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根”支支吾吾半天,最后只说:“警察叔叔说,我是你兄弟。”
“我不信。”
“我们两个长的一样的脸。”
向远航反问:“你是打算就这么跟我耗下去是吗?”
“徐根”委屈得要哭出来了,颤抖着说道:“你……你是不想认我吗?你嫌弃我。”
“你找我究竟有什么目的?”向远航根本不理会他的伪装。
“我是来找家人的。”
“好吧。”向远航换了一个姿势,他刚刚是双手手肘撑在他的膝盖上,现下把身体坐直了,继续说道:“你说你是从偏僻的山村里出来的,可是你为什么会剥虾?穷乡僻壤,连米面肉都不够,不可能吃到虾。”向远航特意点了一份白灼虾,“徐根”在吃的时候拿起虾来一点犹豫都没有,从剥虾的手势看必定是经常吃这种食物。
“我……家里有电视,电视里就是这么吃了。我有样学样。” “徐根”结结巴巴道:“我家穷但也不封闭,不然我也跑不出来。”
向远航不和他废话直接说:“可是,电视里不会演剥虾线,一般人吃白灼虾不会特意把虾背掰开。你还挺讲究。”他指着其他几道菜说:“吃鸡腿你会先吃掉脆骨,再吃鸡肉,麻油蒸蛋你从中间开始吃,还有番茄鸡蛋汤,你不吃番茄皮。”
“你不是也不吃吗?”“徐根”问道。
向远航朝他笑了一下,说道:“我是吃之前就会把番茄皮给撕掉,而你是吃进去再把皮给吐出来。”
“徐根”瘪了瘪嘴,心想:靠!百密一疏。他这才想起来他爸做的番茄鸡蛋汤,番茄炒鸡蛋,番茄炖牛腩都是去过皮的。外面的点餐晚卖都是不去皮的。
“你不是我,也不是我的兄弟。dNA我和你是同时取样,如果不是后面的检测有问题,就是你有问题。”向远航又问:“你究竟是谁?”
“徐根”有些装不下去了,说:“我是来找家人的。我没撒谎。”
“我问的是,你究竟是谁?”
“徐根”在向远航的凝视之下笑了笑,一改刚才唯唯诺诺的姿态,站起来一边活动筋骨,一边说:“哎,早知道就不跟警察叔叔说我想吃肉了,他好心请我吃了三天的牛肉面。我要是说吃鲜虾面多好。”
喂!这是重点吗?
“徐根”又说:“我骗过了那么多警官,却没骗过你。这是什么血脉压制的力量吗?”
向远航低头想了一会儿,忽然小心地问道:“你该不会……?”原本是想问,他和警方是否有串通,但从他的语气听来确实不像。向远航想到了另一种令人瞠目结舌的可能。
“徐根”眼睛闭了一会儿,睁开后说:“我叫向晴空,是你的儿子。”
“呵,胡扯。”
“你看,我说真话你又不信了不是。现在的人要互相信任真的好难啊。”
向远航认为对方在模仿他,甚至想要取代他,可是他不觉得这样大费周章地布局,瞒过了公安局,欺骗了他,最终能得到什么好处。唯一有利用价值的就是身份。对方肯定调查过他的一切。
儿子?这种荒谬的话不是随便说的,是试探是测试,还是什么阴谋?
向远航冷静地问:“我连对象都没有,怎么可能有孩子?”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谁说生孩子必须要有对象的,你们这个年代不是有精子库了吗?那些只想要孩子不想结婚的单亲妈妈就是通过精子库,试管怀孕的。”
这两件事能是一件事吗?再说了他向远航又没有做过试管。
“你至少二十出头了吧,也就是说我还是个儿童的时候就做了试管,你觉得我会信吗?”
对于向远航的疑问,向晴空也不打算继续拉扯了,答道:“有人上赶着给你当儿子,你还不乐意了。”
“况且,”向晴空说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我又没说是现在你有儿子,我是来自未来的你的孩子。”
周一,誉仁中学。
“你妈妈真和那个小白脸分手了?”
傅瑞冬点头,他到现在都还觉得是不是太顺利了,毕竟那个男的答应得太快了,而且妈妈这几天心情很好完全不像刚分手的样子。
许成涛看他不说话,推了推他道:“那你应该高兴啊,这事儿必须值得放鞭炮庆祝一下。”
“还没过春节呢?”
“我就是打个比方,你真没幽默感。不过我妈这下看不到帅哥了,上次运动会我妈还夸他长得帅来着。”
傅瑞冬心想:周阿姨也是个颜控,居然这么容易就倒戈了。
“你妈看到的是向老师又不是小白脸。”
“不是你说向老师和小白脸长得一样嘛,再说了脸不好看你会叫他小白脸?”
“我就是担心我妈,她说是分手了。但感觉又不像。”
“哎,我说你就别杞人忧天了,咱们现在是准考生,最要紧的还是把中考这个大boss给打败,通关!Victory!”
傅瑞冬叹气:“要是下午英语考试,也考游戏术语就好了。”
“有啊,上次期中考那英语听力有有一题不是amezing吗?”
“有吗?”
“我看你的记忆力真的不太行,连这么有记忆点的题都记不住。难怪向老师要给我们做记忆训练!”
“记忆训练就是让我们写城堡浴室门后的架子上有几个瓶子。我们是去看电影的不是去拉片的,谁会记那么细节的画面?”
许成涛点头:“确实,动画当成考试就不那么有趣了。不过我觉得这个训练还是有用的。”
“那还是得要我们自己努力才行。”
许成涛摇头说:“你倒是想不劳而获,我也想但是想没有用,光靠想,能考上高中吗?”
傅瑞冬愣愣地说:“想不劳而获有错吗?人活着不就是为了追求幸福的生活吗?”
许成涛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有一句话不当说我也要说:“你如果不和你妈妈闹,不就不会搞成现在这个局面了吗?”
傅瑞冬一脸嫌弃,骂道:“马后炮?谁不会说这种当初、如果的话。而且……”
他忽然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其实和向晴空的介入有很大关系,只是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他应该想想自己能做什么,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