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曼妮,这次可真是你的福气到啦!”林清雅满脸笑容地说道,手里还轻轻摇晃着一个精致的食盒,“今天我那亲爱的奶奶心情特别好,这不,又亲自传授给我一道美味至极的药膳做法。我当时就想着赶紧做好带过来和夏夏一起品尝品尝。谁能想到这么巧,居然让你来的时候正好赶上了这顿美食盛宴,既然如此,那咱们就一块儿享用吧!”
说着,林清雅热情地向徐曼妮招招手,并催促道:“快别愣着啦,你们俩都先去把手洗干净。”
听到这话,徐曼妮不禁笑了起来,回应说:“哈哈,看样子今天我可是沾了半夏妹妹的光咯。”
自从与林清雅、半夏她们熟悉之后,徐曼妮觉得自己仿佛变得越来越年轻了,就连心态也不知不觉间受到了影响,充满了活力和朝气。
这时,一旁的半夏调皮地眨眨眼,对徐曼妮说:“曼妮姐,你可别听清雅瞎说,她呀,就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别看她嘴上说得厉害,但其实心里可善良着呢!”说完,三人相视一笑,然后一同走向洗手间准备洗手吃饭。
“小夏,你吃完了去柏言的医院帮我带点药回来,上次拿的药吃完了。”苏老爷子听着三人的笑声,捋了捋胡子,躺在摇椅上想着半夏跟程柏言的事情,如果说老爷子还有什么心事,大概就是半夏的婚事了。
“爷爷,您要不要也尝一尝清雅刚带来的药膳。”半夏走过去将老爷子扶了起来。
苏老爷子掀开描金食盒,林清雅带来的当归黄芪鸡泛着琥珀光泽。他舀了勺汤吹散热气:“清雅丫头这手艺,倒比得上你奶奶当年的四物汤。”
“老爷子您舌头真灵!我在汤里加了点石斛花,夏夏非说会破坏药性。”林清雅正往半夏包里塞芝麻丸。
半夏闻言翻了个白眼:“石斛花解郁不假,但和爷爷现在用的补中益气方犯冲。”
半夏系好桑染布包,砭石手串在腕间叮咚作响。老爷子忽然从摇椅下摸出个红绸包:“顺道把柏言的听诊器捎去,上回落咱家煎药房了。”
红绸里裹着程家祖传的银诊器,镜面映出半夏微蹙的眉。
中药房的苦香漫过走廊,程柏言正指导姜雨桐称量甘松。少女踮脚取顶层药罐,马尾扫过他胸前工牌:“程老师,香附要炒制吗?”
“生香附理气,炒制后...”程柏言转身撞见门边的半夏,红绸包在她指间晃如心跳。姜雨桐突然踉跄,程柏言扶住她后腰的瞬间,药秤铜星正停在少女梨涡位置。
姜雨桐红着脸挣脱,“我在学程老师改良的安神方...”
半夏将红绸包搁在紫檀台面:“爷爷让我带的诊器,程医生收好。”
黄浦江的夜晚,寒风凛冽,吹得人不禁打个寒颤。月色如水洒落在江面之上,泛起层层波光粼粼。半夏身着单薄的衣裳,手中紧紧攥着一包药,身体微微颤抖地倚靠在栏杆边。
就在这时,程柏言匆匆赶来。当他看到半夏孤独地站在那里,心中不由得一紧。而此时的半夏,目光却直直地望向对岸那巨大的 LEd 显示屏。屏幕上正在循环播放着一则止咳露的广告,画面中的徐曼妮笑容灿烂地举着一瓶糖浆。
“雨桐只是一个实习生而已。”程柏言急切地开口想要解释什么。然而,半夏并没有给他机会,而是冷冷地回应道:“实习生就需要程医生您如此贴身指导配药吗?”
说着,她猛地抽回自己被程柏言握住的手。由于用力过猛,手腕上戴着的一串砭石手串划过了程柏言的腕间,留下一道鲜红的痕迹。
“你教她的时候那副认真专注的样子,简直和当年爷爷教我认经络时一模一样!”半夏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与愤怒。话音未落,一艘江轮恰巧驶过,发出一阵响亮的鸣笛声,瞬间淹没了程柏言所有欲出口的解释。
与此同时,在观景台的阴影处,陆云深静静地伫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手中轻轻地转动着手机。只见他迅速按下快门,将眼前这两人争执的画面完整地拍摄下来。
在手机屏幕微弱的光芒映照下,可以清晰地看到康泰药研中心的 LoGo 在黑暗中幽幽发亮。
争执无果后,半夏满心愤懑地转过身去,脚步匆匆地离开了现场。程柏言默默地望着半夏渐行渐远的背影,眼神复杂深邃,让人难以捉摸他此刻心中究竟在思考着什么。
而当半夏一路疾行赶回济世堂时,却惊讶地发现苏老爷子竟然还坐在那里等待着她归来。只见老爷子身上穿着略显单薄的衣裳,在这已逐渐迈入秋季天气日益转凉的时节里,显得有些瑟瑟发抖。时不时地,老爷子还会忍不住轻咳几声。
看到孙女回来,苏老爷子脸上立刻露出慈祥温和的笑容:“你可算回来了!爷爷我一直在这里等着你。”
听到这话,半夏心头一热,赶忙快步走上前去搀扶住老爷子,关切地说道:“爷爷,这天儿都这么冷了,您怎么还没去歇息呀?瞧您穿得这么少,万一着凉生病可怎么办!”
老爷子轻轻摆了摆手,微笑着回答道:“没事儿,我的身子骨硬朗着呢!刚才我和那程松年老家伙通过电话啦,听他说这个周末柏言不用值班。所以咱们两家就约好了,到时候一起碰个头,好好商议一下你和柏言的婚事。唉……你爸妈这些年来一直在外头忙碌奔波,家里头的大小事务也就只好由我这个做爷爷的来替你多操点心!”
想到方才那令人不快的场景,半夏不禁有些茫然失措,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才好。她稍稍定了定神,略微思索片刻后,轻声说道:“爷爷,您想,如果我真的结婚了,那以后还有谁能全心全意地照顾您?况且,我现在真的一点儿都不急着成家呀!再说啦,也许人家心里根本就没有我的位置。”
听到孙女这番话,爷爷轻轻摇了摇头,满是疼惜地看着她,缓缓开口道:“我的傻丫头,你可别犯糊涂!你都快要三十岁的人了,怎么能不把终身大事放在心上?至于说照顾我的问题,爷爷虽然年纪大了,但身子骨还算硬朗,生活起居什么的完全能够自理,不需要你来操心这个。倒是你呀,这么多年过去了,难道还看不出来他对你的一片真心吗?他对你的那份情意,爷爷可是全都瞧在眼里记在心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