人厉害的很,要不是南大哥护着我,被射中的就不仅仅是我的发带了。”

“没事就好。”

女子缓缓走至玄衣公子的面前,捋顺他额前凌乱的碎发,望着男子疲惫的样子,莫名的有些心疼。

微厚的唇轻轻扇动着。

“南姑娘,我没事。”

“恩,我知道。”

“师父,林林如何了?”

少年连跨两步走了过来,周围都是火把熄灭后燃起的烟,未曾瞧清南偲九手上的动作。

“林林已经服下了解毒汤药,现在无事了。”

“太好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赵大夫直了直腰,拱手说道:“南姑娘,不知我们在何处熬药?”

“不如去宋大人他们那处,雪地里的罐子,刚打架的时候,不慎打碎了许多。”少年摸了摸头,“宋大人他们躲在棚内,棚内定还有完好的罐子。”

“诶,好,老朽这就前去同姑娘一起熬药。”

南偲九弯下腰来,低头谢道:“如此便辛苦赵大夫了。”

“哎。”年迈的双手扶起南偲九,长叹一声,“姑娘不必行此大礼,行医者应当如此。”

“可惜少城主年轻气盛,一心只扑在情爱之上,不如姑娘这般深明大义啊!”

“赵大夫所说的可是少城主屋内的那女子?”南偲九边走边问道。

方遒在一旁也不由竖起了耳朵,能让林明泽心心念念的女子,除了王姑娘,莫非还有旁人?

“是啊,老朽听少城主唤那女子王姑娘,女子的病倒不严重,只是中了些催情药物。”

南偲九停下脚步,原本缓和的表情突然又跟着紧张起来。

“王姑娘?那女子可是生的绝美?”

“不错。”

“浠凡怎会受伤了?”

赵大夫扶着药箱,开口问道:“那女子莫不是姑娘熟悉之人?”

“确实如此,浠凡是我们一行的朋友,不知她眼下如何?”

“姑娘请放心,老朽一早便为其诊治,姑娘跪在门外时,那女子已无大碍。”

原来自己要请的赵大夫,那时正在为浠凡诊治,浠凡可是会误会些什么?

还是等此处的事情了结之后,再回城主府与她慢慢解释。

“大家快看,三皇子带着解药来救我们了!”

棚内的百姓纷纷走了出来,一个个跪在地上,高声跪拜着。

“三皇子乃菩萨转世,救民于水火啊!”

“吾等拜谢三皇子!”

“万万不可,大家快快请起!本王受不得这一拜!”

少年急忙扶起最前边的几位老人。

“王爷怎受不得,若不是王爷,刚刚我家儿子早就遭人毒手,一命呜呼了。”

“是啊,若不是王爷不计前嫌,舍身护下我们这些百姓,我们怎敌得过那些刀剑!”

“王爷替我们寻来了解药,是我等草民无知,险些冤枉了王爷!”

宋诏望着那个少年,忽的想起几年前的宫宴之上,自己那时还是户部的一个小小官员,坐在最外侧。

那时的三皇子躲在殿外,偷瞄着殿内的表演,自己以为是哪家大人的公子贪玩,特意送了一盘糕点给他。

没想到曾经的那个孩子,如今也已长大成人,成了百姓的倚仗。

南偲九蹲在地上煎煮着药材,听着一声一声发自肺腑的道谢,却如何都笑不出来。

“南姑娘,可需要在下帮忙?”

右侧不知何时蹲下了一人。

“不用了,你快去歇一歇吧,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

“如今解药已有,解毒在望,为何南姑娘仍然不见开心?”

他倒是比自己还了解自己。

有的时候真是觉着奇怪,在他的面前,好像自己所有悲欢喜怒,都挂在了面上一般。

“只是有些怅然。”

“那些人在数个时辰之前,还对着我们喊打喊杀,无论我们如何自辩都无用,他们仍旧将我们视作豺狼之辈,甚至起了杀心。”

“而今,在此磕头跪拜,他们其中有的人甚至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何事。”

“你所言也没错。”南若秋拾起地上的柴火,添了一些在罐子下方。

“但很多时候,在大部分人的眼中真相远没有结果,来的重要。”

“这些人他们所求的,无非是一日的温饱,谁给予的并不重要。这毒是三皇子解的,还是林友仁解的,并无差别。”

“他们也不过是想平安的活下去。”

男子的眼神平静无波。

“世人向来愚昧眼浅,总看不透事物的本质,是以困在贪嗔痴恨之中,难以求得解脱。”

“但善恶分明好坏对等,更多的人仍旧心存善念,你给予一分的好,必然会有一分的回报。”

他的话让自己想起了另一人。

“沅沅,不论何时,都要坚守善念。”

“世间未必以善待你,但你万不可以恶待之,恶念看似伤害的是旁人,实则伤害的却是你自己。”

南偲九手上扇火的动作顿了顿。

“从前也有人这般与我说,坚守善念,方为正道。”

“可我一度辜负了他的期盼,有的时候好似一旦脱离了正轨,事情便无法再回到原来的样子。”

“南公子,你说若是人能够回到过去,是不是就能够改写结局?”

这话她在问旁人,也在问自己。

“也许吧,每一段故事的开始,便会有无数种可能的结果,也许我们都能够走向那个更好的结局呢。”

是啊,更好的结局。

南偲九见着男子搅动着药罐中的汤汁,适当地添着柴火,一副老练的样子。

她开口问道:“南公子,在泗水镇上我便想问了,为何你对煎药一事,如此精通。看上去,并不单单是因为买卖药材的缘故。”

“家中亲人常年生病,久病成医了些。”

白皙的手指撩着落下的长发,手中的灰赫然擦在了面上。

“哈哈哈哈哈。”南偲九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指着男子的脸庞。

“南姑娘,莫要忘了,欠着在下一把纸扇。”

男子的目光移到腰间,合拢的纸扇已没有早些时候的整洁。

“好好好,理应赔你。”

女子见状正欲抬起衣袖,忽然想到什么,从男子的怀中取出一张干净的帕子,擦拭着他脸上的灰。

“知道你爱干净的很,瞧不上我的衣袖。”

“怎会,只要是南姑娘擦的,在下都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