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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世堂的铜铃在雪后初晴的早晨响起时,陆云深手中的檀木礼盒还带着体温。红底金字的春联被小心地卷在锦缎里,边角绣着的玉兰花纹,与他西装袖口的袖扣恰好成对。

“陆先生来了!” 林清雅的声音从药柜后飘来,带着几分促狭的尾音,“今儿个是送春联,还是送‘萧宅参观邀请函’呀?” 她抱着新晒的陈皮从梯子上跳下,指尖还沾着橘色碎屑,“我们夏夏可说了,萧宅的地窖要是没摆上她爷爷的《妇科秘要》,她可不去。”

徐曼妮从里间端出刚熬的桂圆茶,目光扫过陆云深手中的礼盒:“这春联的边款……” 她忽然轻笑,“‘云深’二字用的是瘦金体,倒比去年给拍卖行题的字多了三分暖意。”

陆云深刚要开口,顾明澈突然从门外闪进来,羽绒服上还沾着雪粒子:“哟,陆大少这是被‘三堂会审’了?” 他晃了晃手里的红包,“我可提前声明,今儿个只负责贴春联,不负责当‘挡箭牌’。”

半夏从药斗里抬头,耳尖还沾着整理黄芪时落下的绒毛:“别闹了,先看春联 ——” 她解开锦缎的手突然顿住,发现礼盒底层躺着个小银盒,里面是晒干的雪水陈皮,“这是……”

“萧叔说,雪水浸过的陈皮配黄芪,最宜开春熬药。” 陆云深望着她眼底的涟漪,忽然转向林清雅,“至于萧宅的地窖 ——” 他取出张泛黄的图纸,“恒温库的药架按济世堂的格局设计,你上次说的‘当归要离黄柏三尺’,我让工匠刻了檀木隔板。”

林清雅的刁难卡在喉咙里,忽然瞥见图纸角落画着只歪歪扭扭的小药碾子 —— 分明是半夏常用的那只。她猛地转向顾明澈:“你瞧瞧人家,再看看你!上周让你记我奶奶的药膳方,你倒好,记成‘当归黄芪炖顾明澈’!”

徐曼妮适时递上桂圆茶,指尖点了点陆云深的袖口:“听说陆家老太太的翡翠镯子,最近改戴玉兰花样式了?” 她眼尾扫过半夏突然发红的耳尖,“莫不是某人的‘枕边风’吹得急?”

雪光透过雕花窗,将 “济世有春” 的横批映在青砖地上。陆云深看着半夏低头整理图纸,发梢在风里轻轻晃动,忽然想起昨夜在萧宅,母亲让人送来的雪水瓷坛 —— 坛口系着的,正是半夏常用的、绣着玉兰花的红绳。

“好了,该贴春联了。” 顾明澈扛起梯子,故意撞了撞陆云深的肩,“陆大少负责贴横批,我们夏夏负责看有没有贴歪 ——” 他忽然压低声音,“可别让街坊们看见你手抖,丢了萧老关门弟子的脸。”

春联的浆糊带着糯米的甜香,陆云深站在梯子上,望着半夏在下方扶着梯子,睫毛在雪光下泛着细金。林清雅举着手机录像,徐曼妮在旁点评 “上联低了半寸”,顾明澈则趁机偷吃供桌上的蜜饯,整个济世堂洋溢着比春联更暖的烟火气。

当最后一道金粉落在 “济世有春” 上时,巷口传来卖糖画的吆喝声。陆云深看着半夏跑出去买糖画,马尾辫在围巾里一跳一跳,忽然明白,所谓的刁难与调侃,不过是闺蜜们为他设的 “验心关”。而他甘之如饴,因为这人间烟火里的每一声笑闹,都在为他和她的故事,添上最温暖的注脚。

琉璃灯在暮色中亮起时,春联上的金粉微微发烫,像揣着颗跳动的真心。陆云深摸着袖口的玉兰花袖扣,忽然听见林清雅对徐曼妮说:“你发现没?陆大少看夏夏的眼神,比他看萧宅的传家宝还温柔三分。”

雪开始化了,水滴从檐角落下,打在 “济世堂” 的匾额上。陆云深望着半夏忙碌的身影忽然轻笑,知道有些真心不必多言,就像这副春联,终将在每一个清晨,迎着药香与晨光,向世人诉说,属于他和她的、最温暖的答案。

糖画的甜香混着新贴春联的墨味在济世堂漫开,林清雅举着那只玉兰花鸟糖画在陆云深眼前晃了晃,糖丝在灯笼光下牵出细金:“陆总这整改方案,该不会把萧宅地窖改成济世堂分号了吧?我可听说啊 ——” 她忽然凑近,压低声音,“顾明澈说你连药斗的抽拉方向都按半夏的习惯改了,左利手的人开当归,右手第三格正好够着?”

顾明澈正往嘴里塞芝麻糖,闻言猛地咳嗽:“你怎么把我卖了?” 他瞪了眼偷笑的徐曼妮,后者正用手机翻看着陆云深发来的萧宅设计图,指尖停在恒温库的 3d 模型上。

“倒也不是分号。” 陆云深接过半夏递来的桂圆茶,“只是觉得,萧叔当年收集的那些手抄医案,该和济世堂的典籍作伴。” 他望向神龛上的针灸铜人,新系的红绸带在风里轻轻摇晃,“地窖的琉璃灯换了苏爷爷同款,灯芯用的是浸过药香的棉线。”

徐曼妮忽然指着设计图上的小细节:“这里标着‘半夏专属炮制台’,花岗岩台面刻着《千金方》的药膳图谱?” 她抬头时撞见陆云深耳尖微烫,忽然轻笑,“陆家老太太上周让人送的雪水瓷坛,正好可以摆在那儿,泡你新收的冬至陈皮。”

雪粒子又开始敲打窗棂,半夏望着图纸上用红笔圈出的 “晒药台”,想起陆云深说过 “萧宅的天井朝东南,最宜晒黄芪”。林清雅突然拽住她的手腕,把糖画往她手里一塞:“夏夏你可听见了?专属炮制台!合着我们去萧宅,就是参观‘陆氏宠妻工程’呗?”

顾明澈突然指着门外:“快看!陆家的加长林肯停在巷口了!” 见众人慌忙张望,他笑得直拍大腿,“骗你们的!不过说真的,陆大少要是敢让咱们在萧宅冻着,我就把他书房那幅《松雪图》复制品借去当铺 ——”

“好了好了,别闹了。” 半夏把糖画小心地收进玻璃罐,玉兰花鸟的翅膀恰好遮住 “云深” 二字的边款,“年后初七吧,那天济世堂休诊。” 她抬头望向陆云深,发现他正望着神龛上爷爷的遗像,目光温柔如浸过雪水的月光,“萧老要是不嫌弃,我们可以带些新晒的陈皮去拜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