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翔的喉结动了动,最终叹了口气:“舍命陪君子吧。”他推动操纵杆,船头缓缓劈开浓雾。探照灯的光束在雾气中划出一道微弱的光路,突然,光束中闪过一片磷火般的幽蓝,像是某种生物的眼睛在黑暗中一闪而过,随即又被浓雾吞噬。
陈立新突然“咦”了一声。他的钓竿尖端正在高频震颤,鱼线绷成一条笔直的银弦,直指漆黑的海面:“又有鱼上钩了?”
我心头猛地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涌上心头:“剪断鱼钩!”我一边大喊,一边朝陈立新的方向冲去。
然而,陈立新一时没反应过来,愣在了原地。就在这时,我隐约看到一团幽蓝的光从海面下迅速升起,瞬间裹住了陈立新的腰,将他猛地向船舷外拖去。
“小心!”林海迅速反应过来,几乎是本能地飞身扑了出去。他的动作快得像一只猎豹,双手死死抓住了陈立新的手腕。两人的身体在半空中拉成一条直线,陈立新的双脚已经悬在了船舷外,而那团幽蓝的光正将他往海里拖。
船身剧烈地震颤起来,像是有一个巨大的海洋生物在船底疯狂撞击。甲板上的装备被震得东倒西歪,氧气瓶滚到一边,发出刺耳的金属碰撞声。海浪拍打着船身,发出低沉的轰鸣,仿佛整艘船都在哀鸣。
我看清楚了——那是一条发着蓝色荧光的触手,像是从深海伸出的魔爪,紧紧缠住了陈立新的腰。林海咬紧牙关,额头青筋暴起,死死抓着陈立新的手,但他的身体也被那触手的力量拖得不断后退,眼看两人都要被卷进大海。
“坚持住!”我大喊一声,迅速激活绿色能量球。瞬间,我的速度提升了百倍,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所有人的动作都变得缓慢无比。我化掌为剑,将全身的力量凝聚在掌心,朝着那触手狠狠劈下。
“咔嚓”一声,触手应声而断。一股蓝色的液体从断口处喷涌而出,但那液体还未落地,便在空中化作点点星尘,像是夜空中散落的萤火,随风飘散,最终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一切就发生在一瞬间,后面写其他人的反应。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几乎是在电光火石之间。陈立新和林海重重摔在甲板上,两人大口喘着气,脸色苍白如纸。陈立新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浸透,他的手还在微微发抖,显然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
“王哥……刚才那是什么东西?”林海喘着粗气问道。
我盯着海面翻涌的幽蓝光影,摇了摇头:“不知道,好像是个触手,难道是个大章鱼?这章鱼为什么会是蓝色的?”
“它还会不会袭击我们?”
我还未来得及回答,船身再次剧烈震颤,像是被巨型铁锤从海底猛砸。
“不能坐以待毙!”我猛地抓住甲板上的固定环,掏出五行之石紧贴掌心,感受五种能量在体内奔涌,“系统,启动组队模式。”
眼前骤然展开一道全息投影界面,四个红色锚点悬浮在空中。我迅速将锚点拖拽到林海、云敏、老郑和陈立新身上。
“闭眼,感受能量流动!准备战斗。”眼前出现了一道道光影,绿如翡翠的藤蔓虚影、赤如熔岩的火焰图腾、黄如大地的岩层波纹、蓝如深海的水纹涟漪,以及绚如烈日的白金锋芒,五色光流在空中交织成五芒星阵,接着,光芒如归巢之鸟般精准隐入五人胸口。
又是一阵剧烈的撞击,船尾传来金属扭曲的刺耳声响。我还没来得及站稳,一条足有电线杆粗的荧蓝触手突然刺破浓雾,表面密布的吸盘泛着黏液的反光,像条巨蟒般直扑驾驶舱。
\"阿翔哥!\"陈立新一声暴喝,五指猛然收拢,土黄色光团裹挟着碎石与沙砾呼啸而出。与此同时,林海的火球、云敏的冰棱、老郑的藤蔓,还有我的金刃,几乎在同一瞬间迸发。
土球砸向触手根部,火球直扑中段,冰棱瞄准尖端,藤蔓如灵蛇般缠上腕足,金刃则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直取吸盘最密集处。五道攻击在空中交织成网,土黄、赤红、幽蓝、墨绿与白金的光芒在雾气中炸开,像一场绚烂的烟火。
然而,触手的速度快得反常,仿佛知晓我们的攻击路线一般,灵活地闪避我们的攻击。
林海的火球呼啸而至,却只在触手末端烧焦了半米,火焰还未蔓延便被黏液扑灭。云敏的冰棱刚凝结成形,触手猛然一甩,冰棱瞬间被撞得粉碎,冰渣四溅。老郑的藤蔓刚缠上触手表面,黏液便顺着藤蔓腐蚀而上,发出“滋滋”的声响,藤蔓迅速枯萎断裂。而我的金刃,原本凌厉的弧线竟被触手以一个诡异的扭动避开,刃锋擦过触手表面,只留下一道浅浅的划痕。
“哐——!”
一声巨响,驾驶舱的玻璃应声炸裂。阿翔正握着舵轮急转方向,试图避开触手的攻击。飞溅的玻璃碴在他右颊划开一道血口,鲜血顺着他的下巴滴落。触手尖端擦着他的耳畔掠过,重重砸在仪表盘上。仪表盘瞬间火花四溅,警报声尖锐地响起,红色警示灯在舱内疯狂闪烁,映得阿翔的脸忽明忽暗。
“趴下!”我冲着阿翔大喊。
阿翔反应极快,身体猛地向前扑倒。触手擦着他的后背扫过,将座椅绞成碎片,木屑和海绵四处飞散。可第二条触手已从破碎的舷窗缺口钻入,腕足如毒蛇般精准缠住他的脚踝,将他猛地向后拖去。
这东西,居然一下子就掌握了我们的要害。它没有攻击我们五人中的任何一人,而是精准地对准了唯一一个没有五行之力的人——阿翔。他是我们的船长,是这艘船的灵魂。如果没有他,我们五人就算有再强的力量,也会在这片诡谲的海域中迷失方向,最终葬身海底。
触手缠住阿翔的脚踝,迅速向后收缩。阿翔被倒吊着拖向破碎的舷窗,身体在空中无助地摇晃。他的后脑在门框上连磕三下,每一下都发出沉闷的撞击声。鲜血顺着他的发梢滴落,在仪表台上溅开一朵朵刺目的红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