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龟兹港的晨雾如薄纱般笼罩着太易灯塔,石破天立于塔顶,望着港口内往来穿梭的商船,眉头紧锁如重峦叠嶂。昨夜真火池的冲天火光虽已熄灭,但掌心残留的星陨铁灼痕仍在提醒他,那场看似偶然的袭击背后,必是一张早已织就的阴谋大网。侍剑静立身侧,冰魄玉碎件在晨风中轻晃,映得她眼底的忧虑愈发深沉:\"少庄主,雪山派与圣火教的勾结既已证实,为何内奸却迟迟未动?\"

石破天转身,星图手套轻轻拂过腰间太易令,金属凉意透过掌心传来:\"贝海石的阴诡之处,便在这 ' 欲擒故纵 '。\" 他望向演武场方向,那里已聚满长乐帮弟子,青龙堂的赤旗与白虎堂的玄旗在雾中若隐若现,\"你看那雪山派弟子苏信,昨日在医馆查看伤员时,指尖在床头停留三息 —— 那是贝海石余党传递残星印的暗号。三年前在寒江渡口,他为救咱们的弟兄被冰棱刀划伤,当时他的鹤鸣刀穗上还沾着我的血,如今却...\" 他声音渐低,眼底闪过一丝痛惜。

侍剑闻言,冰魄银针在指尖转出半弧寒光:\"属下昨夜查过他的鞋底,沾有西市酒肆前的红砂土。\" 她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焦堂主说,苏信被救回时,体内有腐尸毒残留。或许贝海石余党早就种下了蛊毒,用他在雪山的族人要挟...\"

\"所以更要给他机会。\" 石破天望向东方渐亮的天际,星图披风在晨风中猎猎作响,\"传令下去:今日午时三刻,所有帮众于演武场集合,宣布星陨铁转移计划。\" 他忽然轻笑,眼底闪过一丝冷冽,\"就说第一批转运的星陨铁,将在子时经西市密道出港 —— 但焦堂主的护送路线,实则是反向的冰棱峡。\"

寅时三刻,演武场响起铜锣三响。石破天踏阶而上,晨光为他的星图披风镀上金边,台下三千帮众霎时鸦雀无声。他目光如刀,扫过人群中混杂的雪山派弟子 —— 那是三日前以 \"共修\" 之名进驻的十名修士,为首者苏信,此刻正低头擦拭腰间佩剑,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剑柄处缠着的鹤鸣刀穗,正是雪山派内门弟子的标志。石破天注意到,那刀穗的编织方式与雪隐长老的如出一辙,却在穗尾多了个不易察觉的残星结。

\"诸位!\" 石破天声如洪钟,震得场边旗杆簌簌作响,\"昨夜外敌偷袭真火池,妄图窃取星陨铁炼制邪兵。\" 他顿了顿,余光瞥见苏信的指尖微颤,\"即日起,星陨铁分三批运往嵩山。首批物资,\" 他刻意提高声调,\"子时从西市密道出港,由青龙堂焦堂主亲自护送。\"

台下哗然,焦九皋的鎏金刀 \"当啷\" 落地:\"龟儿子的!让老子护送?不如让雪山派的小崽子们先趟雷!\" 他铜铃眼瞪得滚圆,故意望向苏信,\"老子可听说,某些人昨晚在西市吃酒,鞋底还沾着老子青龙堂的朱砂标记!那红砂土,可是老子亲自从东海珊瑚礁磨的!\"

石破天抬手压下骚动,目光有意无意扫过苏信:\"焦堂主休要胡言。雪山派与我帮既结同盟,自当共守江湖道义。\" 他忽然转身,指向港口方向,\"不过为防万一,第二批物资将改由白虎堂钱堂主护送,经海路绕行崂山 —— 钱堂主,你可敢接这趟镖?\"

钱震山抱拳上前,刀疤脸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刚毅:\"少庄主但有差遣,张某人刀山火海不辞!\" 他有意无意地将九环刀往苏信方向一顿,刀风带起对方鬓角碎发,\"只是某家这刀,见不得背后捅刀子的鼠辈。\"

申时初,石破天独坐密室,青铜烛台上的九盏太易灯将影子投在墙上,如九道利剑。冷月心的毒影卫如夜枭般落在窗前,面罩下的声音带着冰棱寒意:\"苏信已与波斯商队接触,传递的密信上有残星印。\" 递来的纸条上,赫然画着与神秘书信相同的残星印记,边缘还染着一丝血竭的腥甜,\"属下在他袖中发现雪山派的 ' 鹤鸣露 ',是专供内门弟子的疗伤圣药。\"

石破天捏紧纸条,墨香中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雪山水气 —— 那是雪山派独门秘药的气息,却与腐尸毒的阴寒诡异地交融。\"通知钱震山,\" 他忽然冷笑,\"今晚子时,西市密道设下太易雷火阵。另外,让焦堂主带十名水鬼,在波斯商船底安装共振水雷 —— 记住,要调成雪山冰棱劲的震频。\" 他顿了顿,望向窗外演武场,\"再派人去雪山,确认苏信族人的安危。\"

亥时正,西市酒肆后院。苏信贴着墙角疾行,腰间玉佩上的雪山冰棱纹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的心跳如鼓,掌心全是冷汗,每一步都在回忆焦九皋的话:\"鞋底的红砂土...\" 他忽然想起,三日前在西市,自己明明避开了青龙堂的朱砂标记,为何焦老鬼会知道?难道...

\"三长两短。\" 苏信对着胡杨树轻吹口哨,声音发颤。阴影中闪出波斯商队的祭司,手中琉璃瓶映出残星印记,瓶口溢出的血竭味让他一阵反胃,几乎要吐出昨夜强吞的腐尸毒解药。

\"东西带来了?\" 祭司的胡语中带着生硬的中原话,目光扫过苏信紧握的拳头。

苏信摸出袖中密信,忽然听见头顶传来鹰隼的尖啸 —— 那是长乐帮暗桩的警示。他心中大惊,转身欲逃,却见石破天踏星而来,星图手套在月光下泛着金光,每一步都踩在太易八卦的方位上:\"苏信,你可知罪?\"

\"少庄主!\" 苏信扑通跪地,声音颤抖,\"他们... 他们抓了我娘和妹妹!说若不照做,就把她们扔进冰棱渊...\" 他抬头时,眼中全是泪水,\"三年前在星宿派卧底,我被咬掉小指,是您亲自为我输送真气续命... 我对不起您,对不起长乐帮!\"

石破天看着他颤抖的双肩,想起三年前那个在寒江渡口,宁愿自己被冰棱刀划伤,也要护着长乐帮弟子的苏信。那时他的鹤鸣刀穗上,还挂着从敌人手中夺来的星陨铁碎片。\"贝海石余党何在?\" 他声音低沉,\"说出来,我以长乐帮名义起誓,保你族人平安。\"

苏信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在波斯商队的货舱里,他们有十二具尸傀,每具都嵌着星陨铁关节!还有...\" 话未说完,远处传来轰然巨响 —— 焦九皋的共振水雷已在海面炸开,映得夜空一片通红,\"还有密信!他们要在星落沙漠用星雪之血祭天...\"

石破天望向港口方向,火光中,波斯商船的火焰图腾正在崩塌,却见船头立着个熟悉的身影 —— 丁老怪的毒雾幡!他忽然明白,这只是贝海石余党的小试牛刀,真正的危机,藏在波斯星落沙漠的星陨坑深处,藏在那封写着 \"星雪合璧之日\" 的密信里。

\"带他去密室。\" 石破天对冷月心道,\"用太易洗髓汤逼出他体内的腐尸毒,再让人连夜传信雪山派,派冰棱卫护送他族人来龟兹港。\" 转身时,他看见苏信腰间的鹤鸣刀穗已被血竭染红,那抹红色,像极了三年前寒江渡口的残阳,也像极了他自己为苏信疗伤时,滴在刀穗上的鲜血。

子时三刻,太易灯塔顶层。侍剑望着石破天案头的残星印密信,忽然开口:\"少庄主,苏信提到的十二具尸傀,与丁老怪旗舰上的元辰阵相符。\" 她顿了顿,冰魄玉碎件在掌心发烫,\"您说,贝海石余党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们会从苏信这里打开缺口?\"

石破天点头,星图手套按在昨夜缴获的圣火教密卷上,卷首的六芒星图案与他掌心印记产生共振,竟在桌面投出波斯星落沙漠的立体地图:\"他们算准了苏信的软肋,也算准了我们的仁慈。\" 他忽然轻笑,指尖划过地图上的星陨坑,\"但他们没算到,雪山派的冰棱劲,终究与太易真火同根同源。\"

侍剑忽然想起苏信被带走时的眼神,那不是背叛者的阴狠,而是被胁迫者的绝望:\"少庄主,您早就知道苏信会中招,为何还要给他机会?\"

\"从他在演武场擦拭佩剑的频率,\" 石破天轻笑,\"那是雪山派弟子焦虑时的习惯。三年前在冰棱宫,雪隐长老发现弟子被操控时,也是这般动作。\" 他望向窗外渐熄的火光,\"江湖恩怨,从不是非黑即白。苏信的背叛,是贝海石的毒计,却也是试金石 —— 试出我们的防备,也试出人心的底线。\"

晨雾渐散,龟兹港的朝阳升起。石破天站在甲板上,看着苏信被押上囚船,忽然想起寒江子临终前的话:\"江湖最大的毒,不是腐尸毒,是人心的猜疑。\" 他望向侍剑,后者正将冰魄银针递给受伤的帮众,耳后胎记在阳光下泛着微光,忽然明白 —— 真正的内奸浮现,不是终点,而是让江湖人看清邪术本质的起点。

或许,当苏信的族人被平安接来,当他体内的腐尸毒被洗髓汤净化,这场由猜疑织就的网,终将被星雪共振的力量撕裂。就像太易灯塔的光芒,终将照亮每一个角落,哪怕那里曾被阴影笼罩,只要人心尚存善念,共振的火种就永不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