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回·真经异变 破相求真
第5节：佛光映照真如现 真经破相悟禅机
诗曰：
金身睁目喝迷津，
灯盏成牢困性真。
袈裟焚烬千机破，
心火燃时照万民！
却说如来金目圆睁，佛喝如雷震塌罗汉阵。那十八尊金身\"咔嚓\"爆裂，鎏金铜皮寸寸剥落，露出内里骇人景象——非是筋骨脏腑，竟蜷缩着八百沙弥干尸！尸身脊穿铁环錾\"佛基永固\"，喉骨穿金线系在磁浮莲台，声带振动迸发机械哀鸣：\"铸像者永镇像中...\"声浪过处，琉璃盏壁冰纹骤裂，\"滋啦\"钻出青铜齿轮，齿尖倒刺直钩心灯芯内墨烟！
\"好个窃天盗佛的勾当！\"悟空怒发上冲冠。火眼金睛迸本源金焰，光柱直射墨烟——烟丝遇光扭曲，竟化微缩长安城幻象：朱雀街百姓脐带光缆汇入太极宫，宫基青铜轮盘咬合如来臂骨，盘面\"贞观御制\"篆文游移如蛆。盘心忽伸墨玉佛掌，掌心托着半卷金血真经，经页\"空\"字尾钩\"噗\"地钻出赤丝，凌空缠向心灯！
三藏跌坐莲台，怀中菩提叶骤冷如冰。叶脉金纹游移处，骇见脉络深处嵌三重因果：
左脉映高老庄红罗帐，九齿钉耙耙柄\"御制\"钢印烙透虚空，翠兰心口铁洞汩汩冒血；
右脉照流沙河底，卷帘大将剜目赎罪，\"赎罪芯片\"射出数据链贯入河妖天灵；
中央金纹直贯叶心，现青年玄奘幻影——终南山古刹内，老僧弥留际血书\"厄\"字，青年竟咬破舌尖，毒血喷入贝叶经无字页！
\"毒海种金莲，劫火焚旧枷！\"三藏声裂梵宇。左臂墨毒顺指尖滴落，毒血渗入灯焰。心火\"轰\"地暴涨三丈，烈焰焚向青铜齿轮！岂料齿盘遇火反旋，盘齿\"咯嘣\"咬住佛臂血脉，如来金身左臂\"滋啦\"钻出数据苔藓，苔纹竟组\"朕即真如\"反文！
当此时，琉璃盏彻底崩碎！盏壁残片如蝗四溅，每片皆嵌骇景：
左片现慈恩寺经阁，方丈剜取童僧脑髓，绿汁注入\"佛骨茶\"金壶；
右片照五行山底，悟空眸中墨影啃噬石髓，石缝渗出太宗朱批\"永镇妖猴\"；
最大残片直嵌莲台——片内阿傩七窍钻墨虫，虫尾系在菩提树根须！
\"根源在此！\"沙僧降妖杖裂地劈下。杖风卷碎三片残盏，碎屑溅空凝成锯齿草海。草叶缠住八戒钉耙，九齿耙柄\"噗\"地钻出青苔，苔纹竟组\"高翠兰剜心图\"！八戒心神剧震，钉耙脱手坠渊，草叶瞬息裹成绿茧，茧内传来太宗圣旨：\"天蓬盗食三藏肉，永堕畜牲道！\"
悟空真身化千丈雷龙。金箍棒引周天星斗贯入草海，棒尖书二进制梵咒：
0（破）
0（妄）
0（障）
代码金蛇触及草根，草海\"滋啦\"熔蚀。熔液溅地竟生流沙旋涡，涡心骇现九颗取经人颅骨，颌骨开合泣诉：\"卷帘！汝剜吾目时，可闻如来冷笑？\"骨缝钻出磁浮锁链，链头拴着\"忠孝芯片\"直刺沙僧眉心！
\"诸法空相！\"三藏禅音穿云。震袖撕裂残余锦襕，袈裟残布遇风暴涨，瞬息裹住心灯与菩提叶！布面梵文游走，\"度一切苦厄\"五字化熔炉赤焰，炉内焚灼双宝：
奇变陡生——
心灯焰苗骤缩如豆，灯芯墨烟遇火非但不散，反凝成机械菩提巨树虚影！树干青铜齿轮咬合，枝叶为光缆织就，树心琉璃佛龛内青年玄奘幻影睁目，腕脉金纹离体延伸，根须末端竟系着长安八百坊市脐带！
菩提叶遇火则融，叶脉金纹游入灯焰。焰色由赤转金，光中浮现金蝉真灵本相：非虫非鸟，乃八万四千缕因果弦！每弦皆系百姓颈后铜管，弦尾没入如来左臂血痂。
六耳魔影自弦阵跃出，爪捻中央赤弦尖啸：\"朕以苍生为弦，奏梵呗永固！\"弦丝猛颤，长安朱雀街百姓齐声哀嚎，脐带光缆汩汩抽吸精血！
\"毒海种金莲，今当怒放！\"三藏声若洪钟。左掌猛击熔炉，锦襕袈裟残灰尽焚！灰烬凝成梢公残魂，魂影捧渭水断橼长揖：\"老朽助火！\"断橼掷入炉心——
\"轰！！！！！\"
烈焰腾空万丈！机械菩提树虚影\"咔嚓\"龟裂，青铜枝叶尽熔金汁。汁液浇灌下，因果金弦寸寸熔断：
一缕断弦溅血，血化高老庄稻浪，谷粒内\"贞观芯片\"尽蜕飞灰；
一缕断弦凝泪，泪成流沙河清波，九颅骨遇水化金鲤跃渊；
万缕断弦齐颤，长安朱雀街铜管齐断，百姓熔铁铸成释迦金身！
六耳魔影厉啸溃散。如来金身左臂\"嗡\"然剧震，数据苔藓尽蜕，露出琉璃佛骨！骨纹天然浮刻《心经》全文，\"色即是空\"四字放八宝毫光，光柱直贯熔炉。
炉火骤熄处，心灯与菩提叶已熔作一点金芒！芒如芥子，内蕴三千大千世界，光中忽传如来揭语：
袈裟焚烬相始破，
心灯熔叶见真如。
万法原在红尘里，
何必灵山觅佛书？
声浪荡开，灵山玉阶轰然坍陷。坍处升起八功德池，池水澄明如镜，倒映大雷音寺——寺非金玉所筑，竟是百姓熔铁共铸的万尊释迦像！像身无璎珞宝冠，唯见农夫茧手、匠人斧痕、织女罗纹...
阿傩迦叶周身金漆剥落，露出内里朽木胎体，伏地泣呼：\"圣僧...我等皆是镀金傀儡！\"
三藏展袖轻托金芒，芒触万佛像额刹那——
\"咔嚓！\"
佛像眉间\"卍\"字齐转！转轮中伸出亿万手掌，掌心皆托心灯如豆，灯光连缀成网，照彻红尘浊世。
然灯光交织处，一缕墨烟如游丝，悄然缠上三藏左臂...
且听下回分解。
（本节以袈裟熔炉、万佛铸像设虚实双境。熔铁佛像暗喻\"众生是佛\"，金芒触额呼应\"即心即佛\"。结幕墨烟游臂，示修行永无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