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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位身着改良式长衫,气质儒雅,约莫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子缓缓起身。

“孔老,晚辈柳明轩,也想尝试一二。”

楚阳认得此人,正是之前在金陵药材交流会上,代表药家发言的柳先生。

只是不知他如今是代表药家,还是已经投靠了其他势力。

柳明轩走到桌前,并未立刻上手,而是先对着三枚针凝神细看了许久。

随后,他才开口道:“孔老,这三枚针,若从古医经的角度来看,其形制确实与汉代医书中记载的九针中的某些针型有相似之处。”

“比如这枚最短的,颇似‘缇针’,用于浅刺而不伤肌肉。中间这枚,形如‘员针’,用于按摩肌表。而这枚最长且有断裂的,其长度和粗细,倒有些像古籍中提及的,用于深刺顽疾,甚至某些特殊放血疗法的‘长针’或‘大针’。”

柳明轩引经据典,侃侃而谈,比那黄三爷确实高明了不少,引得在场不少人微微点头。

“至于材质和工艺,晚辈不敢妄断,需得上手细查。但若真是汉代医用金针,其配比和锻造工艺,必然有其独到之处,或许与当时道家炼丹术亦有所关联,讲究五行生克,以达到特殊的治疗效果。”

柳明轩一番话说完,博得了一阵低低的赞叹声。

马振邦也微微颔首,看向孔伯年。

孔伯年面无表情,只是不置可否地说道:“哦?依你之见,这断裂的一枚,价值何在?其具体特殊用途,又是指什么?”

柳明轩闻言,微微一滞:“这……断裂之处,或许能看出其内部的金属结构。至于特殊用途,古籍记载多语焉不详,晚辈也只能推测,或许与某些祝由科的仪式有关……”

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显然在孔伯年更深一层的追问下,已是黔驴技穷。

“你说的,都是些空泛的推论,未能触及其根本。坐下吧。”孔伯年失望的摇摇头,目光扫过余下几人:“还有谁?”

雅间内的气氛,愈发沉凝。

连柳明轩这等有备而来之人都铩羽而归,其他人更是心中打鼓,不敢轻易上前。

楚阳深吸一口气,排众而出:“孔老,晚辈楚阳,愿请一试。”

此言一出,众人目光齐刷刷地望了过来,带着几分诧异,几分审视,还有几分看热闹的戏谑。

尤其是那黄兆山,嘴角一撇,低声对身边的人嘀咕:“嘿,又来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这针要是那么好认,还轮得到他?”

孔伯年抬眼看了看楚阳,见他年纪轻轻,气度倒还沉稳,便微微颔首:“哦?你且说说看。”

楚阳并未像黄兆山那般急于上手,也不似柳明轩那样先引经据典。

他走到桌案前,目光沉静,凝视着那三枚古针。

他先是仔细观察了三枚金针的锈蚀程度,每一丝纹路,每一块斑驳,都看得极为细致。

随后,他的目光重点落在了针尖的磨损方式上,似乎在推演它们曾经的受力方向和接触过的物质。

最后,楚阳的瞳孔微微一缩,鬼谷之眼悄然运转,捕捉到了针身上一些几乎被岁月完全磨灭,肉眼几不可察的细微刻度和奇异符号。

这些刻度和符号,绝非寻常装饰,更不像是医用针具上应有的标记。

片刻之后,楚阳缓缓抬起头,语出惊人:“孔老,依晚辈浅见,这三枚金针,恐怕并非用于治病救人。”

“哗——!”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黄兆山更是嗤笑一声,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众人听见:“不是治病的?那还能干什么?难道是绣花针不成?年轻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

柳明轩也眉头紧锁,显然对楚阳的说法感到意外且不认同:“楚小友此言何意?若非医用,汉代冶炼金针,耗费巨大,又是何用途?”

孔伯年眼中精光一闪,原本有些意兴阑珊的神情,此刻也多了一丝专注,不置可否:“哦?说下去。”

楚阳并未理会黄兆山的嘲讽,而是继续沉声道:“它们更像是古代方士或皇家堪舆师,专门用于测绘山川地脉、标记龙穴气眼的‘堪舆注记针’!”

“堪舆注记针?!”众人面面相觑,这说法闻所未闻,简直是天方夜谭!

黄兆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堪舆?测风水?用金针测风水?小子,你是话本看多了吧!”

楚阳面色不变,继续道:“首先,关于材质。这并非黄先生所说的鎏金铜,也非柳先生推测的医用金。纯金质软,如此细长的针,若深埋地下千年,饱受地气侵蚀,很难保持现有形态而不严重变形或损毁。”

“晚辈推测,这是一种特殊的‘固化水银合金’。”

“固化水银合金?”孔伯年眼神一凝,这个名词,他也是第一次听说。

“这种合金以水银为主材,辅以数种秘稀金属,通过特殊方法炼制而成。成型后,其色泽与黄金接近,但硬度和韧性远胜纯金,更重要的是,它具有极好的延展性和超乎寻常的抗腐蚀性,极适合作为标记物长期埋藏于地下,而不易朽坏。”

“其次,针身上的刻度。”

楚阳指向其中一枚相对完好的针,其上隐约可见一些几乎无法辨认的横纹。

“在晚辈的观察中,这些看似磨损的痕迹,并非医用尺寸,更像是某种与星象、地理对应的特殊标记。晚辈大胆猜测,这与一种早已失传的古代堪舆术数算法相关,用于记录和推演地气走向、龙脉分布。”

“简直是一派胡言!”黄兆山忍不住再次出声,“什么固化水银,什么堪舆算法,小子,你编故事也要编得像样点!”

孔伯年却摆了摆手,示意黄兆山安静,目光炯炯地盯着楚阳:“继续说那枚断针。”

楚阳颔首:“至于这枚断裂的金针,”他并未拿起,只是虚指,“其断口平整中带着一丝不规则的韧性撕裂痕迹,并非寻常外力强行折断,边缘亦有细微的、类似金属晶体长期受力后析出的疲劳状。”