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回去再爽睡一觉!
当云逍再次睁开眼时,窗外那抹透过窗棂洒进来的阳光,已经不再是清晨时分的柔和橘黄,而是带着几分午后暖意的、明晃晃的亮金色。
地板上的光斑懒洋洋地躺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混合了皂角清香;
“呼——”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感觉积压在胸口的浊气都随着这口气排出了不少。
一场酣畅淋漓、无人打扰、甚至连噩梦都没做一个的深度睡眠,如同给一辆快要报废的老爷车加满了98号汽油外加1顶级保养,让他感觉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重新焕发了活力。
前几日在鬼市和地下暗渠亡命奔逃所积攒的疲惫、恐惧、以及被空间乱流震出的内伤,仿佛都在这场奢侈的睡眠中被彻底抚平、治愈。
“果然啊……”云逍满足地在床上伸了个懒腰,听着自己骨头发出的轻微“咔吧”声,忍不住发出了来自灵魂深处的感叹。
“升职加薪、住进单间、还能睡到自然醒……这才是人生啊!什么斩妖除魔,什么拯救世界,都不如安安稳稳睡个好觉来得实在!万恶的、令人堕落的、但该死的甜美的……正式编制待遇!”
他坐起身,环顾着这间属于自己的“总统套房”。
面积确实大了不少,至少他伸开胳膊不会同时碰到两边的墙壁了。
一张看起来能承受住他偶尔辗转反侧的厚实木床,一套虽然浆洗得有点发硬但至少干净整洁的靛蓝色被褥。
一张足够他摊开几份卷宗外加一个茶杯的书桌,虽然桌面依旧有些划痕,但比诡案组一楼那张“饱经沧桑”的要强多了。
一把带着靠背、坐上去不会发出“临终呻吟”的木椅子。
还有一个三层木柜,可以把他那几件寒酸的行李妥善地……隐藏起来。
最关键的是,窗户!一扇朝南的、虽然不大但视野还算开阔。
能看到对面楼顶偶尔掠过的鸽子和远处镇魔卫演武场的旗杆的窗户!
阳光可以肆无忌惮地洒进来,驱散房间里的阴暗和潮气。
新鲜空气可以自由流通,不再是档案房那种能把人闷出蘑菇来的死寂。
“有光!有风!有独立空间!还有热水洗澡!这简直就是……提前实现退休生活了啊!”云逍心满意足地走到窗边,推开窗,感受着午后略带暖意的微风拂过脸颊,心情前所未有的舒畅。
看来,玄字号的待遇,确实比黄字区高出了不止一个档次。
洗漱完毕,云逍换上了那身崭新的墨色劲装。这衣服不仅看着精神,穿在身上也确实舒服。
据说掺了什么“冰蚕丝”和“火浣布”,不仅冬暖夏凉,还能自动清洁,甚至能抵御低阶法术攻击。云逍试着用指甲划了一下,布料纹丝不动,倒是挺结实。至于防御法术……他决定还是别轻易尝试了,万一不防怎么办?
对着自己花半两银子(心疼!)买来的清晰铜镜,他仔细整理了一下仪容。
墨色劲装确实显瘦,也衬得他皮肤更白皙了些。
腰间那条镶嵌着玄铁镇魔纹带扣的宽腰带一束,整个人立刻显得挺拔了不少。
尤其是那双眼睛,或许是因为灵魂来自异世,又或许是经历了生死间的明悟,此刻显得格外深邃明亮。
偶尔闪过的一丝锐利光芒,让他自己都感觉有点……不像个纯粹的咸鱼了?
“错觉!一定是错觉!”他赶紧摇摇头,“我云守拙的本质,就是一条随波逐流、能躺平绝不站着的咸鱼!什么眼神锐利,什么气质改变,都是熬夜加班留下的后遗症!”
他将那面刻着“玄柒·云逍”的玄铁令牌和记录着一百二十三点血汗功勋(在他看来)的黑色玉符腰牌郑重地挂在腰间。
这玩意儿现在可是他的身份证明和饭票,得看好了!
然后,他又小心翼翼地将苏仙子送的那枚青色护身玉符贴身戴好。
玉符触体冰凉,却又带着一股温润的暖意,仿佛有一股清冷而强大的力量在时刻守护着他,让他那颗总是缺乏安全感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
“仙子姐姐出品,质量绝对有保障!元婴修士全力一击三次啊……这可是真·保命神器!”他美滋滋地摸了摸胸口,。
“就是不知道……这三次用完了,还能不能找她‘续费’?或者……以身相许行不行?呸呸!想什么美事呢!人家看得上我这咸鱼?”
甩开这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云逍深吸一口气,推开房门,正式踏上了前往那个传说中位于衙署西侧犄角旮旯、与验尸房和废仓库为邻的“诡案组”驻地的“报道”之路。
这一次,他不再是那个对玄字区充满好奇和敬畏的实习生,而是顶着“玄柒·云逍,巡城司·诡案组,见习行走”的头衔。
虽然只是个“见习”,但好歹也是正式编制了!走路的姿势……似乎都可以稍微挺直一点点了?
然而,当他再次站在那扇掉了漆、画着歪歪扭扭骷髅头的破木门前,闻着空气中那股混合了福尔马林、铁锈、草药焦糊味以及……某种难以形容的腐败气息时,他那刚刚建立起来的一点点“牌面”和“自信”,瞬间就被打回了原形。
“……”他看着门后那个杂草长得能绊倒牛、垃圾堆得像小山、还立着个无头稻草人的破败院子,感觉自己的眼角和嘴角都在疯狂抽搐。
“我收回刚才的话……这地方……绝对是镇魔卫用来流放犯了错或者精神失常的倒霉蛋的地方!石老大把我塞到这里来,绝对不是什么‘擢升’!这分明就是‘发配宁古塔’啊!”
他甚至开始脑补,诡案组的前几任成员,是不是都因为长期在这种环境下工作,最终要么变成了疯子,要么变成了院子里那些不知名的骨头?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个屁啊!”他差点没忍住掉头就走,“这地方待久了,不得职业病也得得精神病!”
但转念一想,自己现在好歹也是有编制、有功勋、还有大佬罩着的人了,总不能因为办公环境差点就撂挑子不干吧?那也太没出息了!
“忍!我忍!”他咬咬牙,在心里默念了三遍“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然后深吸一口气,抬脚迈进了这个仿佛被时光遗忘、充满了b级片恐怖氛围的院子。
“有人吗?!诡案组!新来的报道!”他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声音在空旷破败的院子里回荡,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喊什么喊!魂都要被你喊飞了!”
一个清脆却带着明显不耐烦的声音从院子角落里传来。
云逍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影正蹲在那个缺了脑袋的稻草人旁边,捣鼓着什么东西。
走近一看,才发现是个扎着双丫髻的小姑娘。
她穿了一身方便活动的短打劲装,小脸上沾着几块油污,正拿着一把小锤子和一些奇奇怪怪的零件,对着稻草人……旁边的地面敲敲打打?
“呃……姑娘?你在忙什么呢?”云逍看着她面前那个半埋在土里、不断闪烁着微弱电火花的金属疙瘩,好奇地问道。
“我叫褚灵,别烦我!没看到我正在调试‘地听蛊虫’的声波接收器吗?!”褚灵头也不抬。
没好气地说道,“昨天被那该死的爆炸震坏了好几个零件,得赶紧修好!不然下个案子来了没法用!”
地听蛊虫?声波接收器?云逍听得一头雾水,但感觉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那个……我是来报道的,组长在吗?”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报道报道!就你事多!”褚灵终于抬起头,瞪了他一眼,“组长在楼上睡觉呢!你自己上去找他!别来烦我!”
说完,她又低下头,继续和那个金属疙瘩较劲去了。
云逍:“……”
这小姑娘……脾气还是这么冲啊!而且,组长居然还在睡觉?!
这都日上三竿了!诡案组的工作时间都这么自由的吗?
还是说……这位组长真的只是个甩手掌柜?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决定还是先上楼拜见一下这位神秘的顶头上司。
不管怎么说,人家是组长,自己是下属,该有的礼数还是不能少的。
他走到那栋摇摇欲坠的两层小木楼前,深吸了一口气,推开了同样破旧的木门。
一楼大堂的景象更乱了。
卷宗、图纸、零件、不知名的药材、甚至还有几件看起来像是从案发现场带回来的“证物”
比如一个沾着血迹的布娃娃?
一个生锈的铁面具?
杂乱无章地堆放在几张破旧的桌子上和地上,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
空气中弥漫的怪味也更加浓郁,仿佛一个混合了化学实验室、停尸房和垃圾回收站的大杂烩。
云逍小心翼翼地踮着脚尖,绕过地上的各种“地雷”,目光落在了角落里那张唯一空着;
但依旧布满灰尘和可疑污渍的桌子上。
“这……就是我的工位?”他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说好的总统套房呢?!
这连贫民窟都不如啊!
他强忍着掉头就走的冲动,找到了通往二楼的、同样吱呀作响的木楼梯。
二楼的走廊比一楼稍微整洁一点,但依旧昏暗狭窄。
空气中飘荡着更加具体的味道:
东边传来符纸燃烧和淡淡的雷电气息,
西边是金属焦糊味和机油味,
南边是浓郁的药草香混合着一丝丹炉的火气,
而北边……则是一股淡淡的、类似于……尘封已久的旧书和……懒散的睡意?
云逍走到最北边那间房门紧闭的房间前,犹豫了一下,还是抬手敲了敲门。
咚咚咚。
“谁啊……大清早的……”里面传来一个含糊不清的、带着浓浓鼻音的抱怨声。
“报告组长,我是新来的云逍,前来报道。”云逍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恭敬而专业。
里面沉默了片刻,然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似乎是有人不情不愿地从床上爬起来。
吱呀——
房门被拉开一条缝,魏知那张睡眼惺忪、头发乱得像鸡窝、脸上还带着枕头印子的脸探了出来。
他眯着眼睛看了看云逍,似乎在努力辨认。
“哦……是你啊,云逍。”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揉了揉眼睛,“进来吧。”
云逍跟着魏知走进房间。这间“组长办公室”更乱?
地上多了几本摊开的古籍,摇椅上搭着一件皱巴巴的外袍,小茶几上的花生米壳也撒了一地。
唯一没变的是,魏知看起来依旧是那副没睡醒的、随时可能倒头就睡的样子。
“坐吧,随便坐。”魏知指了指房间里唯一一把看起来还能坐的椅子,自己则直接瘫回了摇椅里,舒服地晃悠起来。
云逍小心翼翼地将椅子上的书挪开,欠着身子坐下,感觉有些局促不安。
这位组长……实在是太不按常理出牌了,让他完全摸不准该如何应对。
“那个……组长,”他决定还是主动开口,“下官刚来,对组里的情况还不熟悉,不知……接下来需要做些什么?”
“做什么?”魏知晃悠着摇椅,眼睛半睁半闭,“该做什么做什么呗。”
云逍:“……” 这说了跟没说一样啊!
“我是说……我具体负责哪些事务?需要跟进哪个案子?或者……有什么需要我学习的?”他试图问得更具体一些。
“哦……”魏知似乎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懒洋洋地道,“你啊……先别急着查案。咱们诡案组的案子,跟外面那些打打杀杀的不一样,急不来。你呢,先熟悉熟悉环境,看看卷宗,跟褚灵丫头学学怎么……嗯……打杂?”
云逍的脸瞬间黑了下来。又是打杂?!我堂堂镇魔卫玄字号见习行走……
“咳咳!”魏知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改口,“不是打杂!是……是学习!对,学习!咱们组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专长,符箓、机关、丹药、追踪……你多看看,多学学,总有适合你的。”
他顿了顿,似乎想起了什么,从摇椅旁边一堆杂物里翻了翻,掏出一本……封面崭新、印刷精美的……小册子?
“喏,这个给你。”他把册子丢给云逍,
“《大胤皇朝镇魔卫内部规章制度及玄字号成员行为规范守则(诡案组特别修订版)》,好好看看,别犯忌讳。尤其是最后那几页关于‘保密条例’和‘非正常事件处理预案’的,给我背下来!”
云逍接过册子,看着那长得吓人的标题,感觉头都大了。
这诡案组……到底是查案的还是考公务员的?
“至于你自己的修炼……”魏知突然话锋一转,那双看似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石轩说你……悟性不错?似乎还摸到了点‘心剑’的门槛?”
云逍心中一凛!果然!这位组长什么都知道!
“不敢当不敢当!”他连忙谦虚,“就是……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感悟,还……还差得远呢!”他可不想被这位大佬盯上,逼着他去练什么九死一生的剑法。
“呵呵,不用紧张。”魏知笑了笑,又恢复了那副懒洋洋的样子,“‘心剑’之道,玄之又玄,讲究的是一个‘悟’字,强求不得。你既然有机缘入了门,那就自己慢慢琢磨。咱们诡案组不禁成员自行修炼,只要……别练出岔子,或者练成什么邪门歪道就行。”
他指了指旁边书架上零星几本看起来比较古旧的书籍:“我这里也有几本关于剑道心法和神识锤炼的孤本,不过都有禁制,凭你现在的权限还看不了。等你以后……嗯……表现好了,或许可以考虑让你参详参详。”
云逍眼睛一亮!孤本?!还是关于剑道心法和神识锤炼的?!这可是真正的宝贝啊!
“多谢组长指点!下官一定努力表现!”他立刻表态,感觉自己浑身充满了干劲!为了孤本!为了变强!为了……能更安稳地摸鱼!
“行了行了,别表决心了。”魏知不耐烦地挥挥手,“没事就出去吧,把那叠悬案报告拿去好好看看。有什么想法……嗯……等我睡醒了再说。”
说完,他真的就闭上眼睛,摇着摇椅,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云逍:“……”
他拿着那本厚厚的《行为规范守则》,又看了看桌上那叠同样厚厚的悬案报告,感觉自己未来的日子……充满了挑战和……不确定性。
不过……好像也没那么糟糕?
至少,这位组长虽然看起来很不靠谱,但似乎并不难相处?而且,这里似乎真的有很多可以学习的东西?
“既来之,则安之吧。”他耸耸肩,抱着东西走出了房间。
先研究研究这《行为规范》,再去藏书阁淘宝贝!至于那些悬案报告……嗯,可以当睡前故事看嘛!说不定还能激发点灵感呢?
咸鱼的自我修养,就是要学会在任何环境下,都能找到最舒适的摸鱼(学习)姿势!
云逍出门循声望去,只见褚灵正蹲在地上,还在对着一个半埋在土里、不断冒着黑烟和电火花、看起来像是某种炸弹引信的金属疙瘩敲敲打打,小脸上满是油污和焦急。
云逍:“……”
能量回路?又是能量回路?这词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他果断后退一步,脸上露出真诚而无辜的笑容:“咳咳,褚灵姑娘,早上好啊!那个……您这‘震荡核心’看起来如此精密复杂,小子我愚钝得很,实在是……一窍不通啊!万一不小心给您弄坏了,岂不是罪过?您看……”
“切!就知道你指望不上!”褚灵头也不抬,直接打断了他,“算了算了,我自己来!真是的,招你这么个废物进来干嘛?连个下手都打不好!”
云逍:“……” 废物?绣花枕头?打杂的?我这报道第一天,人设就已经崩塌成这样了吗?!
他决定不跟这个沉迷于“技术”的小丫头一般见识,直接绕过她和那个随时可能爆炸的“震荡核心”,朝着那栋摇摇欲坠的两层小木楼走去。
一楼大堂依旧是熟悉的“灾难现场”。卷宗、图纸、零件、药渣、骨头、布娃娃……各种物品以一种极其抽象后现代的艺术风格随意堆放着,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做“混乱就是秩序”。
空气中弥漫的怪味也更加浓郁持久,仿佛已经渗透到了每一块木板、每一粒灰尘之中。
云逍小心翼翼地踮着脚尖,如同在雷区行走,终于找到了角落里那张属于他的、经过他一番努力后勉强能看的破桌子。
他将路上顺手从食堂打包回来的两个肉包子放在桌上,然后一屁股坐在那把同样吱呀作响的椅子上,感觉心好累。
“这工作环境……简直是在挑战人类生存极限啊……”他叹了口气,开始思考一个严肃的问题:自己要不要先花点功勋,去兑换一个防毒面具?
实在受不了脏乱,云逍开始收拾自己的桌子。
一上午啥也没干终于清理干净了
中午了,他抬头一看,只见魏知组长正打着哈欠,睡眼惺忪地从楼上晃悠下来。
魏知,依旧是那副没睡醒的、头发乱糟糟如同鸟窝的样子,但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道袍似乎……稍微干净了一点点?
“哦,云逍啊,忙着呢?”他看到云逍,似乎并不意外,只是懒洋洋地打了个招呼,然后径直走到大堂中央一张大桌子旁,拿起桌上的一个紫砂茶壶,对着壶嘴直接灌了几口凉茶,发出“咕咚咕咚”的声音。
“组……组长,早上好……啊不,中午好。”云逍连忙站起身,有些尴尬地打招呼。
“嗯,好。”魏知放下茶壶,抹了抹嘴,然后走到云逍桌前,低头看了看他摊开的那些悬案卷宗,眉头微不可察地挑了一下。
“怎么?……研究得如何了?”他看似随意地问道。
“回禀组长!”云逍立刻打起精神,“下官仔细研读了《行为规范守则》,感觉受益匪浅!对我们镇魔卫和诡案组的光荣传统与规章制度有了更深刻的认识!至于这些悬案……”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一副“我虽然很努力但在大佬面前不值一提”的谦虚表情,“下官才疏学浅,只是粗略翻看了一下,感觉……确实都挺……诡异的?很多现象都难以用常理解释……”
“哦?难以用常理解释?”魏知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似乎对他的回答很感兴趣,“那你觉得……应该用什么‘理’来解释呢?”
他那双看似浑浊的眼睛里,再次闪过了一丝锐利的精光,仿佛能穿透云逍那刻意伪装出来的“无知”,直视他灵魂深处隐藏的秘密。
云逍心中一凛!来了!又来了!这位大佬果然是在试探我!
他脑子飞速运转,思考着该如何回答才能既不暴露自己的底牌,又能显得自己“有点东西”,还不至于太“出格”。
“这个……下官以为……”他沉吟片刻,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思索表情,“世间万物,皆有其‘理’。妖魔鬼怪作祟,自有其妖气鬼气之‘理’;符箓阵法生效,自有其灵力运转之‘理’;甚至那些看似无法解释的诡异现象,或许也遵循着某种我们尚未探明的、更深层次的‘天地至理’?”
他巧妙地将话题引向了这个世界的核心设定——“道理”。
“比如,”他指了指桌上那份【国子监祭酒夜遇‘无脸书生’案】的卷宗,“这位无脸书生,看似鬼魅,但其所问问题皆涉及古籍奥秘,或许……并非单纯的鬼魂作祟,而是某种……知识或执念凝聚而成的‘信息聚合体’?其存在的基础,不是阴气,而是某种特殊的‘文气’或‘道理’?”
他又指了指那份【甜水井巷‘笑面新娘’失踪案】:“还有这水鬼勾魂之说,或许也并非简单的水鬼害人。那甜水井巷地处特殊,靠近护城河故道,水汽充沛,阴气汇聚。会不会是某种特殊的‘水行地脉’节点,在特定条件下(比如新娘的特殊体质或情绪波动?),产生了类似‘空间涟漪’的效果,将人‘传送’或‘吞噬’到了别处?”
他将自己的“科学脑洞”和“程序员思维”,用符合当前世界观的“道理”、“地脉”、“空间涟漪”等词语包装起来,试图提出一种全新的、基于“规则分析”而非单纯“经验判断”的解题思路。
他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着魏知的反应。
只见魏知原本那副懒洋洋的样子渐渐消失了,他微微眯起眼睛,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下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惊讶、一丝赞许,以及……更多的、浓厚的兴趣!
“信息聚合体?空间涟漪?有点意思……有点意思……”他喃喃自语,看向云逍的目光,第一次真正带上了一种……看待“同类”的审视?
“小子,”他突然笑了,那笑容不再是之前的玩味和敷衍,而是带着一种发自内心的欣赏,“看来石轩那老家伙……这次还真没看走眼。你这脑子……确实跟别人不太一样。”
他站直身体,拍了拍云逍的肩膀,力道不大,却让云逍感觉一股温和而深不可测的力量透体而入,瞬间抚平了他体内最后一丝因为之前激战而残留的不适感。
看的出来老大对自己很满意嘛!
云逍靠在椅子上准备心安理得的继续摸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