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姨摇头叹息,心中暗叹这孩子太过固执。无论她如何苦口婆心劝说,他始终充耳不闻,仿佛执意要走自己的路。表面看似谦和,实则内心骄傲,给人一种目中无人的错觉。
若江与遭遇不幸,她这辈子都无法面对夏总。
彦姨加重语气,将筷子重重拍在桌上:“江与,你怎能如此漠然?韩轻语背后势力强大,在天河市,谁不知她是魏嘉的女人?”
“我只想提醒你,武联社见到魏家都得退让三分。魏家遍布各处,你该听过魏伯流的大名吧?”
魏伯流好像与柳霸南有些关联?
江与嘴角扬起一抹笑意:“那又怎样?”
彦姨气得胸口起伏不定,“哼,真是不识好歹!爱怎样随你便,反正我家尽力了,不信夏总会责怪我们?”
彦姨端起江与的碗:“不说这事了,我去给你添饭。”
江与起身婉拒:“彦姨,我已经饱了,先行告辞。”
彦姨手握碗筷,目光满是忧虑,看着江与离去,转身进厨房拨通夏侯生的电话。
几秒后,电话里传来夏侯生的声音:“小彦,有何事?”
彦姨苦笑:“小与太过倔强,我担心他会惹出麻烦。夏总,我很好奇,他是否是你的私生子?为何我在他身上看不到半分你的影子?”
夏侯生纵横商场多年,心思缜密,行事沉稳。而江与性格高傲,一旦决定的事,绝不回头。
两人性格截然不同。
夏侯生声如洪钟,朗声笑道:“谁说江与是我的私生子?我夏侯生何德何能,竟配当他的父亲?”
彦姨怔住。
手中紧握手机,一时竟不知该如何询问。
“是我弄错了?”
长久以来,她始终认定江与是夏总的私生子。若非今日拨通此电话,她对江与的误解或许永远无法解开。
“夏总,小与他……”
彦姨话到嘴边却欲言又止。
夏侯生仿佛知晓她的疑问,淡然说道:“别担心,江与不会有事。他想做什么,随他去便是。小彦,你知道我为何安排你接待江与吗?”
彦姨敏锐察觉到,夏侯生提及江与时,语气中流露出一种敬重。
结合江与在饭桌上的发言,彦姨的眼眶渐渐湿润,心跳也加速起来。尽管她心中已隐约有所猜测,仍忍不住追问:“为何?”
她需要亲耳确认。
“我这是给你一个难得的机会。若能赢得江与的赏识,你母女日后定能扶摇直上,成就非凡。你可知眼前这位,究竟是何方神圣?又具备何种能力?”
彦姨顿时感到头脑混乱。
年仅不满二十岁的江与,竟有让夏侯生忌惮的身份?她满心疑惑,迫切想知道真相。
她轻声问道:“夏总,这江与到底是什么人?”
夏侯生何许人也,彦姨心知肚明,他与江北首富马天宗齐名,在天河至少可位列前十。就连他这般推崇,彦姨实在不敢再多揣测。
厨房外,彦笑笑屏住呼吸,专注聆听屋内的对话。声音恰到好处,让她听得清晰。此刻,她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江与的模样。
片刻沉默后,夏侯生终于开口:
“他是江北江大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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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北,江大拿。
彦姨并非武界中人,甚至不知武界的存在,自然不了解“江大拿”的意义。对她们母女来说,这不过是个陌生的称谓。
江与的手掌轻抚下巴,默默思索着眼前的环境。“就这里吧。”
自离开彦姨家后,他就察觉到有人跟踪。正如那些人正在考虑如何处置他,他也陷入同样的抉择。
其中一人,已臻凝劲巅峰,离化劲仅一步之遥。
“你们难道还打算继续躲藏?”
江与忍不住笑了。
夜幕下,七八人缓缓现身,为首的是那名凝劲强者。其他人手中各持武器,还有几把匕首闪烁寒光。
“小子,你很嚣张啊,竟把我们引到这地方。正发愁找不到下手的机会呢。”领头者大步上前,身边的人分散开来,将退路尽数封死。
江与的声音透着几分诡异:“既然明白我是故意带你们来的,又为何跟到现在?莫非是魏嘉派你们来教训我的?”
魏嘉终究按捺不住,撕下了伪装,露出了丑恶的面目。
江与本不愿搭理这些喽啰,若非担心魏嘉干扰彦姨的生活,他甚至懒得理会。这样的局面,该好好敲打天河了,毕竟苍蝇多了,难免令人厌烦。
在这世上,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角色,在大掌落下前,根本不懂自己在挑战什么。
“这不是教训。”
领头者沉思片刻后摇摇头。
“而是杀了你。”
他抬头,面无表情。他对首领让自己去对付一个小人物感到不满,几乎带着抗拒的情绪。身为凝劲高手,怎屑与凡人争高低?区区蝼蚁,也配武者出手?
江与淡然道:“天河的人都清楚魏嘉虚伪,看来传闻无误。韩轻语性格直爽,身为男子却毫无度量,即便将所有追求她的人尽数除掉又如何?大身份、小气量,魏嘉这辈子都不可能入韩轻语的眼。”
领头者摇头轻笑:“既然明白魏大少狭隘,你还去招惹他?这种人虽成不了大事,但能清理韩轻语身边的小人,他得不到的东西,宁愿毁掉,也不让别人得到。”
在追求韩轻语的路上,魏嘉始终怀有最后一搏的决心,即玉石俱焚之策。若成功便罢,若注定无缘,那悬于头顶的利剑便会落下,先斩韩轻语,以绝遗憾。
“啊,我叫…”
此人正欲报上姓名,却被江与挥手打断:“我不爱听这些蝼蚁的名字,杀一个记一个,天下这么多蝼蚁,难道我要记住它们的名字?”
旁边这对小情侣听得目瞪口呆。
领头者冷哼一声:“与混混为伍,实乃我等武者的耻辱,派来保护魏嘉,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自视甚高的武者,江与见过不少。
他沉默片刻,缓缓抬起五指,如江南女子的柔荑,轻巧折下几片叶子,置于胸前:“不知这几片软叶与你们枪膛中的弹丸相较,谁更坚韧?”
话音刚落,江与屈指一弹,注入灵元的叶片瞬间化作铁石,带风雷之声,疾射而出。其速如电,超音而行,不过瞬息便穿越十数米的距离。
区区蝼蚁,何需动手?
每个武者皆有傲骨,江与亦然。
绿叶穿透两人身躯后余势不减,猛然扫断数株碗口粗的大树,直飞数十米,最终因摩擦虚空燃起烈焰,化为尘埃。
飞花摘叶,万物皆兵。
啊!
女子尖叫声起,满脸惊惧,跌入男友怀中。
“宗师,此人为化劲宗师?”
领头之人仿若见鬼,难以置信地高呼,化劲宗师不满二十岁,他从未见过。
宗师?
江与轻蔑一笑,指尖凌空一划:
“你且观之。”
一道青芒似要凝实,流星般坠落,光芒夺目,于方圆数丈留下清晰轨迹,自脚底延至二十余米之外。
三人当场殒命,群敌骇然,汗毛倒竖,枪声回荡夜空。
江与未凝聚罡气,仅凭强横肉身硬接。踏入筑基、修成神体的他,近乎不死之躯。
如击钢墙,铮铮作响,江与张开双臂,宛如拥抱天地:“在我死前,魏嘉可曾探查我的身份?”
为首者脸色剧变:“大拿?你竟达大拿之境,这如何可能?世间怎会有这般年轻的大拿?”
江与双手一挥,仿佛有无形的力量倾泻而下,几名对手瞬间爆裂成血雾。
“江与,你究竟是谁?”
剩下那人战栗不已,随着江与双掌缓缓下压,他的皮肤开始龟裂,最终双膝跪地,四周的地表布满裂缝。
江与轻笑:“连我的名字都喊得出,却不知我是谁?”
片刻后,他似乎想到什么,眼中闪过一丝惊惧:“不满二十岁的江北大拿,江与……”
这般多重身份叠加,令人既震惊又畏惧。
“你就是江北大拿!”
一声绝望的惊呼从那人嘴里脱口而出。
江与笑意更深:“恭喜你,答对了。”
轰!
他的双手猛然下压,十余米外的地面瞬间塌陷,形成一个深四五米的大坑。
自来水管破裂,喷出高耸的水柱,十米范围内尽显死寂。
江与站在原处,似笑非笑地看着不远处:“现在,你该明白我是谁了吧?顺便说一句,我不想让你知道这件事。”
话毕,江与抹去这对情侣的记忆,随后从容离去。
几分钟后,一位老者来到坑洞前,望着喷涌的泉水,声音颤抖:“江与,江北大拿……韩早该猜到的,真是多余担心。”
方老喘息未定,这才发现背后已被冷汗浸透。
“原来他一直知晓我的存在,我这化劲修为,竟妄想保护江北大拿?”方老苦笑拨通韩轻语的电话。
“喂,方老。”
韩轻语的声音清亮传来。
方老深深吸气:“韩,看来不必再保护你那位朋友了吧?”
韩轻语不解地问:“为何?江与冒犯了魏嘉,以他的脾性,必会对江与进行反击。”
方老正欲向韩轻语透露江与的身份,但话至唇边,想到江与临别时的叮嘱,只能将话语咽回腹中:
“韩,能结识江与,实乃韩家之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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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内,周凯与赵肥依旧沉溺于游戏世界,除了必要的社交与用餐,他们鲜少参与其他事务。周凯常言,大学不过是换个地点继续游戏生涯,而他凭借家庭背景,并未感到半分压力,毕业后自会接手家族企业。
至于赵肥,江与深知其无意于学业,也缺乏经商才能。若任其发展,他恐将在街头混迹,重蹈其兄覆辙,沦为他人工具。
而陶毕渊,近来与苗迎夏情投意合,二人已确立恋爱关系。据周凯所述,陶毕渊自与苗迎夏相恋后,便时常夜宿不归,即便追问,他也只报以微笑,绝口不提详情。
江与若有空闲,便会邀韩轻语一同漫步校园,两人仿若金童玉女,宛如仙界眷侣,短短数日便成为中州大学热议焦点。
“韩轻语有了男朋友”的消息一经确认,全校哗然,无数男生哀叹连连,心中的完美女神竟已名花有主,失落之情溢于言表。
此消息迅速扩散至百所高校,江与随之成为万千男生眼中的眼中钉、肉中刺。最终,连天河市上层社会与名门望族亦有所耳闻。
韩轻语在天河市声名远扬,曾有多达六家娱乐公司试图邀请她加入娱乐圈,只要她答应,公司将倾尽全力扶持。加之韩家暗中助力,不出三年,韩轻语定将成为华夏炙手可热的女星,光芒甚至盖过顾菲菲。
不少人心中渴求的机会,却被韩轻语果断放弃。
在天河,她虽非明星,却比任何明星都更受敬重。
面对外界的流言蜚语,韩轻语选择了沉默,没有做任何解释。这反而进一步确认了她和江与的恋爱传闻,甚至惊动了韩家。
“大家都在说你是我的男朋友。”
绿茵场上,韩轻语手中捧着奶茶,悠然地坐在江与旁边。她长发飘逸,气质清冷,容颜精致仿佛自然造化,一笑倾城,令人心醉。
江与手里提着蛋糕,笑着问:“你怎么看?”
这几日,两人默契十足,既非情侣又非朋友,更像知根知底的知己。很多时候,韩轻语一个眼神,对方便能明白她的想法。
“江与,我爸想请你去我家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