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成仁知道他现在的贸然打这个电话冒着多大的风险，更何况清源身边还跟着个特案组的队长。
他隐在人群中，紧紧盯着清源的背影，脸色涨红喘着粗气。
“快了，你的心脏很快就会属于我了！”
他并没有提前做好准备，没有携带变声器，就连用手机拨出的信号也担心会被技术人员检测到。
除了那个可以随时消失的特异功能外，许成仁其实不比那些思维缜密的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厉害。
电话转为忙音，清源在临近暴怒的章烈手心挠了挠：“我录了音，凶手不过是只秋后的蚂蚱。”
章烈恨不得现在就把人按了，可惜缺少关键性证据，他也不好越过律法做事。
揣在裤兜里的手机震动，章烈接通听到了那边队员兴奋的尖叫。
“章队，幸福公寓五楼西南角那个失灵的摄像头储存卡里的画面被技术科恢复出来了！”
“在502室遇害的时候，许成仁曾经出现在楼道里，虽然很快没了他的身影，应该是摄像头失灵导致的。”
“我们已经申请了搜查证去往了许成仁居住的小区，一旦发现丢失的心脏，或者采取到受害者的dNA，那都是铁证！”
许成仁居住在城市另外一头，很难解释他为什么大半夜会出现在幸福公寓。
章烈眉梢微扬：“许成仁现在在A科大，如果心脏还没被他吃完，现在赶过去刚刚好。”
他心里也止不住的激动，重重吐出一口气。
这场横穿了整整五年的连环杀人案，总算看见了点曙光。
“我马上过去！”
章烈牵着清源快步走向路边的停车位，俯身给人系安全带的时候在青年嘴唇上咬了下：“真是个小福星！”
提供重要线索钓出许成仁这条大鱼，功不可没。
清源止不住笑意，身上的血气荡漾，暂时断掉了主角光环给许成仁带来的便利。
警察涌入小区就被住户拍了视频和照片传进了业主群，在破门进入房间搜查的时候，许成仁正在花店挑花。
接连走了好几家店都没发现黑色玫瑰花，那副遗憾的态度让店员忍不住上前搭话，却被完全无视。
[真的无语了，店里来了个客人把玫瑰拨弄地一团糟，我问他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他却无视我直接走了！]
[上次那个穿洛丽塔的客人怎么就轮不到我的头上呢？]
[我靠，不会是一个人吧，我们店里也来了这么一个奇葩！]
[念念叨叨的，我听见他一直在念黑色玫瑰，不会就是之前的偷花贼吧？]
[偷花贼在哪！老娘非要把他给剁了！]
[蒜鸟蒜鸟，早不知道跑跑谁家去了。]
[我艹艹艹艹！我家的黑玫瑰呜呜呜呜呜！]
[又一个受害人出现了。]
[报警！我要报警！偷花贼也太猖狂了！我就回头给别的客人剪了下花刺，黑玫瑰就没了！我的心在滴血！]
[监控拍到人了吗？]
[我们花店里前天才新装了两个，怎么可能拍不到！该死的小贼！]
许成仁租房里的家具大多被白布包裹着，上面落着一层尘土，很显然许成仁不常在房间里活动。
痕迹专家兴奋地采集着角落里遗落的每一个指纹脚印，清源站在门口没准备进门，章烈打开了插电的冰箱，队员站在他的身后紧张得看着。
硕大的冰箱里只放着一个白色盘子。
“老宾！”
章烈呼喊着，痕迹专家匆匆赶上前，没有用手碰盘子，房间内的窗帘拉上，紫光灯照向冰箱。
白盘子上不仅有指纹还有残留的血迹反应。
“有了有了！”
队员高呼，盘子就是铁证！
章烈瞬间安排下去：“把房间拉起来不允许有人进入，向队里打报告，申请逮捕令，跟我出发抓人！”
队员稳住激动的心，重重点头：“收到！”
清源没准备跟着一起去，冲着章烈笑了笑，他回到了幸福公寓。
为了钳制许成仁身上的主角光环，他身上的血气几乎全部涌出去了。
久违孱弱的身体倒是让恶鬼感到新鲜，一天的疲惫让他很快睡了过去。
没了主角光环的庇护，在许成仁被警察团团包围的时候，他依旧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什么地方露出了马脚。
许成仁下意识想要瞬移离开，却完全没有任何作用，愣神间，银色的手铐将他扣住，再也挣脱不出。
黑色玫瑰花落在地上，被章烈一脚踩了上去碾成碎片。
他们还在等待着血液中dNA跟受害者是否一致，审讯室却打开了灯。
“姓名。”
“许成仁。”
“年龄。”
“三十四。”
“知道为什么抓你吗？”
许成仁眼珠子转了转：“警官，我犯什么事了，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他杀人的时候处理的很干净，不会有什么确凿的证据可以查到他的身上。
章烈抬起眼：“需要我说的明白些吗？怎么在幸福公寓杀的人？”
“杀什么人？我就是个普通公民！”许成仁心里咯噔一声，依旧装疯卖傻，“警官，我不就是买花没给钱嘛，至于把我抓进来吗？我怎么可能跟杀人案扯上关系呢？”
章烈嗤笑：“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们拿你没办法吧？主动交代或许还能减刑，你考虑清楚！”
杀了这么多人又能减刑到哪里去？
许成仁装作惊讶的模样狠狠摇头：“误会啊！警官，纯粹误会啊！你们抓错人了！”
“幸福公寓那事儿我看了新闻，绝对不是我啊！”
“冥顽不灵！”
章烈看了眼一旁的小李，监控视频里，一个穿着跟许成仁完全一样的人影从502室里走出来，不知道鼓捣了些什么房门就关闭了。
经过放大可以依稀看出的确是许成仁的那张脸。
许成仁眼眸沉沉，嘴角上扬却没多少笑意：“这不会是伪造的吧？有人假扮了我的身份故意栽赃陷害？”
他认为是警察走投无路让技术人员合成的视频，毕竟幸福公寓五楼的监控摄像头早早损坏一直也没修好。
他也根本想不到这段视频是清源用血气伪造的，以现代技术来讲根本检测不出来。
耳麦中法医已经将dNA加紧比对完毕：“章队，确认血迹是受害者张秀英的，随后我会让助手把报告给你送过去。”
章烈深吸一口气：“麻烦了。”
鹰目盯着许成仁，他沉声说道：“在你居住出租房里的冰箱中，我们发现了跟受害者张秀英dNA完全一致的染血白盘子，这你应该怎么解释？”
许成仁脸色瞬间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