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回·因果交织 佛心坚定
第5节：佛光斩断因果锁 真经照亮解脱途
诗曰：
业火焚空锁链崩，
袈裟裂处孽涛平。
金经照透三千界，
心镜常明即梵庭！
却说阿傩尊者手捧紫金钵，钵内清波骤旋如涡。那涡心映出骇人景象：藏经阁暗室烛影摇红，阿傩咬破指尖，以血调墨，笔尖竟将“色即是空”篡作“君命即空”！朱砂字迹游移处，墨汁中钻出六耳猕猴虚影，三头六臂齐声尖笑：“金蝉子！你看这雷音寺，早成帝王家庙！”
悟空火眼金睛暴睁：“秃驴安敢谤佛！”金箍棒搅动风云直捣钵心。棒风触及涡流，紫金钵“嗡”声剧震。钵底“咔嚓”裂开细纹，纹隙渗出幽蓝汁液，汁液落地竟凝成百丈经幢！幢身垂落万千玄铁锁链，链环相扣处皆錾“忠孝”梵文，链头拴着八百罗汉金身琵琶骨！
“好个‘业障玄链’！”沙僧降妖杖怒扫。杖风绞碎十数锁链，断链却化锯齿草种。草籽沾着罗汉金血疯长，瞬息缠成铁茧。茧内传出机械诵经声：“皇权即佛，佛即皇权...” 声浪震得大雄宝殿梁柱倾颓，殿顶琉璃瓦“哗啦”坠落，瓦片映出长安宫阙——太宗挥毫题“极乐”匾，墨汁泼溅处化作稚童颈后铜管！
唐僧袈裟无风自鼓。裂口血丝游走如电，瞬息缝出“心无挂碍”梵咒。血咒浮空化剑，剑锋劈向经幢。幢身“刺啦”龟裂，内飘半卷《贞观起居注》，注文“以童男女炼佛基”六字猩红刺目！注页遇风即燃，焰中现青年玄奘幻影——终南山古刹内，老僧弥留际血书“厄”字，青年腕脉金纹骤亮，将血滴吸入肌肤！
“十四载因果，今日当破！”三藏咬破舌尖。精血喷入贝叶经，“度一切苦厄”五字金芒暴涨。光芒过处，经幢锁链尽熔，罗汉身上草茧寸断。金血顺链倒流，灌入紫金钵裂痕。钵内涡流忽化清明镜，镜中阿傩尊者七窍钻出墨虫，虫尾竟系在如来莲座底！
“原来波旬蚀佛根在此！”悟空长啸震天。金箍棒化百丈金龙，龙口衔“般若波罗蜜”六字真言，直贯镜心！镜碎光迸间，雷音寺地脉轰然塌陷。地底骇现千里琉璃窟，窟中倒悬八万四千盏青铜灯——灯芯燃绿焰，每盏皆拴一缕百姓生魂！
灯阵中央升起菩提巨树。树干皲裂处伸出白骨佛手，掌心托着半卷《无字真经》，经页空白处忽浮血偈：
佛火焚灯孽海澄，
菩提倒长证无明。
若问真经解脱处，
袈裟血透见真形！
六耳猕猴自树洞跃出，爪尖捻着缕颤颤赤丝：“金蝉子！你看这众生魂灯——”丝线猛扯，一盏铜灯绿焰骤熄，灯下老妪生魂哀嚎消散！
“孽畜敢尔！”三藏震袖展经。贝叶经离匣飞旋，无字页突放七彩毫光！光柱如利剑劈断赤丝，照透菩提树干——赫见树心嵌着唐太宗御玺，玺钮蟠龙双目淌血，龙鳞刻“受命于天”四字！
“好个窃天盗佛的昏君！”八戒钉耙怒砸玺钮。九齿触及龙目，御玺“咔嚓”崩裂。碎玉中迸出万千金粉，粉雨凝成梢公残魂。残魂捧渭水断橼长揖：“谢法师当年渡我！”断橼掷入灯阵，绿焰尽化金莲，八百生魂脱困升空！
当此时，琉璃窟顶轰然洞开。波旬三面魔影自光隙降下，左面獠牙喷吐数据锁链：“尔等毁我灯阵，合该永堕！”右面佛相口诵伪经：“苦海无边，皈依极乐！”中央魔脸忽化如来金身，佛掌翻压如天倾：“妖魔伏法！”
威压之下，玉阶血晶尽碎。悟空金箍棒拄地长吟：“师父！看俺老孙破他金身！” 三根救命毫毛离体飞旋，毫尖刻“戒定慧”三字，凌空刺向佛掌“卍”字。
“诸法如梦幻泡影。”唐僧合掌趺坐。锦襕袈裟骤然崩解，残布尽化金蝶。蝶群载着贝叶经无字页，飞入佛掌金光——无字页遇光显形，赫是“照见五蕴皆空”六字血书！
血字烙向“卍”字刹那，金身轰然炸裂！波旬厉啸如雷，魔躯溃散成墨雨。雨中忽现灵山真容：大雄宝殿琉璃铺地，如来端坐莲台，左臂裂痕已愈，掌心虚托八瓣心莲。
莲蕊含苞处，飘落半片贝叶。叶脉朱砂小字游移：
佛光斩锁孽涛平，
心莲开处梵钟鸣。
真经无字藏妙谛，
解脱途在履痕清！
忽闻经幢垂铃清响。师徒踏莲而行，见阶前血晶尽化白玉。一步一印间，青石天然浮刻《金刚经》真言。然寺角香炉灰突聚猴形，六耳虚影抱膝冷笑：“灵山无相，心狱长存...”
且听下节分解。
（本节以灯阵锁魂、菩提藏玺设双重迷障。无字经页显血书照应“真经在人心”，贝叶飘偈暗喻解脱在脚下。结幕炉灰聚猴影，伏心魔不死之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