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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走进人群之中,顺着孟晚林与方遒的视线,看向那个女子。

南偲九瞬间停在了原地,那个叫嚣着的男子在赌桌的周围绕着。

不怀好意得看着桌上的女子,此时的女子如同待宰的羔羊。

她终于明白。

为何他们在狗市中救下的女子,会浑身遍布伤痕,甚至在大腿的内侧,生生没了一块肉。

绝不能让那个男子将其带走!

“好,我帮你。”

南若秋走到南偲九的右侧,俯身而下:“这儿的赌局与别处的不同,店家会提前设置好拍品的价格,各方都可以前来估价,最接近的那个人便可以获得拍品。”

“所以说,只要我们的价格最接近,便可以将她带走。”

孟晚林看着那些围上去的男人,每个人的手都搭在赌桌的边缘,跃跃欲试,心也跟着揪在了一处。

“你们看,那金牙旁边的手下刚才从那伙计手中,好似拿走了什么。”方遒小声说着。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样的道理,方遒自小便比谁都明白,可即便如此,他仍旧看不惯这些个暗地里的动作。

南若秋左掌将方遒牢牢按在原地,方遒本能的抵抗着。

让方遒吃惊地是,这人的力气竟出奇的大。

“方兄弟还是莫要逞强,这样的事情在这里层出不穷,谁出的钱多,谁便能够获得底价,这并不是什么秘密。”

“小方遒,他说的不错,再者这场赌局里里外外都有心悦客栈的人,莫要轻举妄动。”

“是,师父。”

方遒焦急地看向纷纷丢上赌桌的纸张:“师父,若是猜,能有几分把握?”

孟晚林也跟着望了过来,尽管与南偲九相识不过几日,但是却不知为何,对她十分的信任,这种莫名而来的感觉,难以解释。

笔尖在纸上犹豫难下。

“唰”地一声,纸扇遮住了左侧焦急的两张脸。

男子的声音愈发的近。

“在下可帮南姑娘写下这个数字,只要南姑娘,愿意答应在下一件事。”

“好,我答应你。”

男子收起折扇,插入腰间,顺势取过纸笔,在纸上写了几笔,抛上了赌桌。

随后嘴角含着笑,缓缓打开折扇。

“不过,姑娘,之后的赌局,还得亲自应对。”

赌桌上的伙计拿出手中的两张纸,笑着叫道:“今日猜中的贵客有两位,一位是孙爷,另一位是南偲九,请上前一步!”

“哟,还真有孙子跟老子猜得一样,老子倒要瞧瞧是哪个不要命的,胆子倒是不小!”

南偲九走上前去,众人皆不由得将目光移到了她的身上。

“一个小丫头也敢跟老子抢东西,你就是那个包下三间醉山川的南偲九?”

南偲九弯腰拾起落在地上的红绸布,一跃跳上了赌桌,将女子的身躯盖了个严实。

“多谢。”

女子小声说着,深怕被伙计听了去,急忙攥紧了身上的绸布。

“你个小丫头,老子跟你说话,你耳朵聋了!”

男子面露凶意,顺手从其他桌上拾起一个酒壶,向着女子的脑后砸了过去。

“南姑娘,小心!”

“师父,当心!”

孟晚林和方遒大声喊道,正欲上前,却被那金牙的手下一把拦住。

“莫要担心,对付这样的货色,南姑娘还不需要动真格的。”

纸扇轻轻摆动着,馨香随风而去。

“啪!”

众人皆惊叹不已,只见那女子半蹲着,面不改色,略微侧身轻抬右掌,酒壶瞬间断作两截。

随后走下赌桌,白色的绣花鞋将半截酒壶,踩得粉碎,自始至终未正眼看过那滋事之人。

本聚在前边的几个男子,均不由得向后退去。

伙计陪着笑,走到两位赢家中间:“哈哈哈哈哈哈,恭喜二位贵客,今日正是巧了,二位的数字一样。可循着心悦客栈的规矩对赌,也可由双方私下商议结果,本店绝不干预。”

“哼!”金牙踹了一脚身后的座椅,“老子今天还就赌定了!”

“我也正有此意。”

南偲九抬眼看向那个男子,眸中含着冷意。

“只赌金钱岂不无趣,不如加点筹码如何?”

“哟,瞧瞧,这丫头口气倒是不小,说说你想加什么?”

金牙耸了耸肩,身旁的手下接过他抖下的大氅。

“我们一局骰子定输赢,你若输了,人我带走。”

“但,你要留下一只手。”

周遭一片唏嘘。

孟晚林的视线落在少女的身上,明明与自己差不多的年纪,却总能让人出乎意料,甚至此时散发而出的气场,足以震慑在场的所有人。

另一边的金牙听到此话之后,愣了一瞬,转而大笑起来:“小丫头,老子就是做赌场生意的,十赌十赢,别说老子这只手你拿不去,就连桌上的女子你也休想带走!”

男子一手撑在赌桌之上,打量着面前的女子,眼珠一转:“若是老子赢了,她,老子带走。你,老子也要带走!”

本安静的人群突然吵闹了起来,周遭各样的起哄声,接踵而至。

已经有其他的赌客,在别的赌桌上开始下注,他们二者谁会胜出。

“好,但我先掷。”

南偲九应下男子的赌注,走至一旁,回想起从前狗市里蜷缩在角落,衣不蔽体的浠凡,女子拿起桌上的骰子。

他的手,非要不可!

金牙不屑地丢下手里的骰盅,坐到一旁。

“姑娘······姑娘不必为我如此,我不过贱命一条······”

“啪!”

伙计一巴掌扇了过去:“你只是赌桌上的拍品,再多言语,休怪我按规矩处理。”

南偲九脚尖轻扫地面,抬起另半截的酒壶,向着那伙计的手腕处踢去,冷冷开口:“打坏了我的人,下次折的就不止是一只手!”

伙计瞬间跪在了地上,捂着自己的手腕,吃痛地连忙点头:“是,贵客说的是。”

南偲九晃动着骰盅。

十岁那年,玄知得了一个金色的骰盅,总让自己同他一起摇玩。

自己每每晃出来的都是三个一,一开始她并不理解,只当自己运气差,后来才知晓,原是玄知用掌风动了手脚。

而那骰盅,也只是玄知用来练习掌力的。

孟晚林同方遒紧张地望着那晃动的骰盅,几乎忘了呼吸。

骰盅落在桌上,伙计用另一只手,缓缓打开。

“三个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